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可能要让您失望了,佐助君似乎并不相信我所说的真相。”药师兜嘴角挂着有趣的笑,遗憾地道。
少年似是笑了一声,不甚在意地道:“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其他的,就不需要操心了。”
“您看起来对佐助君的事格外上心,”药师兜停顿了一下,“作为合作者,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佐助君并不是容易臣服的角色,大蛇丸大人的前车之鉴想必大人您早有耳闻。”
北川和初侧过身,嘴角划过一丝讥诮的笑,“你拿我和大蛇丸相提并论?”头顶上的玉冠映着日光闪耀着清润的颜色,“别忘了,曾经费尽心力追求永生的大蛇丸到最后还不是没能得到想要的秘密。”
北川和初斜睨了药师兜一眼,轻笑道:“而这些,我能给你。”
药师兜的脸上的神情凝滞了一瞬,最终露出笑容,“很荣幸能得到您的赏识。”他望着少年的背影,问道:“只是,让我觉得疑惑的是,您不担心佐助君对波风鸣人的在意远远超出真相所带来的怀疑吗?”
少年沉默了一阵,才缓缓道:“尝过被背叛的滋味吗?”
药师兜怔愣。
北川和初的声音沉而冷,“越是在意的人所带来的憎恨越是深重,那足以…湮灭一切。”
树林深处——
岩石块上缓缓钻出巨大的绿色枝干,一张阴阳脸从那里面探出。
犬冢牙,佐井和春野樱均是一脸惊愕,“那是…什么东西?”
又来了一个晓组织的成员吗?卡卡西心道。
“木叶的人打算从西边突破。”绝看向阿飞。
阿飞沉下眸子,嗓音变得有些低沉:“我知道。”
“接下来要怎么做?”黑绝问道。
阿飞终于放弃了伪装,目光冷冷地扫过余下的众人,“困住他们,不要让他们打扰里面的战斗。”
“好。”
阿飞眯起眼眸看了卡卡西一眼,“看来角色扮演的游戏只能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让绝好好陪你们玩玩。”
说罢,以漩涡面具为中心,空间骤然扭曲起来,他的身体缓缓地被吸入中心,直至消失不见。
旗木卡卡西一脸凝重地盯着那人消失的地方。
“怎么…会,突然间消失了……”春野樱不敢置信地呢喃道。
“是时空间忍术,他打算转移到鸣人那边。”卡卡西道,他的眉头深深皱起。
“没错,斑需要先处理掉你们另外几个同伴。”绝咧开嘴笑道。
空气中的流动骤然发生了变化。
波风鸣人蹙起眉头,看向一处,道:“他快来了,你们先走。”
由也道:“我也留下。”
宇智波止水出声制止道:“不行。”
鸣人与止水对视一眼,解释道:“晓的最终目标是尾兽,更何况他是足以控制尾兽的存在,你不能留在这里。”
“控制尾兽?”由也惊异道。
鸣人深深地看着由也,艰难道:“嗯,他是…十五年前控制九喇嘛攻击村子的面具人。”
由也陡然一颤,褐色的眼眸抖动着:“也是他…让我的父母在那场灾祸中丧生。”
他对那场的灾祸毫无印象,却深受那之后带来的深切影响——村民的厌恶,憎恨还有从此失去的,家的温暖……
止水有些担忧。唤道:“由也……”
“我明白,”漩涡由也攥紧拳头,紧皱着眉头一点一点地收起愤恨的情绪,“现在的我无法与他抗衡,甚至会在对战中成为前辈的累赘。”他看向鸣人:“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鸣人怔然,他敛下眼中对眼前这个孩子的心疼,苦笑一声:“你真是……”他叹息着:“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胡闹的模样?像个普通孩子一样。”
一直以来,这孩子,总是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深深埋藏,没有委屈也不会哭闹……
“前辈……”由也震惊地看向鸣人。
鸣人侧头看他,眸中带着暖意:“没有战争,没有人柱力…你一定也期盼这样的未来吧,由也?”
“我…”
“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像是在郑重承诺,由也这般想道。
只要从他口中说出的事,就忍不住地想要去相信,相信前辈一定会做到。
可是,在那之后呢……会有什么?
漩涡由也不禁心颤起来,一种震颤心灵的恐惧不知不觉地升起……
鸣人的气息陡然一变,看向高处,叮嘱道:“鼬和佐助那边就拜托你们了。”
由也最后看到的是鸣人坚毅的侧脸,还有骤然出现的带着压迫的查克拉气息。
那个面具人,非常强。
偌大的石室之中,宇智波族徽刻在墙壁的正中央,墙面上污迹斑驳,正如已逝去的宇智波一族的荣光。
“三年了,你长高了不少。”宇智波鼬倚在石座上,神情一如过往那般,冷淡地望过来。
宇智波佐助压下心中翻搅的情绪,道:“终于见面了,”他停顿了一会,接着道:“我还记得你在父亲母亲的遗体前和我说过的话……如果没有忘记仇恨的话,就卑微地活下去,直到能够站到你面前为止……”
他紧紧盯着宇智波鼬的脸色,讽道:“灭族当晚的事情你应该不会忘记吧?包括那时候的约定,”佐助眯起眼眸,“你说过,在我打败你之后,将那个东西交出来。”
宇智波鼬的神色有一瞬的变化,却是不动声色地接道:“呵……我很期待被你打败的时刻。”
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宇智波佐助的眼睛,一切就像印证了某个事实,他的双手狠狠地握起,“我很想知道,宇智波一族对于你来说算什么?”黑色的眸子颤动着,“必须消失的障碍,还是…不得不消失的存在……”
宇智波鼬轻笑一声,眸中满是漠然:“不过是测试器量的存在罢了,最终也让人失望,毫无值得测量的价值。”
似乎能料想到宇智波鼬这番不近人情近乎绝情的话语,宇智波佐助的神情毫无波澜,他平淡地说道:“那么,你恐怕要后悔,在当年那场屠杀之中让我活下来。”他深沉而别有寓意地道:“我的选择…和你不一样,宇智波鼬。”
“不,留下你还有别的价值。”宇智波鼬说起另一些事:“有些事,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他盯着眼前的弟弟,缓缓道:“当年手刃同族的,不止我一人。”
“还有另一个宇智波?”宇智波佐助微愣。
“啊,说起来,他是本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的名字是……”
“宇智波斑。”宇智波鼬轻描淡写地道出。
宇智波佐助敛起眼眸,眸色隐隐带着怒意:“你说的是,那个早已死去的家伙?”似乎到了这一刻,他能听到的依然全都是些假话!
“不管你相信与否,他确实没在那场战斗中死去。”
宇智波佐助对这样的说辞并没有多少惊讶,他只是沉静着,半晌,缓缓问出一句:“除了宇智波,还有谁?”
他抬起眼眸,直视着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警觉地敛起眼眸:“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除了宇智波还有谁参与了这场屠杀!”他的面容骤然狠厉,暴烈的情绪让他的气息愈加冷暗:“是暗部,还是木叶的其他人?”
“你以为,单靠我和宇智波斑不足以杀死那些力量薄弱的宇智波吗?
宇智波佐助笑了起来,每一声都联结着内心的沉痛和不忿。“呵,说的是啊……一切的罪行都是你,宇智波鼬犯下的,和木叶有什么关系?”
“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宇智波鼬察觉到佐助的变化,神色骤然紧绷,他并不想让佐助将憎恨和怒火燃至木叶,最好的情况是,止于此地。
“你想知道?”宇智波佐助露出几分讥诮,“你该很熟悉那个人,木叶暗部第三分队队长波风鸣人。他告诉我,当年,他亲眼目睹了你手刃所有族人。”
宇智波鼬眉间笼上些许怀疑,神情却随着佐助的话语渐渐放松:“既然如此,你到现在还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当年的灭族另有原因吗?”
漆黑的瞳眸中,暗色涌动。宇智波佐助轻笑了一声,半分自嘲,半分苦涩:“不,如果现在还怀疑的话,未免也太过天真了。”
“我会在这里打败你。”黑眸冷冽。
宇智波佐助伸出左臂,露出手腕上封印的印式,只见他手指指印,一把黑色的手里剑骤然出现在手中,他猛地掷了出去!
咚!
一把苦无钉进树干几寸深。
那人偏了偏头,讥讽道:“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选择独自一人面对我这样的敌人。”面具人立在枝梢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波风鸣人。
“已经不打算伪装了吗?”鸣人将视线从苦无移向那人。
“伪装?”他有些哼笑了一声,“我谁也不是,需要什么伪装?”
“阿飞,宇智波斑,亦或者其他的什么人,戴着面具的你,不就是为了引导所有人相信你想要传达的讯息吗?”
阿飞敛起笑,盯着眼前的青年,“那么,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鸣人半敛起眸子,“本不应该存在的人。”
“有点意思,”阿飞对鸣人的回答颇感兴趣,“对于将死的人,我从来不吝透露一些事情。”
“这个世上,除了正在殊死战斗的宇智波兄弟,还存在着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而我,就是其中之一。”那只露出的眼眸泛起红光,眸中的三勾玉透着阴冷的气息。
“恐怕不止于此吧,”鸣人勾起笑:“传言中,难得一见的万花筒写轮眼,你也获得了,不是吗?”
面具人审视着波风鸣人,半晌道:“哦?你还知道什么?”
“一旦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就意味着经历了某种契机,而这种契机代表着彻骨的失去,得到力量的同时,也必须承受着黑暗的反噬。”鸣人道,“这样的眼睛,被称之为诅咒也不为过吧。”
面具人的气息骤然冰冷了下来,“诅咒?呵…说起来确实如此,只不过,这样的世界不是很适合滋养这样的诅咒和憎恨吗?”
“世界在仇恨的泥沼中沉沦,不是很美妙吗?”他伸出双手激动地道,仿若真能感受到其中的愉悦。
“当你有在乎的人,还会对这样的世界感到期待吗?”湛蓝色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
面具人讽笑道:“在乎的人?那种东西,永远不会有了。”
鸣人皱起眉头。
“无关的话似乎说得太多了,”面具人笑了一声,“现在就送你往生吧。”说罢,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只是一瞬息之间,他的身体出现在鸣人身前不足半米的地方,只见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猛地伸出,直取鸣人的脖颈。
金黄色的发在风中飞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身影如风般侧开,手中的雷神剑闪着蓝光顺着手肘的弧度快速挥下,在斩下面具人手臂的刹那,握剑的手陡然穿过了他的身体。
面具人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宽大的袖口突然伸出一根黑色的长条磁棒,他旋身向鸣人刺出!
噗哧——
血液溅上他的面具,那只磁棒扎进鸣人的肩膀处,穿透血肉而出!
鸣人脸上闪过疼痛的神色,猛然抓住那人的手臂,阻止磁棒更进一步刺入伤口。
面具人冷笑一声,将其从鸣人肩膀处抽出,退开几米站定。
冷汗从鸣人的额角滴落,他捂着肩膀处不断溢出鲜血的伤口,五指粘稠着血液,一滴又一滴地从指间滑落。
“所有的物理攻击都对我无效。”面具人道,“从这一层面上来看,你毫无胜算。”
“看起来确实如此,”鬓角的发垂落下来,鸣人忍着疼痛道:“面对这样的时空间忍术,很难找到攻击的时机。”
“呵,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你只能在这里死去。”
面具人向鸣人所在的方向掠来,一时间,他的身上延伸出巨大的枝干,旋转绞合着飞刺过来!
“木遁·扦插之术!”
刹那间,鲜血骤然染红地面,混杂着断枝残节。
面具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瞳眸骤然一缩。
“木遁,初代火影独有的术式。”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面具人猛地转头看去。
一道身影出现在枝梢之上,伸手取下一开始就钉在枝干上的苦无,上面依稀刻着繁杂的印记。
飞雷神之术!
“你和四代火影是什么关系?”面具人沉下脸,道。
鸣人看着他:“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面具人面露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