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一听,心底顿时感到一片温暖,感动的软成一片。
江厌离教一步,江澄便跟着学一步,他的动作狼狈而小心,认真学习的样子却让人无法嘲笑出口。
看着江澄这副模样,江厌离突然叹了口气,道:“阿锦以前也是这样的,不着急、慢慢学。”
“魏依手那么笨。”江澄分心来回她的话,却不想手被这针头扎了一下,顿时冒出点血珠来,“竟然能将这刺绣学的那么好。”
江厌离见他的手被刺破了,忙抽出手帕来替他擦拭干净,江澄无意间瞥见了角落的那一瓣小小的九瓣莲,问:“魏依绣的?”
那九瓣莲钩的并不精细,边边角角有许多的细边,瑕疵极多,一看便知不是江厌离绣的、也不是买的,算来算去,江家还有这雅兴的,也就只有那小孩了。
“嗯。”她轻轻应道,眸光温柔地撒在那手帕上,道,“她前两年送我的生辰礼。”
江澄敛了敛眸子,想到了什么般,咬牙道:“这温狗……当真是杀千次百次都不够的。”
江厌离一听,也被戳到了什么痛处,猛地不说话了,默默将那手帕收了起来,藏进了里衣。
江瑾秋正端着两盘银耳汤,听见房内人的对话,准备敲门的手顿时就止住了,默默转头打算离去。
却不想不小心撞到了门口那木柱,江澄顿时便警惕起来,放下手中的刺绣,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去;正当江瑾秋暗自感叹幸好他们没有听到声音时,房门猛地被打开了,吓得她的手一颤,银耳汤倒出来一些。
“瑾秋?”江澄与她对视,“你为何会在这?”
江瑾秋微微抱歉地笑笑:“我方才想来给你们送银耳汤,见你们好像在忙,便想着一会儿再来,抱歉,是我莽撞了。”
江澄一见是她,心中的火顿时就消了不少,接过那两碗银耳汤,道:“无妨,下回走路时小心点便是了。”
江瑾秋敛了敛耳边的碎发,声音轻的像只小兔子:“好。”
“衣服脏了?”江澄瞥见她的衣服上撒上了些银耳汤,道,“去洗洗吧,让下人给你拿几件干净的衣裳来。”
“是。”江瑾秋应道,“谢谢宗主。”
话语刚落,便转身就走,似是身后是什么惹不起的人般,逃的飞快。
江澄心下起疑,不解她为何会跑的如此之快,这个念头却只是闪了一瞬便过去了,他端着两碗银耳汤便进了屋,轻轻放在了床边的小柜上。
这房间从前是给江澄和魏婴住的,所以这床头柜自然也会大些,如今只剩他一个,反倒是显得有些多余来。
放在这儿净会睹物思人,可是他并没有将它换掉。
江厌离看他这样,明白是想魏婴了,忙问道:“是瑾秋做的?”
江澄瞥了一眼那银耳汤,捏了捏眉心,道:“嗯,她来江家这么些日子,还真是将自己当成家仆了,从来没有歇过。”
江厌离安慰道:“无妨,女孩子手巧些总归是好的;她可能是担心些什么,毕竟寄人篱下的不习惯。”
“像阿羡阿锦那般待上一般日子可能便好了。”
明明他们俩是江家最不能提起的人,可不论聊什么话题总是能不知不觉地便扯到他们。
只能怪他们一起生活的时日太久了,早就离不开对方了。
明明是家人,却不得团聚、还得如瘟神一般避着的感觉属实不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