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34）

夜里白衣睡着了，我坐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用手心撑着脸在地上画圈圈。

画着画着我又不想画了，把树枝掰成两段丢掉了。

苏妲己烦死人了！

我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天命怎么？想放弃？

听到天命的声音，我又把脑袋探了出来。

苏妲己我才没有呢，我就是想发发牢骚。

天命没有的话就好。

说着，她在我身旁坐下。

天命这只是第三世，你还有七世的时间。

苏妲己是啊，还有七世，我何必自怨自艾呢……

我抬头望星空，在很久很久后回想起来，我只记得那晚天上的星星特别特别亮。

……

我又死皮赖脸地跟了白衣几十年后，他终于是老了，走不动路了，只能躺在塌上呻吟。

我俩现在在一起就像爷孙一样。

我就在他塌旁照顾着他，为他擦脸擦手喂药。

他反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

苏妲己怎么了？

历劫的司凤白衣：我日子不多了。

苏妲己我知道。

历劫的司凤白衣：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苏妲己不是说了我举目无亲，你是我唯一熟识的人么？

历劫的司凤白衣：这话你已经说了八十年了，我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苏妲己想听真正的原因啊？

苏妲己其实真正的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某个叫司凤的傻子，他说遇见我是他这一世最幸运的事情，所以我想让他一直幸运下去。

历劫的司凤白衣：但你遇见我，不是……你……最……幸运的……事情，是……么？

听了他的话我愣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遇见他是否幸运，我只知道我很开心遇见他，和他相依为命的日子我很珍惜，就连和他拌嘴的日子都很快乐。

苏妲己不，遇见你很幸运，唯一不幸的是你不喜欢我。

历劫的司凤白衣：下辈子别遇见我了。

听到他这句话，我气得眼泪差点落下来。

苏妲己若是我说我非要去找你呢？

历劫的司凤白衣：我并非良人。

我哽咽道：

苏妲己这话你也说了八十年了，我耳朵也听出茧子来了。

苏妲己你给我听着，我一定会再去找你下一世的。

历劫的司凤白衣：傻子。

苏妲己都跟你三世了，不是傻子是什么啊？

他咬破了食指朝我眼尾下方点去。

历劫的司凤白衣：靠着这滴血来找我么？真是个傻子。

苏妲己是啊，靠着这滴血寻你，你可千万要等着我，莫要再爱上其他姑娘了，莫要再拒我于千里之外了。

他还没回答完我的话，手便重重地垂下去了，一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沾湿了蒙着他眼睛的红布条。

我轻轻为他拭去泪水，然后呆呆地看着他。

苏妲己前两世都没有落泪……为什么这一世落泪了呢？

与此同时，巫城的一个老妇人也咽气了。

料理完他的后事后，我便去寻他的下一世了。

我感受到他的第四世降生在雾城了，雾城，那是我们居住时间最久的地方。

我迫不及待地朝雾城赶去。

苏妲己白衣，等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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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