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花带的人回来第二天就回去了，小花带着几个亲信和医生留了下来，胖子自然也留了下来，我安排他们住在我家楼下，医生住在小哥隔壁，这天医生检查完出去找药，胖子出去闲逛，小哥在楼上睡觉，我就跟小花在客厅闲聊。

说的有一搭没一搭都是以前的事情。

“你问过小哥青铜门后面是什么吗？”小花问我。

“没有。”我重重的吸了一口烟。

“为什么不问一下？”

“不能问。”我看着楼梯，“我怕，怕我问了他就会想起什么，想起来了，就会消失掉。”

“你不好奇了？”

“不好奇，十年了，我只想小哥好好的，就这么细水长流过就好。”

“你猜小哥知不知道你等了他十年？”

“不知道，我猜他不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我一抬头，就看见小哥悄无声息的站在楼梯上，眼神深不见底。

“闷油瓶你怎么下来了？”我赶紧上去扶住他，他血糖低，万一这么晕过去，从楼梯上摔下来怎么办。

“十年？”小哥似乎在想什么。

“我们在说别的事，你怎么下来了？想喝水吗？”我赶紧岔开话题，端了水给他。

小哥乖顺的坐在一边，小花学过唱戏，又做了这么多年家主，察言观色最是熟练，赶紧跟小哥说些有的没的，大都是杭州的美食美景，这些不痛不痒的安全话题。

小哥安静的看着水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慢慢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站起来，突然就晃了一下，晃这下，直接晃我半条命下去。

“闷油瓶，你怎么了？”我起身扶住他，一看竟然有些害怕——刚才没看到，这一下才发现，小哥眼里风起云涌，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闷油瓶，你。。。。。。”我还没问，小哥就倒了下去，急促的喘息。

“哮喘？！”我一下子楞了，小哥和我们一起下斗那么多次也没发现，怎么回来就哮喘了？

“哮你妹的喘，是呼吸过速！”小花一边对我咆哮一边随手扯过塑料袋把东西全都倒出来直接捂到闷油瓶的口鼻，闷油瓶全是都在发抖，急促的喘息，却似乎是一口气也喘不过来，难受的一直蹬着腿。

“别发愣，快压住他，别让他伤了自己。”小花把闷油瓶的头按在怀里不让他乱动，急的对我喊，我赶紧上去按住闷油瓶的腿，闷油瓶闭着眼睛，一直难受的扭来扭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安静下来，小花深吸几口气，才把人放下，自己脱了西装垫在闷油瓶脑袋下面，然后一把揪住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西装脱了盖在闷油瓶身上。

“没事了，亏得我有个伙计在我面前犯过病，要不救护车到了小哥也就没气了。”小花松了口气坐在地上，看我挑眉，“以前就这样吗？”

“不是，以前什么毛病没有，吃嘛嘛香，回来以后就这样了。”我看着闷油瓶的脸，他昏睡着，眉头却没有松开，想必还是不舒服。

“小花，从门后面回来后闷油瓶已经病了两次了，我怀疑麒麟血对闷油瓶的作用变低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给你抓几只尸蟞去试试？”小花挑眉，“小哥刚回来那会儿可是你提醒我们不要跟小哥说倒斗的事情，尸蟞一出来难不成会出什么岔子，你确定小哥不会想起什么来？”

“我没说让你找尸蟞去，我以前就说过，找到小哥以后我就不再过问老九门的生意，我不想让他想起来什么了，就算门后面是黑洞，没人守着地球就爆炸我也不管了，我只是担心。。。。”

以前的张起灵太强大了，无论头脑体力还是身手都太强大了，事实上一直以来他都是我的依靠，只要他能扛得住的我就可以不往上冲，我太习惯安逸了，所以放心的把前身后背全都交给他，可是这次回来后，闷油瓶学会了生病，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变化，这就说明一旦他有了危险，我不能再用麒麟血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他是安全的。

“其实我们都不知道麒麟血到底有什么作用，除了尸蟞女鬼这些驱邪的作用外其实我们没有看到更多的作用，也许从一开始小哥就是会生病的，只是体力好，所以没有出现过，而且就凭他是个失踪专业户和面瘫大王这两个头衔下，即使他以前也生病，你也看不见吧，只是这次到还没想起来就生病了，所以才让你看见了而已。”小花笑着说：“小哥不是神仙，他也是个人，会生病的，以前是因为我们习惯了他太强大，所以才忽略了人的成分，现在他要当个人，当然会生病。”

“呼吸过速是怎么回事？”我不想和小花纠缠“闷油瓶到底会不会生病”这个问题了，相比这个问题，我更关心闷油瓶的身体。

“不知道，就是见过而已，没什么大事儿，找个袋子一捂，给点二氧化碳就行了，实在没袋子你就给他个法式深吻就行。”小花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你照顾他，我把家医找来，给他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