【梦中的那片海】6

肖春生“行，你要是去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七七“为什么要和你说？”

肖春生“我骑车带你啊，这样还方便些，你还能帮我抱着冰鞋”。

听这话，敢情是想让我供着他那双宝贝的鞋子啊，我歪过脑袋装作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没想到肖春生还特意换了一个角度说。

肖春生“你瞧瞧你，让你顺带着帮我拿东西怎么就这幅表情啦，行行行，不让你抱鞋，去不？”

七七“怎么个意思，非让人去？”

肖春生“这不是冰场难得开吗，想让你在这个冬天更快乐些，四九城的年轻人们都聚集在那里，不想让你错过不是”。

七七“……”

的确难得。

七七“好吧，明天几点，回来我就在楼下等你”。

肖春生“行，等我收拾好就叫你！”

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肖春生“对了，回到之前的话题，你能不喊我肖春生了吗？连名带姓的，从小长到大的兄弟姐妹儿们，只有你一个”。

七七“只有我一个，不挺好吗？”

肖春生“额，随你吧”。

春生再度挣扎失败。

七七“还挺孩子气”。

我看见他垂头丧气，还和小时候一样什么愿望破灭了都会扣手。

肖春生“嗯？”

七七“没事，看路”。

肖春生“嗯”。

他这是终于释怀放任了这个称呼，这种放任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它在彼此之间很早就开始萌芽，但是长了许多年，不知道怎么的，也没有长成参天大树。

或许两个人都是个笨蛋，感情迟钝的笨蛋，不知道，一次又一次放任是一种默许，默许更重要的东西在心脏处疯狂肆意生长，只是依旧是迟钝，也或许是两个人太熟悉了，还没有连成一片草原。

进入大院，一个要向南走，另一个恰好在北面隔着一条林荫小道。春生笑了笑，没再说话。

七七“走了啊”。

七七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告别，这种身体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其实那句“孩子气”，他隐约听到了。

除了眼前走的越来越远的人，没有人会把肖春生当孩子。

他也不想当孩子，他也早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他是个男人，可以给自己身后那个伴随着悠悠灯光小家撑起来的男人。

第二天，阳光很好，一群人又来到了什刹海冰场，这次在门口我跳脚下来车就看见叶芳也在，身后还领着一个女孩，女孩模样清秀看起来很恬静。

“这不是佟晓梅吗？”

国华疑惑着这两个人怎么一起结伴过来了。

肖春生“既然都来了，那就崩杵着了，咱们一起上冰”。

冰场今天的人比上次还多一点，他们都在内场滑，我怕冷就畏缩着在人少的地方转圈圈，就在我好似看到了那啥黑子挑事的人的时候，其他几个人的目光全被另一个女孩吸引了过去。那是像红玫瑰一般的女孩子，她戴着红色的毛线针织帽，滑行在冰场上，说不出来的潇洒明媚。

“哥，这是你的冬妮娅吗？”

“行啊，真来了”。

“他们是谁，这附近有工纠队吗？”

叶芳看见黑子来势汹汹，有点害怕，赶紧转了话头，还不忘把我从前头拉过来。

“工厂门口那画谁贴的啊？谁是叶国华啊？怎么，敢留名字不敢站出来啊！”

我刚想挺身而出。

肖春生“我是叶国华”。

“那女的是我天哥带着玩的，你敢追吗？去啊”。

肖春生，他禁不住激将法还真去了，和那个红玫瑰一般的女孩滑了一会，我想要努力捕捉他那时脸上的表情，可是……好像看不清。

肖春生“怎么说？”

“你小子行！今天工纠队在，三天后咱们午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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