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研墨—第十四章

他看着双手被绑在床头、颈部和腰部也被束缚住、却仍旧冷静得仿佛事不关己一般的许墨，双手环胸道，“我倒是想问问，你是真的不惧生死么。”

许墨周身的肌肉很放松，全然没有被控制的紧迫感，他勾起一个看似有些无奈的笑来，“倒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可紧张的。话又说回来，总裁大人，既然我们都有疑问，不如我们用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如何？”

李泽言挑了挑眉，“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试图套取信息么，你这只狡猾的狐狸。”

许墨并不认可他的指责，“总裁大人，我的问题只是出于我个人研究方面的疑问，而你的问题很有可能成为你攻破Black Swan的契机，你确定不问么？”

李泽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下巴指了指他脖子上的束缚带，“我劝你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这个颈环能够抑制住你全部的evol，也能释放出极其强大的电流，你也不想自己宝贵的大脑变成火锅食材吧？”

许墨幽幽叹了口气，“人类总是这般无知，就像爱因斯坦在临死前说，我可以捐献我的身体，但你们不要动我的脑袋，可他死后，他的大脑还是被人偷走，甚至被切成了240块。”

李泽言嗤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与其说你是Black Swan的王牌，倒不如说你是在利用Black Swan达成自己的目的？”

许墨并不反驳，而是反问道，“哦？总裁大人何出此言？”

李泽言双腿交叠，将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你既不忠于Black Swan，也不会主动保护它，甚至我还没说什么威胁的话，你就可以因为自己的疑问而毫不犹豫的出卖情报。”

许墨答道，“或许是我觉得，以我所掌握的情报，根本不能撼动它分毫呢？”

李泽言有了些兴致，“好，那我就跟你进行这场交易。第一个问题，你效力于Black Swan，究竟是为了什么？”

“只是刚好他们在做的事我有些感兴趣，有人给我提供资金和实验体，我为什么不接受呢？”他笑了笑，“那么我的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选择与我合作，保留在梦境中见到母亲的机会？”

李泽言瞥了他一眼，“虚假的东西，有什么值得留恋。”

许墨眉头微蹙，“可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给一个早就被注销的号码打电话呢？”

“这是下一个问题了。”

许墨“哦”了一声，“抱歉，您先问，总裁大人。”

李泽言顿了顿，斟酌道，“Black Swan杀害了你的父母，甚至对你进行了诸多的实验，你对这个组织的情绪是怎样的？”

“情绪？”许墨顿了顿，”你是说人类经常提及的‘爱’与‘恨’么。很抱歉，我不认为我拥有那种情绪，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唯一的一种情绪，就是‘好奇’吧。”

李泽言沉默了片刻，对他的上一个问题提出了回答，“‘希望’与‘虚假’是不一样的，况且，我很讨厌被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