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关山28：景城

景城。

　　落脚之后，众人在驿站歇下，当晚，宁远舟便收拾了细软，带上一颗珍贵的夜明珠，同钱昭一起去金沙楼买消息。

　　人走后，驿馆里显得空空荡荡。

任如意换上素净清爽的圆领男装，头戴黑色方帽，拿了折扇。

　　苏离一个滑步挡到她身前。

苏离师傅，你去哪儿？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

任如意金沙楼。

　　任如意直言不讳。

　　苏离眼神咻的亮起，她就知道，任如意先前打听那么清楚，不可能不探探究竟。

苏离带我去吧师傅。

任如意好。

　　任如意答应的也爽快。

　　二人正要出门，杨盈也小跑出来，慌不择路，圆领衣袍穿在身上，也似个青葱少年。她期待地看向两人，软了声音。

杨盈如意姐，我也想去。

　　任如意点头。

　　这下，守在门口喝茶的元禄坐不住了，一个人孤单寂寞冷，他追上来，想去。

　　又扭扭捏捏开不了口。

　　苏离笑着拍他肩膀。

苏离元禄，你去过金沙楼吗？

元禄没有。

　　元禄摇摇头，他才没去过呢，宁远舟每次去金沙楼都是跟钱昭，或者于十三，就算偶尔带上他，也让他在门外守着。

　　苏离朝他扬起是个绚烂的笑，揽了他肩膀往外走。

苏离走，见见世面。

　　……

　　二楼雅间，桌上放着一只锦盒，夜明珠有碗口大，暗室里煜煜生辉，光彩夺目。

　　女人摇着折扇，笑容风流，脸上并未露出惊艳之色。

　　金沙楼主人不在，事情只算谈妥一半。

　　宁远舟和钱昭对视一眼，把明珠留下，起身离开雅间。

　　途径大厅，舞池中央有女子扭动腰肢，跳着撩人的舞蹈。钱昭竖耳倾听，抬头上看。

钱昭元禄的声音？

　　宁远舟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两位面目清秀的公子走进雅间，除任如意自在饮酒外，其余三人皆惊住，空气仿若凝固，歌姬舞姬都有眼色地小了幅度。

　　怔了怔，元禄一骨碌趴下，抱住桌子装死。

　　杨盈心虚结结巴巴低下头。

　　端着酒壶的男装姑娘，缩缩脑袋，还想再偷喝一口。

　　酒壶被人拿开。

　　钱昭站在远处看着，垂眸，拍了元禄一下。

苏离宁远舟……

　　她抱着不松，抬起头，见宁远舟眉目冷峻，略带斥责，苏离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两个穿着粉色纱衣的妖童正给她揉肩。

宁远舟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姑娘？

　　苏离挥退身后两个妖童，略微有一点心虚。

　　任如意自在畅快，浑身坦荡，她斜斜坐在软椅上，单手支着脑袋，爽利质问。

任如意宁掌柜的意思，女子便不能饮酒？

宁远舟……

　　宁远舟说不出话。

　　任如意笑了一下，回头瞥了眼身后两名妖童，微微闭眼，惬意舒畅，又开口。

任如意还是说，你们男人可以找娇娘揉腿捏脚。女人就不可以？

　　这都是教她的什么东西？

宁远舟好了，你们也看过玩乐过，回驿馆吧。

　　宁远舟动了动唇，脸色更青，终究是忍住薄怒，将装扮成俊俏少年的人拉起，往门外走，苏离经过钱昭，给他一个眼神。

钱昭头疼自己偏偏看懂了。

　　拍了下元禄，顺手一掳，桌上一只盛满新鲜葡萄的铜黄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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