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以后,高杨开始天天在屿白学校门口等她,与她一起走回去。目送她进家门后再离开。
照屿白的话来说,她不放心高杨一个人。不过看这个样子,倒不如说他们对彼此都挂念在心上。
一路上,屿白总要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用自己的方式把这一天描述给高杨,高杨一面听一面笑。第一次,小白这么健谈。文屿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把一切都分享给高杨。
表达完自己的一切,顿时感动无比满足,回到家都是笑眯眯的。惹得乔鹤川总是要逗一逗她。
乔鹤川今天又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乐得像吃了喜鹊蛋。
每到这时,屿白总是神秘一笑,然后窜进自己的房间里一头扎进被子里。搞得乔鹤川一阵莫名其妙。
高杨今天还早,去海边走走?
高杨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着对屿白说到。
有那么一刻,文屿白感觉他们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时每当时间充裕或者功课早早做完时,他们总要去海边的。
于是屿白点头表达赞成。
两个人一同漫步在沙滩上,高杨走在前面。屿白看着他的脚印一个一个的,顿时来了兴趣,玩起来了儿时的游戏,她踩着高杨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走着走着一下子撞上了前面的肉墙。
屿白吃痛的揉揉鼻子,一腔怨念地看着前面的人,高杨回过头来笑得眉眼弯弯。
高杨小白,你越活倒越像个孩子。
高杨微微停顿。
高杨这样真好。
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高杨默默在心里说着。
两个人找到了个地方坐下来,看不远处的船归岸,一艘接着一艘。好像从遥远的天边来。映在碧蓝海面上的太阳,随着波澜涌动迸射出一道道红透的波光。海天相接,船像是行驶在压下的墨云里。
文屿白捧着脸看着眼前的风景,她有一阵子没来了,海里好像承载了她的灵魂。不来不行。身边的高杨突然开口。
高杨我们以后也要有船了。
他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种难于描写的光彩。只有心胸坦荡、精神优越的人才有这种光彩。
文屿白被他的神情感染,从心底涌上来一阵快活感。
文屿白“真好。”
高杨小白,你知道吗?
高杨边疆的日出日落也很是好看。
他很认真地说着。
高杨以后我们一定要去看的。
高杨用了我们,屿白已然笑得灿烂无比。
文屿白“好。”
屿白知道,边疆那边是他的故乡。
太阳渐渐沉入海底,天海的最后一道分界线也消失殆尽。高杨刚要说该回去了,结果感觉右肩一沉,屿白睡着了。她轻柔的呼吸打在高杨耳边,晚风也一齐吹乱了他的头发。不由得就想起往日的他们也是这样子的。
所以这算是回到从前了吗?
可是现实却与回忆实实在在相背而驰了。高杨轻叹一声,看着乌墨般的水面,心中浮起一阵空洞感。
等月光爬上水面,他轻轻唤醒肩上的人儿。也叫醒了那个停在回忆中流连忘返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