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
你的身边应该有我。”
罗喉计都捻着鸟毛的时候忽然想起这句话。
他抬眼去看站在王座边的妖奴，是一如既往低眉垂眼的模样。
王座下的元朗正在和魔将们争执着什么，罗喉计都却不甚在意，他觉得这个鸟妖妖奴更有意思。
罗喉计都不知为什么特别喜欢司凤幻出翅膀的样子，也尤其喜欢用手指搓动他垂下来的翅膀上的金翅那种又柔滑，又粗砺的质感。
司凤很不喜欢。
一只鸟的翅膀就是它的生命，这样的捻动无疑是一种骚扰。
罗喉计都从司凤平静的面容下硬是看出了一丝不耐，他觉得更有意思了。这个少年除了自请成为他的妖奴那天，就再也没有露出那种生动的表情了。
“我说过我的法力高强，你的身边应该有我。”
说这句话时的少年擦去唇边的血，一双漆黑的眼睛仿佛是闪动的漩涡，让他明知道这人明明另有目的，却依然把他放在身边。
“过来。”罗喉计都终于放开司凤的翎羽，沉声道。
魔尊忽然发声，大殿中蓦地静了。
司凤没动，只从眼角看了他一眼，淡漠矜贵的模样。
罗喉计都忽然就觉得这小妖可比什么颠覆三届有意思多了。明明是他追着要做妖奴，结果真成了妖奴就再也不理，有趣。
罗喉计都抬手，直接用法力将司凤抓到王座前，戏谑道：“怎么，还惦记着把那个女娃子找回来？本座已经说过了，她已经化为本座元神的一部分，你不必痴心妄想。”他把手收紧，控制着少年的法力也不断收紧。
司凤依然是一副平静的样子，额上细密的汗出卖了他正在强忍疼痛。
“司凤，”元朗摇着折扇，“既然做了魔尊的妖奴，就要听话。”
司凤已经疼的眼角发红，终于无法对抗主人的威压，一丝血线从嘴角流出来。
罗喉计都手一压，司凤整个人跪在地上，他走过去，捏起少年犹在喘息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少年自然是巍然不动的样子，仿佛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你这样可真好看，”罗喉计都轻笑：“不愧是金翅鸟。”
元朗隐约感觉到不对正要开口，却听司凤道：“是么，你喜欢就好。”
二
“我就喜欢看你眼角发红的模样。”
司凤正在沐浴。白日里罗喉计都不知发什么疯，疼的他浑身冷汗，里衣都湿透了。他抬起胳膊，肋下一片红痕，都是法力留下的痕迹。
做魔煞星的妖奴已经半年多，他依然找不到璇玑的痕迹。
司凤开始绝望，他开始相信罗喉计都说的，璇玑已经化成他元神的一部分。
罗喉计都躺在寝殿里，独酌。
他喝干一杯，美艳的修罗侍女就添上一杯。
他有些醉，调笑着去看那修罗女。修罗女多是美艳的，妖冶的面容，纤瘦的腰肢。那修罗女被看的面色酡红，静静的跪下伏在王上的脚边，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罗喉计都心里开始发痒，他无意识的搓动手指，心念微动，召唤妖奴。召唤不顺利，他感觉到了妖奴的不情愿。
有意思。
那小妖很少表露出情绪，越是这样，他就越想知道他在干嘛。于是强制将妖奴召来。
司凤被强制召来时，衣服堪堪披上，身上的水都还没有擦干。
原来在洗澡啊，真是个爱干净的小鸟。
罗喉计都笑道：“你是用水洗澡还是自己舔羽毛？”
司凤站直身子，把湿漉漉的长发甩到身后去，随手拿了罗喉计都换下来的外衣披上，道：“我是金翅鸟妖，不是什么猫妖狗妖。”妖奴去穿主人的衣服，那是僭越，但比起衣衫不整的被那人盯着，他宁可僭越。
少年的体型十分清瘦修长，里衣半贴在身上，肌肤的质感若隐若现。他的体型要比少年强壮，他的衣服少年穿上，显得人格外的荏弱。
“你们鸟妖腰也这么细么？”罗喉计都示意侍女给司凤倒酒。
司凤沉默着接过酒，没喝。
罗喉计都见他不答，便自顾自的说道：“以前见过蛇妖，似乎也没有你的腰细。”
这样的比较是很羞辱人的。
司凤没有察觉似的，喝了酒，道：“鸟为了飞，都是胸腔大，所以显的腰细吧。”
还是那副冷淡模样。
无趣。
罗喉计都心里又开始痒，他想欺负他，看他眼角泛红，那样才好看。
于是他手一抓，拽着司凤的衣角把人拽到身前怀抱住，右手直接伸进衣服去摸那腰。
“你！”司凤挣扎起来，罗喉计都却纹丝不动。司凤感觉到那只手伸进他潮湿的里衣里，顺着他的腰侧，环过去，他手抚过的皮肤忍不住的开始战栗。
“放开！”
少年干净清俊的脸上表情开始生动，眼角开始泛红，连眼角的小痣都被细汗浸透的。司凤白天肋下才被伤了，此时又被人紧箍着，疼痛和愤恨开始让他大力挣扎。
魔煞星就喜欢看他这副样子。
他喜欢看干净的东西变激烈，就像他喜欢看司凤冷淡样子变得破碎生动。
罗喉计都将司凤摔在床上，司凤手指捏诀就要反击。
“小东西不长记性，”罗喉计都感觉今夜的酒在此刻开始烧起来，烧的他心口痒的无比难受，他按住司凤的手，俯身压在他身上，耳语道：“只要你是本座的妖奴，就不可能反抗的，小凤凰。”
三
元朗发现今日的魔煞星心情特别好，在王座上不仅耐心的听着魔将们的牢骚，偶尔还会调解一下。
元朗目光一动，发现司凤不在殿上。
“君上……”元朗前思后想，终于忍不住开口：“司凤呢？可是他不听话了？”
罗喉计都兴致勃勃地正在调解矛盾，被打断思路，却也没发火，道：“小凤凰很听话，本座很满意。”
很满意？满意什么？元朗来不及细想，就听魔煞星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听说天界有一条专门锁住鸟类的链子，你去弄来，那小东西，还是得锁起来才能老实。”
元朗脑中警铃大作，直觉司凤可能出事。
同为金翅鸟一族，司凤又是最高贵的十二羽，若真置之不理，怕是其余族类也会寒心不再听话。
“你说千年前，我为何会糊涂的要为那柏麟化为女身？”罗喉计都笑道，幸而他依旧是男身，只有男身才能让那小鸟颤抖。
元朗不敢回答。
司凤啊司凤。
罗喉计都想起今日晨起他起身时，趴在床上的司凤，长发凌乱，背脊上的红痕，他半阖的眼眸，颤抖的手指，心里就十分的满意。
既然你想找那褚璇玑，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本座身边，做一只笼中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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