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公子的事情吹了以后,不到三个月徐家便订了亲,同样是镇上的大户人家,白家。
几个姑婆絮叨她一番,转而又开始给她介绍亲事。
许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也不知哪个聪明的想出来的办法,倒不像从前一样去茶楼相看了,反而是另辟蹊径的偶遇,偶遇,再偶遇。
等华浅后知后觉琢磨出这也是相看时,她已经和那位模样清秀的小大夫见过三四次了。
甚至,冬日里一次风寒在家,姑婆几个叫镇上的小大夫上门给她治病,煮茶熬药,无一不妥帖。
几个邻里你一句我一句把小大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华浅这时才意识到什么。
彼时,她捧着碗,喝药,芸娘在床侧边照顾她,她无奈地笑,
华浅“这些邻里嫂嫂们真是热情,没事就爱给人凑姻缘。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楚大夫也是。”
华浅“不像芸娘,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打趣我。”
芸娘也跟着笑,想到那楚逸年纪轻轻便是医馆最负盛名的医者,又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对阿浅又上心,为人体贴,最是难得。
还不待她接话,华浅又道。
华浅“有时候,有个人照顾也挺好的。”
她捧着碗,眼神幽幽,已经冬日了,仅仅是睡觉忘了关窗,便得了风寒,一病不起,若不是芸娘日日来找她,及时发现,这脑子就要烧坏了呀。
芸娘看着火炉心不在焉附和。
芸娘“也是啊。”
冬日的阳光稀薄,这个南方小镇虽不如京城冷,可还是让人瑟瑟发抖,且是湿冷,出门非得把自己包严实,包的密不透风才行。
自那日风寒后,楚逸往她这来的勤了些,话中都是在关心她的病情,可其实她早就好了。
华浅怎会看不出少年的心意,但他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在人家开口前就拒绝。
好在芸娘日日都来,她没和楚逸单独相处过,不至于太尴尬。
风寒大好后,华浅心血来潮,拉上芸娘在院子里挖了个小坑,玩起烤红薯来,一是馋,二是真的无聊。
红薯埋进去不久,她在铺柴,门外响起嘟嘟的敲门声。华浅头也不抬,只当又是楚逸。
华浅“芸娘,帮我看一下。”
木门打开,芸娘见来人,眼睛顿时瞪大。
来人长身玉立,仪表从容,身着雪白的锦缎,外罩一件雪白的大氅,白色翎羽栩栩如生,周身贵气逼人。
单是身后的一名仆从便已是不怒而威。
芸娘快速掩下眼底的惊色,低头见礼,而后退开,让出路来,跟在男人身后半步。
华浅“楚大夫,今日你可有口福了。”
华浅笑着抬头,笑容一瞬僵住,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下狂跳不止,又不可抑地生出酸涩之感。
连带着眼睛都有些发酸。
不是说不来了吗?
仲溪午站在门外,着华贵锦服,披着件大氅,白绒毛领,他静静地看着她,谁也没说话。
芸娘开口打破沉默。
芸娘“不是楚大夫。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是阿浅老家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