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且安好

“至少得是，一命换一命吧。”

……

此言一出，气氛肉眼可见般安静了下来，唯有阴风中带来不安的鸦声与风拂过树梢留下的声响。

“一命抵一命便是一命抵一命。”洛初尘垂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目中是难掩的落寂。

后而才将自己的目光收起了，抬眸看向了一旁的聂怀桑，缓缓启唇，“自古逆天而行者，多不得善终。我知晓的。”

不待聂怀桑再言，他且道：“可是，灰飞烟灭又如何，魂飞魄散又如何？”

洛初尘：“我想要的，唯有愿他此生安康无恙罢了，仅此而已。”

“洛公子倒是好不痴情。”也不知道这话是嘲讽居多，还是感叹居多。

聂怀桑：“也好不气派。你以为天谴是这么随意就随意地让你抗的么？先不说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且说那天谴之下，有多痛苦？”

聂怀桑：“然，就算你将魏无羡救下了又如何？我若不言，他亦不晓是你替他承了天罚。届时以魄散魂飞为代价救来的人，却不知晓你的心意。”

聂怀桑开扇掩住了攀上嘴边的讽刺，只是眼尾的嘲弄却未好好落入扇下。

聂怀桑：“呵…多有趣？”

他自喃喃道，也不知是说给了洛初尘听，还是赠与了他自己听。

洛初尘深深地看了聂怀桑一眼，先前不觉，前几日才发现这人藏得着实是深，那人前的游手好闲，到人后的算人算心，好是一个深藏不露。

“无羡知不知晓我的心意又怎样。我心悦他，便是一定要让他知道吗？他且安好，我便知足了。”洛初尘道。

“呵…”聂怀桑躲在扇后又是一笑，最后似不解一般摇了摇头，“世人都道痴男怨女，我瞧你大抵是爱死了魏婴，倒是不知为何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最后还不想让他知道。”

聂怀桑：“不过……也罢，你若真执意如此，我倒可想办法一试，看看是否真能将人给拉回来。只是所需时间要长久些，便看你等不等得起了。”

“等。”见聂怀桑应下，洛初尘轻轻勾唇，目中是难掩的激动，“我自然是等得起的。哪管它五年十年，就算是四五十年，我也等得起。”

聂怀桑见他模样，眸光暗了暗，最后阖了扇抵在胸前，话语中沾上了些连他自己都未有所察觉到的刺意：“你到是痴情。”

被聂怀桑阴阳怪气了一句，洛初尘便收了满面的喜色。

“那沐浯，在此谢过怀桑兄了。”洛初尘朝他抱拳颔首，他是不知晓聂怀桑有多狡诈厉害，却是知晓这人的足智多谋。

能避开众人暗地施计布局，且还在人前得了那游手好闲的世公子的名头。

且管是前头的还是后头，能将自己藏到如此深刻度，就连他也差些被骗过。

此人，不可小觑。

洛初尘本想借自己的能力将人复生，却是刚动这个念头就被天雷给劈着警告了一通，又因失了妖丹与大半灵力，力不从心，无奈只得告终。

思来想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将目光放到了无羡的同窗挚友身上。

这一看可不得了。倒是叫洛初尘看出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