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的有些久,对面的目光有些好奇,似乎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盯着这个方向。
张遮微微向后侧身,只见同僚都在各自饮茶,确定了她是在看自己,那道目光微微一动,似乎更疑惑了。
苏离心下一片寂静。
他曾那样温柔地为她挽发,可他现在不认识她。
尤芳吟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苏离霎时回神,看向身后,尤芳吟兴致高涨,随手端了杯凉茶,也不在意,一口闷了干净。
尤芳吟我跟你说,刚才那个人,我一眼就知道他是做生意的。
尤芳吟这一打听,果然如此。
尤芳吟他手上有一批生丝卖不出去。我全买下来了。
尤芳吟兴致勃勃地说着。
尤其是现在生丝价格暴跌,到处没人收,但她坚信,物极必反,笃定过不了多久生丝价格必定翻倍,这事还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苏离你的眼光我自然信的过。
苏离赞赏点头,在生意上的投资,是一步退路。
以后用得到。
她目光再转回,对面茶楼已经是人去楼空。
尤芳吟问她看什么,她摇头一起回宫。
傍晚,城中忽然戒严,大批御林军刷刷走动。
预示着有大事发生。
回到宫中,白天上课时,沈芷衣说燕府涉及谋逆,被诬为判党。
皇子学堂里燕临再度缺席。
月色清幽,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
伴读院里,一位浅蓝衣裙的姑娘扑在地上,后背鲜红。
姜雪蕙太后,臣女冤枉。
两旁的太监,面无表情,听候凤座上人的吩咐。
姜雪惠努力抬起头,嘴边一道血渍蜿蜒,唇色却白的吓人,额头两鬓冒出冷汗,她咬紧牙关,手中死死攥着红姜花手帕。
姜雪蕙太后,臣女是朝廷命官之女。若是在宫中无凭无据被人打死,怕是陛下也难做。
凤座扶手,太后金色护甲缓缓收紧,眉心一动。
太后去,叫个能查案的过来。
……
小太监敲响宫门,熟睡的人立即披上外袍,穿衣下床。
苏离赶到伴读院,沈芷衣正在太后身后捏肩。
朝她望了一眼。
她们俩都来的太晚,收到尤芳吟传信,沈芷衣来时姜雪蕙已经被打,苏离现在到,张遮案子已经破出来了。
院中,一位身材挺拔,清瘦笔直的官员弯腰向她行礼,绯色官袍显得有些暗。
张遮臣刑部张遮,见过公主殿下。
苏离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查案。
苏离矜持地点了下头,退到一侧,向凤座上老太婆行礼,太后看都不看她一眼。沈芷衣投来抱歉的目光,低头给太后揉肩。
张遮手中捻着一张宣纸,站到院中,声音掷地有声。
张遮方才只是试探,藏纸之人才是背后设计构陷的魁首。
一排宫婢中中间那位慌慌张张跪下来。
薛姝看戏许久,得意的神色终于裂开,神色慌张不安。太后朝她瞧一眼,立刻明白这是她设的局。
心中不齿她的做法,但还是顾着薛家颜面给她兜底。
太后就这样吧,罚那贱婢逐出宫门。哀家倦了。
院中伴读跪了一地目送。
沈芷衣跟着太后离开,苏离留在伴读院善后。差人送姜雪蕙回房,又叫了太医看诊。
夜色清亮,出了伴读院,她鬼使神差地走上另一条路。
宫道越深,绿植越暗,苏离脚步忽的一顿。
她听到男女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