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华浅这才注意到旁人似的,看向芸娘,似不知怎么解释,芸娘又自顾开头道。
芸娘“既是老家的朋友,那我便不打扰了。”
她笑着离开。
高公公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院中又剩下两人。
彼此望着,谁都没有说话,华浅抬头看他,一身便服还如此高雅,圣洁,白的纤长不染,而她,此刻正蹲在泥坑里,窘迫至极。
强力掩下尴尬,她先打破了沉默。
华浅“皇上这是,又生病了?”
仲溪午没好气地看着她。
仲溪午“你不许?”
华浅“若是我不许你便不生病了,那我的话真是比灵丹妙药还厉害。”
她调笑一句,男人的眼神明媚起来,像这冬日里的暖阳,华浅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因贪恋那抹暖阳,便没解释。
仲溪午“这是在做什么?”
男人低头,看她面前的小坑,华浅此刻窘得无处可逃,手上满是泥,还冻得红通通的,她忙把手往后缩,麻溜地站起来,笑着站到小火堆面前挡住土坑。
华浅“没什么,没什么...”
这样的神情仲溪午十分熟悉,脸色也温和起来,有心要逗她,作势要看,院外敲门声响起。
楚大夫“浅姑娘...”
院中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四目相对,一人质问,一人心虚。
华浅“我去开门。”
华浅在他的眼神下几乎无路可逃,嗖一下跑出去,打开了门,正是楚逸,穿着浅蓝色衣裳,身形纤瘦,他手中提着食盒,门打开时,笑容僵了僵。
楚大夫“这位是...”
华浅这才注意到仲溪午也跟了过来,就站在她身后,听到问话,上前一步,与她并肩,面色温和似水。
仲溪午“在下姓仲,是阿浅家乡的挚友。”
楚大夫“你好。”
楚逸的气势一下弱了。
他本也是面容端正的白面书生,可在仲溪午面前生生地矮了半截,不仅是容貌气度,更是被仲溪午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压的抬不起头。
华浅此刻左右为难,给二人介绍彼此,楚逸畏畏缩缩,递食盒的手几乎伸不起来。
楚大夫“这是给浅姑娘的...”
仲溪午“多谢。”
身旁一人伸手,将那食盒接了过来。
华浅脸上笑容怔了怔,扭头看向仲溪午,够自觉啊。男人脸色如常,没有半点不妥,显出一种自然而然的亲密。
楚逸脸上当时就挂不住了,这时候再看不出来暧昧,那就是瞎子。
华浅想了想没解释,正好,她正苦恼如何解决呢,就当仲溪午帮她解决一个麻烦吧。
仲溪午“楚大夫?”
两人踱步回院子里,仲溪午压根没打算把食盒给她,华浅也不在意。回了厅堂,她端茶倒水,仲溪午接过茶却不看,只抬头看她。
华浅给自己倒杯茶在他旁边坐下。
华浅“街上姓楚的大夫。”
仲溪午语塞。
她明明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
端着茶,一口没动,只是那样看着她。华浅似有所感,但并不在意,自顾自喝茶,见仲溪午端茶盏时,补了句。
华浅“这茶,是徐公子送的。”
仲溪午“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