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城泽木。
姓是高城,而不是早田。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跟在早田十二在身边学习滑冰。他说我很有天赋,建议我做一个专业的运动员。
我不懂。
但是他自称我爸爸,说我会喜欢这项运动的。
我在冰上摔了很多次。
好疼啊。
我不喜欢滑冰。
更不喜欢花样滑冰。
但更多次摔倒的时候,是早田十二在旁边鼓励我,他对我说:“加油!爸爸相信你!”
“你有这项天赋,你生来就应该站在冰场上发光。”
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从冰上站起来,不厌其烦的听他在我耳边说:“你会喜欢上花样滑冰的。”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为什么是你的儿子就一定要喜欢花样滑冰呢?
我不懂,但每当我仰头看见早田十二的时候,总会窥见他眼里的一些希冀。
“早田泽木,你可以的。”
我似乎能够坚持。
但是,我真的是姓高城。
我不太理解,但潜意识里就是执着着这个姓氏不放。
早田十二拗不过我,只好由着我来,因为他也没有过分在意这件名字这件事情。
他最在意的是我在这滑冰这项运动上的天赋。
是的。
我没有辜负他对于天赋的期待。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进了市花滑队,刷新了很多记录,是最年幼的成人队的成员。
我以为日子会这么过下去。
我会在这花样滑冰上继续发挥我的优势,我的天赋带来的绝对性的优势——
直到一个女人找到了我。
她说她是我的父母找来的人。
我感到疑惑,我的父母?
我的父亲是早田十二,母亲早已经逝世,哪里又多出来一对父母。
金发的女人没有多言,而是拿出了一套牌。她从中抽出了九张,依次摆放在桌面上。
我感到不对劲,想要起身离开。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这个女人力气很大 ,直接把我按回了座位上。
她让我从这九张牌里抽一张。
我很讨厌这种故弄玄虚的伎俩。
什么我父母找过来的肯定都是骗人的,不过是看在我傻想要骗我的钱而已。
我冷笑一声,然后随便翻开了一张牌。
和我想象中的牌面不一样,这上面只有一个图案。背景似乎是冰场,穿着华丽服饰的男人此时左手放在胸前,似乎是表演结束向观众台展示敬意。
“发现什么了吗?”
女人问我。
我抿了抿唇不肯讲话。
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这么聪明,肯定已经发现了吧,这个人长得和你很像。”
“他叫早田泽木,十九岁,是个花滑天才。”
“是你所谓的父亲,一个卑鄙的小偷,早田十二唯一的儿子。”
我猛地站起来,直接告诉我,接下来她要说的事情不会是我想要接受的。
但是,我不可避免的想要知道这些事情。
我原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早田十二也是,虽然妻子很早就离开了自己,但好在还有一个儿子。
儿子喜欢花滑,他也支持儿子的梦想。
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他刚刚在成人组国际比赛上拿到了冠军的儿子死在了一场车祸里,永远停在了韶华的十九岁。
早田十二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逢人就说他的儿子是花滑名将早田泽木。
体育竞技更迭的很快,只是短短几年,就已经有新的天才盖过了早田泽木的光辉。
虽然历史将铭记他,但早田十二仍旧是不甘心。
明明他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的。
他的成就不止于此。
早田十二想。
这个女人告诉我,就在早田十二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在溜冰场遇见了我。
我同样也叫泽木,小小的一只,让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于是他将我从父母身边带离,并且趁我年幼无知,使用一些催眠之类的法子让我忘掉了以前的事情。
但我仍旧记得,我姓高城,不姓早田。
女人说:“你的父母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你,所以找到了我。”
“你想去见见他们吗?”
我舔了舔干燥的唇,闭口不严。
早田泽木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
但我明明也可以啊。
为什么我要去走他的路,活在他的影子里。
自以为是的父爱我宁可从来没有拥有过。
……
我杀了他。
……
我杀了他。
把他埋在了他最喜爱的冰下。
我总是会一遍又一遍的去想这个事实。
无所谓了。
其他的所有都无所谓了。
我已经和我的过去做了总结。
晃了晃手上的镣铐,我背对着墙壁躺了下去。
从明天开始,睁开眼睛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终于摆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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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主线~总觉得要写了这个独白这个故事才算完整,主要是不用第一人称感觉很难叙述。
不过现在他不重要了,要去天文台过年喽哟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