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佐助的眼神会这么地陌生？
“放开他！”一道愤怒的声音蓦然响起，鸣人转向另一处，少年半跪在地上，脸上沾染着血迹，眼眶赤红而愤恨地看着高高在上俯视着他们的少年。
目予直荧？
宇智波佐助手指微抬，黑炎矢凭空出现在身前，黑色的火在悬崖之上舞动，一举一动都牵连着目予直荧的心。
目予直荧的身后，目予清木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宇智波佐助，他的身体被一只巨大的雄鹰的爪子抓在半空中，身上伤痕累累，他的脸色很是苍白，似是受伤颇重。手脚处一道道被猛兽撕咬的口子正不停地淌着鲜血，应该是被方才的黑狼所伤。
“你想要什么？”目予直荧咬着牙道：“我可以告诉你漩涡一族的轮回之地所在……”
宇智波佐助的脸上毫无动容，他似乎对目予直荧的话并无兴趣，紫色的瞳眸里只有无尽的冷意。
波风鸣人眼见着佐助对那两个少年的杀意，心底一沉，果然，佐助身前的黑矢微微一动，忽地消失在原地，只是一瞬的时间，黑矢出现在目予清木额前半米的位置！
鸣人神情一怔，着急喊道：“住手！佐助！”
“清木！”目予直荧同时吼道。
黑矢堪堪停在目予清木额前一寸的位置。
宇智波佐助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这样的变化只有不知身处何处的鸣人看得出来，佐助的眉头微微皱起，紫色的瞳眸掠过眼前的几人，似在思索什么。
鸣人的目光始终放在宇智波佐助身上。
只是下一秒，紫色的瞳眸倏地看向这个方向！
波风鸣人微顿，只见那人紫色的左瞳眸中似有红光闪现，一点点汇聚在那双冷漠的眼瞳之中逐渐扩散蔓延.
鸣人的双眸紧缩:那是……
一瞬间，脑海里似有一道光闪过，随后便是突然炸裂的疼痛席卷而来，似是有千万把刺刀钻入身体！
他忍不住痛呼一声，却感到一双手温柔却又不失力量地将自己的身体托起。
“鸣……人，鸣人……”
是佐助的声音……
身体骤然而来的感觉让波风鸣人有些不适应，那一双手继而紧紧拥住自己，一股清冽的气息环绕在周围，很熟悉也很温暖。
波风鸣人睁开眼睛，一张模糊的脸在自己的正上方，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佐助……”
宇智波佐助眉间的焦躁与担忧终于消散开了，“现在还好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和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怎么了？”波风鸣人借着佐助的手坐起身，他的视线终于可以毫无阻滞地看向周围。
“你使用了查克拉，恐怕是被花鬼火影响了身体，救下佐助之后就昏迷不醒了。”秋山弦理和秋山季明走过来说道。
花鬼火……
鸣人随即想起目予直荧和目予清木，视线方转，神情顿时一愣，只见那两人正站在近处看向这边：目予清木正对着这边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笑容，神色虽然疲惫，却没有受重伤的迹象，就连目予直荧也是面色如常，对着自己颔了颔首。
波风鸣人有些茫然，是梦境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试着攥了攥拳，那种脱离身体掌控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那些孩子呢?”鸣人问道。
“我们和他们失散了，不过有那个高个子和青年在，他们不会有事的。”秋山季明道。
鸣人放下心来，抬起头看向身边的佐助，眼前的这双眼睛和方才悬崖之上的那道冷漠的紫色瞳眸不同，此刻正凝视着自己，带着些许令人心酸的疼痛。
波风鸣人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眸：刚才仅仅只是梦境吗？
蓝色的眼睛里漫开深色的情绪，眼睑低垂，沉默了许久。
宇智波佐助看着鸣人的模样微怔，随后伸手握上鸣人的手心，“在想什么？”
鸣人抬眼看他，“佐助，刚才……”，鸣人的双眸募地敛起：“发生了什么？”
漆若夜色的双眸映照着鸣人的模样，深不可测，他的嘴角牵起，声线微低：“你一直昏迷，刚醒过来，是做噩梦了吗？”
“噩梦…”蓝眸眯起，“是吗？”
波风鸣人撑起身体，正欲起身，手臂却被紧紧抓住。
鸣人抬头对上佐助关切的眼神，只听他道：“别逞强，我担心花鬼火对你身体的影响不止于此。”
鸣人的身体一顿，神色莫辨，却道：“秋山季明不是说过，花鬼火只会对特定人群产生强大的副作用，我和你们一样，怎么会受到什么影响呢？”
佐助的神色微沉，不再多说什么，抓着鸣人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鸣人并不挣扎，顺势借着他的力站起身。
鸣人的背靠着佐助，他在完全站起的那瞬不经意地问道：“及护那孩子怎么样了？”
背后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鸣人能感受到佐助的体温包裹着自己，此刻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暖意。
“那是什么人？”
鸣人道：“没什么，是我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说罢，挣开佐助的手，站直身体。
“鸣人…”身后的声音很轻，仿若随意一阵风就能吹散开。
鸣人打断他，沉声道：“既然九喇嘛和及护都拥有上一世的记忆，那么和他们一起救了我的你，在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
佐助沉默了片刻，缓缓道：“在和佩恩的战斗中。在那之前我的意识也曾出现过。”
鸣人蓦然想起自己因救下自来也却能在被反噬后活下来，看来那一次也是佐助救了自己。
“为什么？”鸣人道：“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救我？”
佐助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那么你呢，上一世你被迫离开村子，遭受背叛……你明明应该对今世的我恨之入骨，却还是一次次地保护我脱离险境，宁愿承担仇恨被杀死也不愿说出真相…”
薄唇轻喃出口：“你还不明白吗？我的心意和你一样……鸣人。”
鸣人瞳眸微缩，右手抚上左胸，那里却似被撕扯般疼痛着，“不，我们不一样。”
“只要记忆还存在，我们便依然背负着上一世的责任和痛苦，佐助，我们终究不一样。”
宇智波佐助的瞳眸微变，募地闪过红光，他似是难以忍受般地用手掌抵住眼眸，片刻后才冷静下来。
佐助的声音听起来似是很疲倦：“即便如此。现如今，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在这之前…”
鸣人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了开：“我明白，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约定。”话音一落，他便抬步离去。
脚下的每一道步伐沉重而艰难，但鸣人内心深知，他别无选择。
佐助他已经为自己做了决定，今世的一切最终都会朝着佐助所期望的前进。
大蛤蟆仙人的预言或许会成真，到那时候一切又会如何？
鸣人离去的背影深深刻入佐助的眼眸中，他身体的查克拉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体内翻涌，黑眸中的红光如潮涌般铺满又褪去。
【父亲大人，师父要去哪里？他会离开我们吗？】稚嫩的少年音在佐助脑海里响起。
【师父是不是发现我们对目予一族的那两个人下杀手了？可是，为什么呢，明明师父那时候还昏迷不醒，而父亲大人的轮回眼可以控制人心，修改记忆。即便是目予那两人都没有发现，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落在角落那并不引人注意的火红色花株之上，神色难辨，他想道：在杀死目予那两人之前，似乎察觉到了鸣人的查克拉……会是花鬼火造成的影响吗？
红眸若赤炎，眸光却冰冷：不管如何，绝不能让鸣人离开视线。
就在此时，一道令人厌恶的查克拉骤然出现，佐助的眼眸登时不悦地沉下。
【又是那个令人讨厌的大名，他若是胆敢伤害师父，就宰了他！】
宇智波佐助一个瞬身消失在原地，而鸣人那边方和秋山季明会面，就看到北川和初出现在眼前，瞬时警惕。刚想提醒秋山等人先行撤离，就见佐助瞬身出现在身前。
“果然有波风鸣人所在的地方就会见到佐助君。”北川和初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扫了一眼目露敌意的众人，道：“这一时刻终于到来了。”
秋山季明目光一凛：“什么意思？”
“身为漩涡一族的内族，我以为你该会知道很多东西，没想到漩涡芦云竟也不相信你们这些内族人，对于你们一族所守护的东西避而不谈。”
秋山季明在北川和初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神情大为骇异。
漩涡芦云？众人的神情也有些奇怪。
“漩涡一族的族长是擅长封印术的漩涡芦名，据说是漩涡封印之术的创始者，可却不知还有个与他相近的名字。”目予直荧道。
秋山季明满是防备地盯着北川和初，他警惕的神色倒看出北川和初并不是随口胡说，这个叫漩涡芦云的人定是漩涡内族的重要人物。
“你们当然不会知道，毕竟他才是真正意义上漩涡一族的组长，”北川和初冷笑了一声：“他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真正的漩涡一族的秘密，被视为内族的最高机密。”
“你是怎么知道的？！”秋山季明的神情有些可怖。
北川和初募地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说起来，我的母亲也来自漩涡一族。”
“这个秘密一般漩涡族人不会知道，除非…你的母亲是……”
“不错，她来自漩涡内族。”
秋山季明激动地挥手反驳道：“你在说谎！漩涡内族除了我，没有人出来过……”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继而有些难以置信地颤声道：“不，还有一个人……”
“背叛者……”
话音方落，北川和初脸上的笑意便荡然无存。
众人一惊。难道这就是事实吗？北川和初的母亲是那个背叛漩涡内族出卖一族守护秘密的人。
宇智波佐助的眸光微深，听见身后的鸣人对自己道：“你在那时就知道了这件事。”
鸣人话语中的肯定缘于佐助会与北川和初一同对抗忍界这一件事本身，事实上宇智波鼬一直以来都错了，佐助并不是一张白纸，他不会随着环境染上颜色，而是会跟随着自己的判断涂画自己的人生。因此，鸣人在得知现今的佐助拥有前世的记忆时，并没有为佐助不可预测的行为产生担忧。
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更相信佐助。他相信佐助会找到一条适合忍界的道路，找到爱与恨的平衡，找到这个世界存在的真相……
宇智波佐助沉吟片刻，道：“嗯，现在我们需要顺着他提供的线索找到真正的漩涡内族所在。”他并不否认鸣人的说法，甚至此刻他更希望鸣人陪在身边。
鸣人想了想，道：“北川和初那边你来跟进，我先去找药师兜的所在，接下来忍界的恶战是在秽土转生…”
“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否则哪里也别想去。”宇智波佐助神情不悦地打断道，他自觉语气有些生硬，不免生出些懊恼，转而安抚道：“鼬会去处理药师兜的事，你不用担心。”
蓝眸微愣，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自从得知佐助拥有前世的记忆后，佐助的行为便有些看不透的别扭，会是错觉吗？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吊车尾的。”宇智波佐助转头见鸣人在出神，不禁有些气恼。当然更多的怒意是对着自己和宇智波及护，若不是因为提前暴露，事态的发展怎会如此。
鸣人挎着一张脸，心道：啊~看吧，就是这样……
“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佐助瞧着鸣人盯着自己看，别扭的转开头。
鸣人露出豆豆眼，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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