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万圣节

霍格沃滋这两天好像整座城堡都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烤南瓜里，几乎各个角落都充斥着诱人的南瓜味儿。孩子们都显得异常的兴奋，特别是过完生日没多久的维维安，她似乎把万圣节当作了整个霍格沃滋为她准备的第二场盛大的生日会。

但克里斯汀在这一片欢乐中显得格格不入，她总是无精打采而且心情极差，似乎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甚至在魔咒课上让本该漂浮的羽毛打碎玻璃冲出了窗外。

“你确定......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我们说的？”这是莫妮卡今天第三次问起了。维维安站在一旁赞同的点点头。“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所以可以跟我们说啊。”

说什么？克里斯汀烦躁的驱赶开一只也许是迷路乱飞出的蝙蝠。

说自己似乎有一些未来世界的记忆，还是说自己体内似乎还有另一个灵魂，还是说自己好像能凭借那些乱糟糟的记忆预知后面会发生的重大事件而焦躁不安？

亦或是说她因为一己私欲做了个不闻窗外事的旁观者，从而间接的“又一次”害死波特夫妇，而今晚就是他们的死期？

“我犯了一个错误，一个无法挽回，后果严重的错误。”一声轻叹道不尽她的无尽孤独和悔恨。无法倾诉，无法弥补，无法逃避，也无法结束。她像是不属于任何世界的孤魂，没有一个地方是她真正可以永久停留的，也没有一个人的身边是留有她的位置的。

“放轻松点，只是个窗子而已。弗立维教授不是没有批评你也没有扣分嘛，再说了...窗子不是已经修好了吗？”维维安试图安慰克里斯汀，但显然她没有完全理解刚刚那句话里的意思。

莫妮卡似乎是明白了她的不安。“既然无法挽回，那就面对错误，总会有方法弥补的。”

微微点头结束这个话题，她其实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无用的低落情绪之中，但又无法勉强让自己瞬间开心起来去参加万圣节晚宴。

就当是休息吧...她心想着。“我不是很想吃晚饭了，你们去吧，我也许需要好好睡一觉。”她强迫自己露出以往的和煦笑容对着莫妮卡和维维安说。

两人也是明白再逼她去参加晚宴只会让她的心情更糟，便没有过多挽留。

克里斯汀没有回地窖，反而是踏上了通向一间废弃教室的阶梯。她知道那里存放着厄里斯魔镜。

杂乱的桌椅堆放墙边，现在已经是傍晚，天边最后一丝霞光透过窗和面前这巨大厄里斯魔镜的金色镜框相辉。

这里的安静的只剩下自己浅浅的呼吸声。现在所有的喧闹与欢乐都凝聚在一层的礼堂里。

镜子远远的倒映身后的景色，却没有自己身影。克里斯汀走到镜子跟前，直盯着镜中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是笑着的，和一年前的一样。那时候的他总是淡淡微笑着，专注的注视自己。那样的表情通常是在自己十分认真的讲述魔药知识时。

这或许是自己热衷于魔药的原因之一吧？为了向他靠近，再多看一次他笑的样子。

克里斯汀忍不住伸出手抚上冰冷的镜子，没有...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一丝落寞涌上心头，她以为至少还会有些什么其他的...金钱，力量，权利，荣耀。她没有一个是不喜欢的。自认为的是个俗人，却在镜子里只看到至死不渝却只感动自己的感情。她完全信任他，在第一次遇见以后就是如此。那时她还好小，她甚至不理解爱是什么的时候就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可是现在除了斯内普，其他的她都可以想尽办法不择手段的去得到，只有他......克里斯汀觉得就算只有不好念头都是在侮辱玷污她的所爱之人和自己最真挚的爱。

夕阳余晖洒尽，星光随月攀升。

“你还在这里啊。”毫不惊讶的回头望，邓布利多站在那些桌椅的旁边，和蔼笑着。“你看到了什么？”

“只有他。是出乎您的意料呢还是在您意料之中了。”她撑地站起，苦涩的笑了笑。“挺可笑的吧，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开始装作深沉的说什么感情。”

“哦，不不不。克里斯汀，你的感情是所有拥有情感的人都将经历的，只是你稍稍提前了一些，这没什么的。另外，也是出乎我意料的。”邓布利多缓步到她身边，笑着。

“我该向你道歉，一个愚蠢的老头子之前固执的认为孩子不会这般认真的对待感情。但现在他知道了，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爱这个能力是我们最应该珍贵的，即使它几乎人人有之，而且你的感情是纯粹的。所以，能接受我这个愚蠢的老头子的的道歉吗？”他调皮的眨了一下右眼。

“当然，我最敬爱的邓布利多校长。”克里斯汀笑了。“您要赶去哪里吗？”

邓布利多夸张的“哦”了一声，表情可爱。“你很聪明，亲爱的。确实，我一会需要去见一个人。但是不用担心，我们短暂的聊天不会让事情变糟，因为一切已经结束了。”

克里斯汀看向窗外，她大概明白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今晚，是短暂的结束，也是一切的开始。

“我也许再也不会来了。沉湎在无用虚幻的梦里对我没有丝毫用处，虽然它真的很美，但也该醒了。就当小酌一杯，而不是永远酩酊大醉。”

“你总是出乎我意料，克里斯汀。”

“邓布利多校长，您看到了什么呢？在镜子里。”克里斯汀有些不舍的轻触镜中人的手，问出自己早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她想再确定一下。

“哦，那或许是我会收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子，它可真漂亮。”邓布利多微微眯眼笑着。“只是可惜，一年又一年的圣诞节过去，我收到的大多都是各类的书籍，而袜子却是一双都没有。”

巧妙而又真实的回答啊，克里斯汀心中感叹着。“

“确实，我也从来没收到过。”

　　猫头鹰咕咕的在窗外叫唤两声，似乎提醒着两人谈话该结束了一般，又扑腾着翅膀飞离。

　　“我想我该回宿舍睡觉了，希望还没有过宵禁的时间。”

　　“嗯，也许没有。但依旧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