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17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月色下，捂住了越来越痛的胸口，那是心脏跳动的地方，现在才发觉自己无力的到底是什么，不是她摇摆不定的心，也不是她对冥夜的情意，不是她对我若即若离的未名情愫，而是我明明看着她一点点走向黑暗的路，却无法阻止。

随即，我的另一个愿望也破灭了，阿酒在上清神域过得好像并不快乐，我甚至没有办法像朋友一般陪着她度过这难熬的岁月，冥夜在短短的婚姻生活之后要与桑酒一纸和离，明明是互相有好感的两个人，此刻却要闹着生离死别中的前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冥夜，你闹什么啊”。

“桑酒，我给你十二个时辰，离开玉倾宫，离开上清神域”。

“这么多日子以来，我什么都不敢说，我什么也都不敢做，甚至连见见你和你说说话，都觉得那是打扰你，你现在是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就让我滚蛋吗？”

“从一开始就是你父王逼我，我并非...心悦你。我心系三千世界，你确屡屡纠缠我要我教你练剑修行，替你清理浊气，我已经厌倦了这些并只能将你休弃”。

“我……我已经尽量不打扰你了，竟然还会这样。爹爹以前告诉我一个国王救白鸽的故事，冥夜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已经够诚心可以感动神明，我知道了，我会回去收拾包袱，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冥夜，我想问你...哪怕只是一点点，你有没有过喜欢过我？”

“桑酒……没有，从来都没有”。

……

看着她怅然若失，心里明明难过要命，还在强撑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出现在她面前。

她穿着那时大婚来的婚服，一步又一步走到我面前。

“小梨花，你还没见过我穿这件衣裙的样子吧？我好看吗？”

“好看”。

“阿酒很好看”。

“好看就好”。

“送一送我吧，小梨花”。

她伸出了手，而我紧紧反握住。没想到，这一幕幕都被藏在观测的天欢看个一清二楚。

“桑、酒”。

她狠狠念出了这两个字。

待到我把阿酒安全送到她哥哥那边，重新返回上清神域的时候，战神冥夜已经领着天兵在弱水畔与魔神大战去了。神域的人都说，这一战可定日后三界的乾坤。

我恍惚好似明白了一个道理——冥夜或许是因为这个缘由才选择放桑酒离开，不是不爱，而是太爱。轰，脑海里有跟弦快速波动，我欢喜地正想要再下去和桑酒好好说叨安慰一下，就看见天欢身边的婢女站在了我身前，拦住的正是我要离开的方向。

“你们，要做什么”。

“圣女有请”。

“……”

天欢，她就在自己的处所等着我，等到我走进来时，门突然被“哐当”一声关住，我疑惑着她为什么会用法术把门锁住，一抬头就看见她那双尽管极力掩藏却依旧被我看破的愤恨之眼。

她怒了。

“天欢...”

“唔！”

我还没有靠近她，就被她用捆仙锁束缚住然后生生被一道金光仙力推砸到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