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横祸

玉米既然没了，那就好好珍惜花生吧！

花生还好，在雨后渐渐恢复了元气。既没有了虫子长势还特别的喜人。

父亲是在大暑过后回来的，是付叔叔把他背回来的，付叔叔把父亲放在床上还放下了许多药——莲花放学后才知道的！

“爸！你这是怎么啦？”莲花坐在床上问。

“没什么！过一阵子就好了。”田玉海似乎没有在意，“别担心！等到秋天我和你一起收花生。就当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就有这么厉害吗？”莲花不信父亲说的话。

“孩子。”二卤子付寒走了进来，“你父亲不是很严重，秋天真的就能下地走路了，在你父亲没下地前我不会离开这儿，你也不用担心下地干活了！你尽管放心上学好了。”

“爸，你的腿是不是断了？”莲花看着药品的说明书问。

“嗯！”田云海很久才说，“很长一段时间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没劲干一阵子就有点儿头晕，我的腿是因为躲闪不及时被钢管砸的，现在还打着钢板。”

莲花泪如雨下，起身跑了出去。

田云海的大嫂端着一碗鸡肉走进来，说:“好好的！你这是怎么回事？孩子在家吃苦受累就盼着日子快点好起来，你这不是给孩子增添负担吗！”

“我是想着多攒点钱。”田云海也开始流泪，“况且还有一部分钱没有还上，省吃俭用尽快还上，没想到……”

“身体是本钱，没有好身体你怎么挣钱！你要等着没钱供孩子上学，要孩子下学挣钱吗？”

“后悔啊！”田云海拍打着床沿。“当初为什么没听小付的劝呢！”

“他在外面吃些什么？”莲花大娘问二卤子付寒。

“干巴馒头对着白开水，经常夜里会饿醒。”

“就没有伙房吗？”

“他还嫌花钱。”

“他这不是自己糟蹋自己！”莲花大娘觉得莲花爸这样是不值得同情，人家挣钱不糟蹋自己的身体，挣钱回家身体还是棒棒的。“不补充营养能行吗？这是自找的。”

莲花大娘冷落莲花爸的感受，二卤子付寒也领略到她冷峻的一面，他也知道如果她要置于田云海一家死地这是最好的机会。但据他所知最近她没有虐待莲花，有时候同情莲花，有时候也听到是她在教孩子活计锻炼孩子，这不叫虐待叫苛刻。

莲花很快又回来了，盯着二卤子付寒。

“你还是走吧！”莲花担心大娘会制造舆论逼走他，那样大娘对自己会更厉害出手更狠，那父亲怎么能顶住心理防线！

“我得帮你干活，地里你一个人是干不来的。”二卤子付寒确实不想走，“你还是孩子。”

“我大娘这个人你是不会了解的。”莲花看了一眼父亲。“如果你不走，我猜想我大娘会在村里胡说八道的，如果你被说三道四的话逼走我会很惨！”

“真的？”二卤子付寒不相信，看向田云海。

田云海的脸色很难看，表情有些难为情。很久才说:“她大娘阴招很多！”

“那也行！眼下看看还有什么活我给干了，我走的也舒心。”二卤子付寒出得门口到地里看了一圈，样样都好就是有很多地荒芜了些草，听说那是因为麦茬地没有种上玉米。二卤子付寒从地里回来，二嫂早就来了。

“你这是到哪里去了？”二嫂问。

“到地里看了一圈。”付寒说，“花生地里还需不需要锄锄草打打药？”

“三弟家的我不知道，俺家的地里没有草了，那就是等到秋天收花生了。”

“那么着吧！云海哥。”二卤子付寒决定走了，“你就多补充营养，好好养病等到秋天收花生我再来的时候，你就能下来活动了！”

“你想走就走吧！”云海说，“明天是星期六，你就明天走，叫莲花送送你！”

“也行。”其实付寒舍不得走，就怕莲花大娘虐待莲花也怕莲花受罪，多待一天就放心一天。

星期六一大早，二卤子付寒就起来了准备好启程了。田玉海提溜着一些东西就进来了，在田云海的床边放下。

“三伯父，好些了吗？”田玉海还是孩子能来，就是已经很不错了。

“哎！好孩子！我好得多了。”田云海欢心怒放。“你买来这么多东西干嘛！”

“我和玉娇是同学也是朋友，来看你是应该的。”

“你和莲花送送这位付叔叔，今天他就回去记得一定看着他坐上车！”

“云海哥，你就别嘱咐了，孩子小我还小嘛！”

“你看咱仨该怎么走呢？”出来门口二卤子付寒犯难了，三个人不能不行去车站吧。“要不，你在家陪你云海伯父？我和丫头骑着自行车就行了。”付寒对田玉海说。

“这三轮车行不行？”田玉海拍了拍门口边的三轮车。“我载着你俩。”

田玉海载着他俩一路进了县城，路过一家服装店，付寒要田玉海停下，拉着莲花下了车。

“干嘛？”莲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孩子，叔给你买身新衣服。”

“我不，我不能要你的衣服。”

“好孩子！你是女孩子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付寒说。“我和你爸认识很久了，也来你家多次就没给你什么礼物，给你买身衣服算不了什么。”

“付叔叔，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叫你叔叔是应该的。”

付寒想拉着她进店里，莲花就躲。最后还是没躲过付寒，被拉进店里。莲花不好意思选好的贵的，只选了些只要给钱就卖的那些衣服。

“小姑娘。”买衣服的是位大妈看见莲花如此，再听见身旁那位口音不是本地人。“你和他？”

“他和我爸是拜把兄弟，我爸出了——是他把我爸送回来的，非要给我买衣服。”

“哦！”买衣服的大妈明白他俩的关系了，“孩子，这里有好一点的。”

“有些贵吧！”莲花看了看买衣服大妈指的衣服，又试了试衣服。“我本来不想要的，可是我拗不过他，那就随便来一件。”

“我的钱又不是你的你别疼钱。”付寒拿出五百给了卖衣服的大妈，“你就尽管给孩子挑好的。我在门口等你！”

莲花看见付寒给了卖衣服大妈一把钱，瞬间从大妈手里抢了过来，顺便递过一件小红褂。

“就这件了。”

“这件二十元。太便宜了吧！”

“是人家的钱又不是我的钱，我什么时候自己能挣钱了再来买好的。”

莲花拿着衣服走出店，付寒坐在三轮车上已经晒出了汗，就买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付寒，也把剩下的钱递给了他。

“我在这儿等你，你就给我花了二十元。”付寒数了数就少了二十元，“那怕你给我花一百也行啊！”

付寒一把把那件衣服抢下放在车上，又要拉着进店，这回莲花说什么也不买了，付寒只好作罢。

“你傻呀！”在回来的路上田玉海说，“又不是你的钱买这么便宜的干嘛！”

“人家帮了这么多的忙，再花人家的钱多不好！”

“多花也得一份情少花也得一份情，不管怎么说都得一份情，为何不多花？”

他俩一路争吵着回到家，莲花跟父亲说出了付寒给她买衣服这事，莲花父亲没有反对。

“你知道你付叔叔为啥对你这么好吗？”

“为什么？”

莲花父亲刚要说，从外面走了进来俩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