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

原创第三人称乙女

画眉

“那是什么？”

“没什么，远房表哥来的信，十多年前寄的了，没想今天才收到。”她悄悄把几乎揉碎的油纸折了起来，将抽屉打开一个缝投了进去。

“噢？”先生坐在沙发上吸着烟斗，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是那个打仗去了的？”

“是。”刻意压小的声音里隐含着掩藏不住的颤抖。

“什么事？”

“不过是些嘱咐，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只盼他千万要平安回来。”

她偏头望了望先生，确认他没看出什么弊端后暗暗松了口气，再次轻轻打开抽屉拿出那封信，目光始终落在最后那潦草的几行字上。

如我能归来，你仍倾心于我，我便派人去接你。如你已有了心上人，那便嫁了他，万万不可再想起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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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的美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先生娶了我这样相貌平平的姑娘？”刚刚被娶进门的小姑娘爬在席子上，托着下巴望着先生，小脑袋几乎碰上先生的鬓角。

“天下的美人那么多，我若挨个都娶回来，只怕还养不起那么多老婆。”先生抬眼看了看她，视线立刻又回到书上。

“那论先生来说，娶来一个两个也好啊。”

“夫人这么注意自己的相貌吗？”先生缓缓将书扣了过去，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了小姑娘，“我娶了夫人，自然是有喜欢夫人的地方，也包括相貌。”

“哪里？”小姑娘傻乎乎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眉毛。”先生扬起了头，手指抚上了小姑娘的眉头，“夫人的眉毛总是修得又细又长，画眉更是要画细了，衬得夫人的眼镜格外有神。”

说着，先生的的食指指肚不断划过小姑娘的眉头。小姑娘脸上一阵红晕，把头埋在席子上，只听见先生轻轻地笑了，把书又翻了过来，翻动了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