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研墨—第二十一章

许墨的目光冷淡而阴霾，并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面具人露出的那双眼睛中，却多了一丝愤恨，“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许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有这个芯片在，你想知道什么，不是轻而易举的么。”

那是在他进入Black Swan的第一天，就被植入体内的芯片。

芯片与他的脑神经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一旦剥离，许墨的大脑就会受到重创。许墨不知道芯片的具体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眼前这个人的视线范围内。

但，有一件事，的确还需要验证。

面具人冷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认定，你打算背叛Black Swan了？”

许墨将一个轻飘飘的袋子丢了过去。

面具人伸手接住，里面是几根发丝和一张印着指纹的薄膜。

他复又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盯着许墨，“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墨瞥了一眼窗外的月色，将一只手放进了口袋里，“有了他的DNA，我就可以尝试提取出他的evol因子，有了他的指纹，你就能知道他去过哪些地方，接触过哪些人……我是在完成任务。”

面具人缓缓靠在了椅背上，“可你这次用的时间格外长。”

“是你太没耐心了。”许墨毫不迟疑的反驳着，“你知道他的evol有多特殊，能够发掘出多大的潜能，却偏偏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只能自己去试探他。”

面具人顿了顿。

“依你所见，他的evol能被发掘到什么程度？”

许墨眸中闪过了一丝精光，好像有什么本来毫不相干的东西被缓缓连接上，形成一个闭合的圆圈。

许墨不动声色的回答，“以他目前的能力，只能停止部分空间内的时间，如果想要扩大能力的施展范围，需要将evol的强度指数级别的增长。”

（指数：即幂运算，底数的连续相乘。）

很显然，相对于许墨所谓的忠心和背叛，面具人更关注李泽言的evol。

“那以我们目前的研究，用上一切刺激evol增长的药剂，这个空间和持续效用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许墨闭上了眼睛。

那是他在估算时的习惯动作，面具人看上去有些焦灼，指尖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却没再出声。

片刻后，许墨睁开了眼睛，“以一年内的增量来计算，最大的作用范围，大约也就是Black Swan的基地这么大，至于能够持续的时间，还需要进一步测算。”

面具人沉吟了片刻，伸出拇指和食指放在眼前，将许墨整个人都拢住，而后，食指骤然一落。

许墨的神色依旧没有半点变化。

反倒是有断断续续的笑声从面具下传来，“我该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呢？”

“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

“好，那我换个问法，你认为李泽言的提议怎么样？”

许墨依旧没有半分迟疑，“很让人心动，如果没有这枚芯片，我想我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