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蜥蜴

思绪回笼，看着下面的人群，伊索总有些不安，片刻后，薇拉站上高台，拿着话筒还未言语，露天会场的音响中发出的那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声直接盖过所有的质问划破夜空，在场的记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吓住，纷纷后退。

薇拉脑子嗡嗡的响，听力短暂性失常，大脑跟不上身体，转头朝着其中一个音响看去，某只不明生物忽然从幕布中冲出。

那东西虽然穿着人类的衣服，可身上出了那身高外却没有一处拥有人类的标志，粘稠的液体不断从那张布满了尖锐牙齿的嘴中低落，属于蛇类的舌头在空气中左右摆动，破败的衣服遮不住那东西手臂上的鳞片，粗壮的尾巴打到地上竟然让地面出现了一条条恐怖的裂痕。

高台上此时只有薇拉和那恐怖的人形蜥蜴，即使心态再怎么好薇拉这也是第一次真实的见到非人类的东西，下意识后退几步，却忘了自己本就处于高台边缘，一时不备跌下高台。

她的动作惊动了本就处于防备状态的蜥蜴人，身体的失重感和看到怪物向自己飞扑过来时心中的恐惧交织叠加，惊恐下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身体的感官去感知正在发生的事。

自己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被人接入怀中，那怪物也没有扑到自己身上，而是被烟雾枪弄得暂时迷失了方向后在高台茫然的转起了圈圈。

手中的麦克风被拿走，薇拉机械般的看着身后玛尔塔面色不佳的脸，耳边是从音响中传来的属于玛尔塔的声音：“保镖呢？都是吃干饭的么？！”

这时在场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尖叫的尖叫，想要挖料的不要命一般对着蜥蜴人疯狂拍摄，呆愣中的保镖也反应过来拿着手中的警棍包围上前。

“回来！”

“嘶——”

忽然出现的直升机上扔下一个爬梯，青年的声音将迷茫中的蜥蜴人唤醒，“他”蹲下后双腿用力一蹬，竟然直接跳上半空抓住了距离地面有三四十米的爬梯，直升机迅速离开，留下被气流掀翻的众保镖破口大骂。

在约瑟夫的护送下伊索一路狂奔到薇拉身前，蹲下本想去安慰人，结果看到人家死死扒着玛尔塔的衣服后吃了一大口狗粮的同时默默将手收回，目光若有若无的投向不远处看起来不能再淡定的伊莱·克拉克：“她情况怎么样？”

知道伊索问的是自己，玛尔塔一边用手顺着在自己怀中大口呼吸以便于平复心态的薇拉后背，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看样子不太好，受到的惊吓不是一般的大，今天的发布会不能再继续了。”第一遍的电话并没有接通，第二遍铃声接近尾声时一个带着些许无奈的“什么事”才从那边传来，玛尔塔没做寒暄，直奔主题，“前阵子你让我调查的变异人，刚才出现了，就在中心广场。”

简短的交流后玛尔塔挂断电话，伊索看她要忙便伸出手：“把人给我照顾，你去忙。”

玛尔塔瞅他一眼，直接将薇拉扶起：“卡尔先生您好，我是异常情况调查局的玛尔塔·贝塔菲尔，奈尔小姐是刚才距离那东西最近的人，我要带回警署盘查，请您配合我的工作。”

说完还将她的证件拿出来亮给伊索看，后者福灵心至，身体偏了偏，让那些媒体可以拍到一个模糊的证件后点头：“薇拉受了惊吓，还请警官多多照顾。”

“我会的，卡尔先生。”

说完，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从一众记者中横穿而过，却被本森·奈尔拦住：“这位女士，先不说你身份的真假，就这样把我受到惊吓的女儿带回警局，似乎不太好吧？”

即使这老男人是自己爱人的父亲，可对方不问薇拉的意向就把人“嫁”了出去的这种行为，无论他有多大的苦衷玛尔塔都看不爽他，对于这种时候忽然冒出来的本森，她冷冷的瞥了一眼：“你这是不打算配合警局的工作了？”

本森说是一生顺风顺水都不为过，此时被一个女娃娃用那种不屑的眼神看着，心中很是不舒服，却也不至于失了风度：“抱歉，这位小姐，警局的工作我自然是配合的，但我没听说过什么异常情况调查局，更何况你穿的也不是警服，请问你有什么物件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嗤——”玛尔塔冷笑，“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也敢让我证明身份。”

那边的情况并不是很好，约瑟夫低头看着伊索：“不去帮忙么？”

“我并不是她们的保姆，这些事她们自己就能解决的事我不用掺合。不过……玛尔塔生气了，倒是少见。”

争论还在继续，玛尔塔想走，一群保镖却将她拦下，薇拉又已经晕了过去，显然是她处于下风，但下一刻大家再熟悉不过的警笛声响起，伊索就知道这场对峙是玛尔塔取得了胜利，便走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角落中的伊莱：“克拉克少爷似乎对刚才出现的东西并不感到害怕？”

伊莱不语，微微颤抖的身体不是因为害怕，约瑟夫察觉到了什么，将伊索搂入怀中抬手裆下伊莱身体中溢出的能量，见他靠着墙茫然抬头后才将伊索放开：“克拉克少爷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大概……是的吧。”伊莱抬手扶着额头，用力晃了晃脑袋，“我怎么在这里……”

失忆了？

同约瑟夫对视一眼，伊索叹气，像是没听到伊莱的低喃一般看向那边的警车：“薇拉……希望她平安无事。”

伊莱微顿，神情有些紧张，张了口却又马上闭上嘴，忽视了伊索的话同两人告别：“抱歉，两位，我现在身体状态有些不太好，就失陪了。”

说完就走，伊索摇头：“有些没礼貌。”

“你就别管别人的礼貌问题了，我的老板。”看着伊莱离开的背影，约瑟夫指着伊索的车，“先回去，我把刚才发现的一点小秘密和你分享一下。”

秘密到底还是没能分享，因为伊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