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里将老婆婆安全送到家,开门的妇人见到老婆婆,眼眶瞬间就红了,拉着顾里一个劲儿的道谢,并热情的邀请顾里进屋做客。
顾里拒绝了。
在顾里心里,当初的那份情义算是已经偿还清楚,不需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
“唉!等等我!兄台!我看你武功非凡,交个朋友如何?在下孟巍,字立安,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不说?兄台,别这么无情啊!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唉唉唉!等等我!”
顾里停下脚步,“相救之恩……”
“停!停!兄台!我不想与你说什么恩不恩的,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顾里一顿,复又道:“有恩必报。”
孟巍啧了一声,道:“兄台,江湖之人不拘小节!何必这般认真?那这样……兄台你实在要论什么报恩的话,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大家交个朋友,就当报了我的恩了行吗?”
“……姓顾,名里。”
“顾里?好名字!好名字啊!那顾兄字什么?诶?!顾兄,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
夜幕降临,路边灯火通明,锦衣的青年嬉皮笑脸的伸手一把搭在黑衣青年的肩膀上,黑衣青年冷淡的一巴掌拍开,锦衣青年也不恼,仍是笑嘻嘻的。
“顾里,这位是?”张姨打开门,看到顾里身后的青年,微微一愣。
孟巍也是个脸皮厚的,抢在顾里之前开口,“在下孟巍,是顾兄的好朋友,您就是尊夫人?在下想的一般,能教出顾兄这样的英才,尊夫人果真是贤良淑德……”“张姨,”顾里冷淡的说,“途中遇见,相救,有恩。”
孟巍一噎,咬着牙小声的说:“顾兄你不厚道,你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丢脸丢大发了……”
顾里道:“未曾问过。”
孟巍几乎咬牙切齿,“行,顾兄,我记住了。”
张姨一听顾里的话,忙问:“可是路上发生什么了?街上这么乱,你还把武器给我了,是不是遇到凶徒了?受伤了不曾?”
孟巍受先前一挫,整个人都焉了几分,也不抢话了,乖乖巧巧的站在顾里身后,像极了一只摇着尾巴可怜巴巴的大狗。
顾里老实道:“遇到一人,交手几招,未曾受伤。”张姨是知道顾里的性子,听到顾里这样说,便没有再问什么,说到底,两人也不过是一年只见数天的邻居,有些事管的太严了,也不好。只笑着说,没事就好。
“哎呦!看我,这一急,居然忘了请客人进来,孟公子,快进屋,外边多冷,进屋里暖和暖和。”
孟巍本是打算送顾里回家之后便走的,但确实做不到像顾里一般拒绝这么热情的长辈,于是推辞了几句还是进屋了。
进了屋子,张姨一边招呼孟巍坐,一边说,“顾里就是这么个冷性子,同我也是说不了几句话的,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带朋友回家,想来他也是极看重孟公子的,只是顾里不善言辞,孟公子可多担待担待。”
孟巍脸色丝毫不变,笑嘻嘻的应下。顾里淡淡的瞥了一眼孟巍,倒也没有拆穿是孟巍死赖着跟过来的。
顾里借着烛光,沉默的擦剑。孟巍正在和张姨讲他是如何认识的顾里,讲他如何在凶徒手下救下顾里,什么大战好几个回合,当时情景如何危险,他又如何如何的英勇,直讲得张姨止不住的唏嘘。
顾里难得见张姨与别人聊的这般开心,便也不揭露孟巍的胡言乱语。
夜色越来越深,孟巍瞧着也该回家了,便起身告辞了。
孟巍一向在长辈面前嘴甜,能将家里的一众人精儿似的长辈哄的好好的,自然也哄的张姨满面笑容,竟有几分舍不得他走了。
在孟巍的再三保证之后还会常来之下,张姨才念念不舍的将孟巍送到门口。
送走孟巍之后,张姨突然道:“哎呀!这聊了这么久,竟是忘了问小巍的身份了。看穿着应该是这长安城里的大户人家,顾里,你知道小巍是哪家的公子么?”
顾里道:“不知。”
张姨道:“你这孩子,罢了罢了,待他下次来时我再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