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35）

待到我赶到雾城后，只见城门的石碑下躺着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娃娃，我急忙跑过去将他抱了起来。

端详着他的脸，和信刚出生的时一模一样。

看见我，他嘤嘤哭着，我急忙哄他。

我抱着他望着四周，都找不到人。

为了怕他母亲担忧，我特地在城门边站了许久。

但站了快一个时辰都不见人来。

此时怀里的孩子因饿了，他呜哇呜哇地哭着，我开始怀疑他是刚生出来就给抛弃了。

见他呜呜哇哇哭着的模样，我的心都疼死了。

苏妲己不哭不哭啦，姐姐带你进城去奶妈。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我又去城门口看，依旧没有人来找他。

这更加证实了我心中的猜想，不过这样也好，我和他又能相依为命了。

我为他取名叫司凤，不为什么，因为这是我与他初遇时他叫的名字。

我怀念那时的师父，也怀念说我是脸先着地的信，还怀念说我不漂亮的白衣。

……

雁来雁回，春去秋来，转眼六年过去，今日就是司凤的生辰。

他这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我蹲下摸着司凤稚嫩的脸庞。

苏妲己司凤，你现在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了，妲己姐姐给你报个学堂如何？

历劫的司凤小司凤：我……我不想上学堂……

苏妲己为何不想上学堂，难道你不想考取功名么？

人生四大喜事乃——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雾城这儿的气候一直很温和，既无旱灾，亦无洪涝，久旱逢甘霖是碰不到了。我和司凤一直待在一起，他乡遇故知这和我们也搭不着边。洞房花烛夜嘛……司凤现在还小……现在与我们着边的就只有金榜题名时了。

小司凤拉着我的衣角，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我。

历劫的司凤小司凤：我以后想做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苏妲己你想做杀手？

我眉头微微皱起，哪有人生来就想做杀手的，司凤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呀！

不过看着他这副兴致盎然的模样，我也不忍他伤心，便摸着他的脸颊认真地看着他。

苏妲己你为什么想做杀手呀？可以告诉姐姐么？

历劫的司凤小司凤：隔壁大东曾借我看了《弑》，里面的内容主要是一个杀手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故事，我也想做这样的人！

我无奈地揉了揉司凤柔软的头发，在朝歌时，我曾听大王说过如何训练杀手，大王告诉那些有名的杀手楼楼主会四处收留孤儿，把那些孤儿都养在一个院子里，教他们武术，最后让他们自相残杀，一整个院子约莫能养50个孩子，但这五十个孩子只能有一人活下来，活下来的那个孩子完成楼里布置的任务后就成了一名合格的杀手了。

真正的杀手每日都有许许多多的任务要完成，或刺杀帝王或刺杀公主，又或刺杀什么武林盟主，我和大王就被刺杀了好几次，真正的杀手远没有《弑》里那边肆意的。

真正的杀手是冷血的，是没有心的，他们只想活下去。

但这些话我不能对司凤说，他还年幼，听了这些话不好。

我揉了揉他柔软的脸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苏妲己原来小司凤有一颗惩恶扬善的心呀！

苏妲己既然如此，姐姐就带你去找武术师父可好？习武术一样可以行侠仗义的。

历劫的司凤小司凤：好呀好呀，杀手也都是要习武的，我也要习武！

历劫的司凤小司凤：妲己姐姐最好了，司凤最喜欢妲己姐姐了！

苏妲己司凤真的喜欢妲己姐姐吗？

历劫的司凤小司凤：比什么都真！

我笑着刮了刮司凤的鼻梁。

苏妲己这些话我等你长大再告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