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风在海面上哭泣

外公什么？那混账小子想要回咱家小白的抚养权？

外公凭什么！

外婆我看啊，就是惦记着咱家莺莺留下的房子。

外公不能让小白跟他走。那房子是莺莺留给小白的。

文屿白靠在门上听着外公外婆的对话。那是关于自己以后的归宿。她轻轻地将妈妈的相片搂在怀里。原来妈妈的胃癌好几个月之前就被查出来了，去小姨家原来就是为了治病。她将头埋进双膝里，那天在厕所磕青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只是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碰碰”

外婆小白，出来吃饭了。

外婆在外面柔和地唤她出去。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装做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的出来了门。

对外公外婆笑笑然后坐在餐桌前。

外公小白啊，你外婆和我是这样打算的。

外公我们准备让你转学搬来和我们一起住，等你再大大回去你妈妈留给你的房子去。

外公你看成嘛？

外公小心翼翼地开口。外婆又赶紧在一旁补充。

外婆你表姐平时也在这里住，你们可以做伴的。

外公对对对！

文屿白夹了一筷子的菜塞进嘴里，慢慢地点点头。去哪里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

外公那行，过几天我带你去办转学手续去。

文屿白将头埋进饭碗里，不再理会任何人。尽管那天，她并不饿，却是吃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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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高杨总是不在家，突然回来一趟，却发现家里早已变了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儿早已是家徒四壁。

妈妈并不在家，他只好溜达在港口附近解闷。碰巧前面一艘船旁一个女人正在装自己的行李，只是那身段好像他妈妈。

高杨妈妈？

他一路小跑到女人跟前，女人虽是戴着墨镜却遮不住她的惊讶。

高妈妈杨杨……

高杨要走吗？

高妈妈对不起杨杨，你听我说……

高杨没关系，妈妈。

高杨满不在乎地笑笑，毕竟最终都会离开。

高杨是该走了的。

女人说不出话来，看着高杨那好像满不在乎却又掩饰不住脆弱的样子，一时间百感交集。

她轻轻摘下墨镜露出脸上的大片淤青。

高杨……

一股酸楚涌上心头。高杨没有理由责怪她。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高杨去了那边，有人照顾你吗？

高妈妈啊，有，不用担心。

女人低下头轻轻把碎发别到耳后。沉默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上前抓住高杨的手。

高妈妈杨杨，妈妈给你留了笔钱。在木床板低下藏着。你收好它。

她抓住高杨的手又更加用力了一些。

高妈妈杨杨，你要上大学。

高杨顿在那里，过了好一会，他把手轻轻抽出来。

高杨快走吧，人家在催你了。

他低着头并不敢看妈妈的神情，索性最后干脆背过身去，准备离开。

高妈妈杨杨，你要好好的！

妈妈的呼喊破碎在风里，连同那些不争气的眼泪一起消逝在海面上。

船渐行渐远，妈妈终于逃走了，而高杨一次有没有回头。

最近的眼泪怎么这么多，他任凭风吹干脸上的泪水。忘了是什么时候，他戒了烟，从此困苦的时候就只剩下彻夜难眠。

走着走着，自己一下子撞上了前面的人。

高杨抱歉

他不知道怎么了，走路也开始低头走了。道完歉准备绕开那人离开，却被那人拽住衣服袖子。

他抬起头刚想说话，在看清楚是谁后又把到嘴边的话一句句咽下。到最后也只是挤出三个字。

高杨文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