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将银耳汤递给江厌离一碗,自己则将碗端起,大口饮着,一口便喝了大半碗。
他道:“确实好喝,甘甜又不腻。”
江厌离舀起一勺,也细细地尝了一口,道:“瑾秋学东西的速度确实是快,我三日前才教的她,不曾想今日便可做的如此可口。”
江澄点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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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那飘远的思绪,江澄只觉得心累、莫名的力不从心,将枕头盖在自己的脑袋上,重重叹了口气。
他为什么做什么都不好呢……
从小父亲看到的只有魏婴,他想着努力、再努力,兴许可以使父亲注意到他些,可是没有。
射日之征他也在出力,为了将江家稳固好不知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可世人看到的却还是只有魏婴。
后来他想着,既然爹娘不在了,就继续对自己的亲人好一些;可是后来又传出了他们兄妹俩众叛亲离的事情来。
他有什么错,他从来只是想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罢了,却没有一件做的好的、好像魏婴这人永远就挡在他的前面,世人永远都看不见他江晚吟。
不过也无妨,毕竟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早就血浓于水、仿佛亲生兄弟姐妹一般亲近;现在他只盼远在夷陵的魏式兄妹能平安便足矣了。
思绪毕,他又放下那遮在脸上的枕头,坐起身来、打开在床边的窗户,抬头望着那不算寂静的夜景,一时间竟是显得有些落寞。
过几日便是江瑾秋的生辰了,办的太隆重吧、绝对会被外人念叨着一个女修,何必如此;但如若就草草了事了,会不会让她觉得江家待她并不好、会想家……
江澄又想了想,如果把江家的子弟都聚集在一起给她庆祝呢?
不不不,这并不可靠,到时候全宗上下的弟子如果都要他这样过一遍不得操心死;再者这样下去江家弟子迟早会传开——
宗主喜欢那个新来的女修。
他可不喜欢被人在背后议论的感觉。
他的骨关节轻轻敲着窗户的木框,发出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声音,却是格外苦恼着几日后的生辰宴该怎么办,最后竟又是叹了口气,决定明天请教一下江厌离。
江瑾秋此时似乎十分地有活力,从纸窗外隐约透出的影子便可知,此时的她身形晃来晃去,定是在忙着些什么的。
她的年纪也不大,甚至比江澄还要小上一岁,心中定是想玩儿的;却因寄人篱下从不敢表露出来罢,只得装作一副先天便乖巧可人的模样来讨人欢心,生怕哪天江澄不收留她了,从此以后又得是一人在外漂泊,没有归处。
若不是这射日之征与岐山温氏,这些孩子也都不会被迫长大、被逼着悄然换上一副新的性格来。
江瑾秋从前的家族也是家大势大,这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娇气的紧,但好在生的好看,活泼可爱,便在家中也算得上是十分讨人欢心的。
可她如今这副模样,又有谁能瞧出她从前是个娇气俏皮的小姐呢?
TBC .
采撷相思害,大家都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