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研墨—第十五章

许墨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好吧。你算是我实验样本中最特殊的一个了，总裁大人。”

李泽言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如果，我可以提供同样的财力，让你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去做任何你想做的研究，你会不会权衡脱离Black Swan的可能？”

许墨顿了顿，片刻的怔愣后是肆无忌惮的玩味笑容，“您这是在挖人吗，总裁大人？”

李泽言走到床前，一只手撑在许墨的头旁边，与他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既然你没有感情，呆在哪里不都一样么？既然你不辨善恶，那么是善是恶，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许墨定定的看着他，竟是一时无言。

好一会他才答道，“……好吧，我承认这样的假设足以让我动摇，但假设就是假设，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我的实验体。”

“我可以。”李泽言没有松开手，仍旧保持着与许墨以极近的距离面对面的姿势，“既然那些普通的人不值得你再去研究，那么如果我这个‘最特殊的样本’来做你的实验对象，应该足够激起你的好奇心了吧？”

这个男人的气势太强大了，明明是他在抛出诱饵，明明决定权是在自己的手上，许墨却还是久违的品尝到了压迫感。

男人精致深邃的五官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那双眼睛里则是快要化为实质的强势和魄力。

许墨听到了他的胸腔里传来清晰有力的跳声，虽然它并不那么快，但许墨还是久违的听到了。

他失去了所有推测的轨迹，仿佛一个迷失在风雪中的孩童，颇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只为折了Black Swan的王牌，宁可让自己成为我的试验品？总裁大人，我能问问你究竟跟Black Swan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李泽言顿了顿，冷硬的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许墨重复着，面上是终于掩藏不住的困惑不解，“从行为逻辑学上看，人类的付出程度与欲望强度成绝对正比，如果欲望为零，付出也会无限趋近于零。”

李泽言冷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就是想把这个整天嚷嚷着人类需要进化的三流组织给灭了，怎么了？”

许墨颇有些哑口无言，“好吧，冲动型欲望也可以让人付诸行动。”

李泽言抬了抬下巴，“所以你的答案是？”

许墨并没有露出挣扎纠结的神色，仿佛选择哪一方他都无甚所谓，但其实他知道，李泽言的砝码已经在逐渐加重了。

他沉吟片刻，言辞犀利的问道，“你在进入我的梦境前并不是这么打算的吧？否则也不会提前安排好一切，让人直接把我抓来这里。”

李泽言松了手站回床边，闻言也不避讳，“的确如此，那时我觉得你已经没救了，捉起来囚禁着，别再捣乱就是。”

“没救了？”许墨觉得自己大脑中的分析模块在这个人的身上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他甚至不能理解对方从已知到结果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但相对于好奇和挫败，他更觉得有趣。

没错，这个强势霸道能胜过自己的总裁，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