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八,冬至过去的第二天,衙内和七斋伙伴被盘查一番无结果后还是放了出来。只是元仲辛和赵简仍旧无音讯。
大家都不知道那晚失踪的两人遭遇了什么,只是猜到恐怕他们二人情况不太好,否则不会半点风声都没有。
而薛父此时却向七斋众人传递了元仲辛的暗语,明月相照。原来是元仲辛使了一招灯下黑,薛家铺子那日就被禁军包围搜捕,声势浩大,想必料不到他还敢回去。
韦衙内和小景还有薛映跟着王宽的带领来到了山中树林的一处僻静小院。一进门,韦衙内便四处打量着说道:
“我认得这里,前面就是太学。明月照相,就是这儿吧?”
小景忍不住纠正他:“衙内,是明月相照!”
“那是王维的绝句,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太学之时,我找到这片山后树林,又见草木竹亭,正是诗中意境,就求我父亲花钱买下了。”
王宽站在前头看着院内屋舍感叹了一番。
“买下来整片树林?”薛映有些不可思议的问话。
韦衙内坐在院内的石椅上,对着薛映挤兑王宽道:“当然了,别看他人模狗样的,家里可有钱了!”
薛映点了点头,感叹道:“厉害啊!”
韦衙内不服输的抬头看着在他身侧的薛映发出灵魂的质问:“我家也有钱!你怎么不夸我啊!”
“王宽有钱,又有学识有涵养,所以厉害!”薛映淡淡的看着衙内回话。
韦衙内挑了挑眉毛道:“难道我没有学识,没有涵养吗?”
“有么?”耿直薛映反问了回去。
韦衙内侧头思索了一下,然后不甘不愿的承认道:“好像没有。”
“所以,元大哥也知道这里?”小景歪着头,呆萌的问着,王宽看着她微微点头。
“当然知道啊,他俩什么关系啊!”韦衙内挺了腰板拍着桌子说道。
小景正为他们什么关系而疑惑,就听韦衙内怼道:“他们俩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其余几个人笑笑不说话,正是因为得到了元仲辛的消息,七斋众人都安心了些,这才嘴上斗来斗去的。
“衙内最近成语不错啊!”元仲辛扶着明显受了伤脸上苍白的赵简从院门方向走了过来。
“赵姐姐怎么了?”小景一溜小跑着去看赵简,十分紧张。
赵简虽面白如纸,却豪情不减,只是无所谓的消息,还安慰小景道:“没事,中箭了。”
小景连忙和元仲辛一起小心扶着她坐下:“怎么会中箭啊?”韦衙内和薛映还有王宽也都围在赵简身边。
“她替我。。。”元仲辛正要说却被赵简打断,赵简喊道:“没事,我已经敷过药了。”
“她是被禁军的箭射中的。”元仲辛看着赵简道,眼神带些心疼之意。
“陈工真是你们杀的?”
韦衙内问着元仲辛还有赵简。只见他们二人一脸迷茫带着震惊,显然并不知道这个消息。
“陈工死了?”反问的是元仲辛。
“禁军说我们是凶手?”而赵简猜到了为何那夜七斋会被带上马车的原因。
韦衙内想到死去的陈工,顿时有些悲伤,闭了闭眼睛,点头肯定了他们二人的话。
“枢密院最后探望陈工的记录,是你们。”王宽补充了他们会被当做凶手的原因,可元仲辛和赵简都确认他们离开时,陈工还活着。
“为什么去看他?”王宽问道。
赵简看元仲辛迟疑没有回答,便抢话道:“是我,我怀疑禁军内有奸细,想去提醒他。”
小景立马怀疑是内奸所为,可元仲辛又道进入枢密院都会留下名字,绝不会毫无追查的痕迹。
薛映则提出另一种可能:“难不成枢密院也有内奸?”
可几个人都觉得说不通,图纸本来就在枢密院,内奸抄录一份即可,杀人反倒露出马脚,不合常理。
这一番推论更乱了,韦衙内更加头疼道:“那到底是谁杀的呀!”
此时,赵简眼前忽然一黑,便昏了过去。王宽和元仲辛都会写医术,立马仔细把脉诊治了起来。
元仲辛向王宽道赵简受的伤他都已经仔细处理过,内服外用的药都上了。
而王宽则道赵简额头发烫,他带些焦急的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怕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