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

要是真的能不再相见就好了。

至少后来的他是那么想的。

＿

拾衍同乌庸太子分道扬镳后去寻了季荒。

季荒似乎是等太久了，不耐烦的在原地转圈。

“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去那么久？”

拾衍苦涩一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季荒没想过他口中的朋友就是乌庸太子，只是道:“若有朝一日你飞升了，可以将他点将。”

拾衍垂眸，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悲伤:“或许吧。”

季荒带着拾衍回了仙京，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神殿，日日教他术法。

不过这么久以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叫什么。

“小子，你叫什么？”

被自己的父亲询问名字，这场面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大概叫拾衍吧。”

“拾衍？”季荒突然想起那天他看到的那个小木牌上刻的就是拾衍。

不过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他的名字啊？那个东西可是他给拾木达的定情信物，怎么会是他的名字？

“你那种木牌在亚赛图很常见，不过你那个是我亲手做的。里面有机关，你不是亚赛图的人也没在亚赛图待过应当不知道。”

好吧，虽然他在亚赛图待过，那也只是在水牢里。不过这里面的机关他倒是听阿丽娅提起过，可惜不知道怎么打开。

拾衍将木牌交于季荒，果然，这木牌暗藏玄机，里面竟放着一封信！

见信如吾，孩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阿娘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你或许也长大了。没能陪在你身边是娘亲的遗憾，娘亲对不起你。也希望你能谅解娘亲，别去怪你父亲。我们都很爱你。

说起来，阿娘遇见你父亲的时候可是亚赛图第一美人。一眼相中了你父亲。他告诉我他叫季衍，我们相爱了。可我不该爱上他人了，我从生下来便是注定了此生不能爱上任何人。我是亚赛图的圣女，七情六欲被大祭司视为罪恶。

正逢仙京有神官叛乱，你父亲也是身不由己。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叫季荒，是仙京的神武大帝。我们之间有些不可逾越的鸿沟，我死后用自己的灵魂饲养你，强行让你出世。

我也不知道这是对是错，可我不后悔。

不后悔爱上你父亲，不后悔生下你。

你身上的这个小木牌是你父亲亲手做的，若他寻到了你，便让他给你取个名字吧。

——爱你的娘亲.拾木达

看完了信，季荒沉默了。拾衍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朦胧了双眼。

季荒揉了揉他的脑袋:“别哭。时光会冲淡一切，从今以后，你便叫季时吧。”

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回想起那时，他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心口像是被石头压着，闷的慌。

他开始更加努力的练习，法力也逐渐强大。

“你用扇子当武器？”

这日，季荒开始教他兵器类的使用。却发现这小子用的扇子。

“嗯。青泽送的。叫做奈一。”

“奈一？呵，弦清那小子居然对你存了这种心思。”

“这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算了。”还好那臭小子死了。

奈一奈一。

一眼万年，花奈叶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