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打工

“你这是上哪里去？”二狗子田云海挑着一担水路过，看见父亲拿着一把锨步履蹒跚走着。

“你还没走呀！”田云海的父亲拄着锨站住不理解的看着他，“你还没走？四憨昨天去了一天了。”

“昨天我也去了一天，这不挑担水就走。”二狗子田云海没有停下径直走了过去。

田云海的父亲还想说点什么，田云海挑着水走远了。愁云在他脸上凝聚成一个疙瘩。田云海是他的小儿子，因为家境问题致使田云海三十多才娶上媳妇，这个媳妇自打生下孙女莲花就病倒了，里里外外就靠儿子一个人……眼看着莲花一天天 长大。莲花长大了不得上学!莲花母亲不得一天天得吃药！家里离不开他但是不出去挣钱也不行呀！

莲花端着一瓢麦子在喂鸡和鸭子，父亲挑着水走里进来。莲花看了一眼继续喂鸡。

“莲花！”田云海把水倒进水缸里。“你云福叔还等着我，到上午给你奶奶做点稀饭给你妈端来，有事去找你奶奶。”莲花没有说话，田云海进了堂屋。

田云海提溜着一个破袋子走出堂屋。莲花说话了，“俺二娘娘说她今天杀鸡叫我过去吃？”田云海迟疑了一会，说：“不去了，咱家里有想吃等我回来杀个鸡吃——叫你爷爷来杀也行。”田云海没顾莲花同不同意走了出去。

莲花怔在那里脸慢慢涨红了起来，回过神来看了看鸡呼啦一下把麦子泼向了鸡。莲花母亲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眼里心事重重看着莲花走进来，把被子掀了起来。“把尿盆子拿过来。”莲花走出去又进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塑料盆子，递给母亲在那里等着，把盆子递给莲花时屋子里被尿骚味填满了。

“不要怪你爸。”莲花把尿倒掉回屋里逗趴在地上的猫，“你大娘娘和你二娘娘对咱咋样！——孩子你还小不懂的大人的事！都怪你爸没本事！”

“我爸打工他们不打工！——”莲花听母亲这么说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我爸挣得比他们多红眼呗！”

推开奶奶家的门时听见屋里吵吵嚷嚷，细听一下是姑姑来了，走到天井中间时从屋里窜出一个声音。“是莲花来了。”声音和门一块动了起来，笑容吧姑姑的脸填满了。“来，快进来。”把莲花拉在怀里显得格外亲，莲花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姑姑，你来了！”莲花怯怯地说。

“你妈现在咋样了？”姑姑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块蛋糕，“我今天是来看你奶奶的——给！”莲花没有直接拿看了看奶奶。

“拿着吧！”奶奶也在笑，却笑得很勉强。“这丫头从小就没吃点好的。”

“现在孩子缺不着，她爸爸干瓦工挣钱很多的！”姑姑整理着她的衣服，“看她这身子像缺吃的样！再说了女孩子要胖了也不好。”

“可别说她爸挣钱多了！还不够给莲花妈拿药的，莲花都八岁了还没钱上学。”

“按说八岁也该上二年级了。”姑姑脸上没了笑容。“唉！——要不是这样和强子牛子同出同进多好！”强子是大奶奶家的，比莲花大二岁；牛子是二娘娘家的比莲花大八个月。

“奶奶，俺爸说了晌午给你做稀饭给俺妈喝。”

“好！”奶奶答应着就行动起来，姑姑拦住奶奶。“你就坐那里我来做。”

莲花拿着手里的蛋糕走了出去。奶奶追了出来，“你去哪里？”站在堂屋门口的奶奶看见天井里空荡荡的，“这孩子！——”

“妈。”莲花刚到天井里就吆喝，声音还没落堂屋门就撞开了。“给！ ”手里唯一一个心形蛋糕递了过去。

“哪来的？”拿着女儿递过来的蛋糕想吃却又舍不得。

“今天我姑姑来了，是她捎来的给我一个我没吃。”莲花脸上笑开了花。“所以就给你了。”

“还是你吃吧！”把蛋糕塞到莲花手里，莲花没接站了起来。“妈既不能走也不能动不稀罕这个。”莲花脸上没了笑容把嘴咕嘟起来就往外走。“看看还有热水吗？我得吃药了。”

刚走到门口的莲花又回来，试了试保温瓶里都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