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袁泽赔了一颗心，断了一只手。

他带着残破不堪的身体，被神医江曲子所救。

那年大雪纷飞，她在雪地里爬行，新鞋，网延了一地，一身的累，也仿若流金，天地苍茫，却没有一处容得，下它的地方。江曲子为它强劲的生命力震撼不已，他将袁泽带回苍山一庐，不稀奇珍异宝，终于将他一条命捡了回来！

袁泽身体好后，再与医庐跪了一天一夜，求江曲子收他为徒！

江曲子冷哼道：

江曲子“老夫可不是什么人都说世人，大多爱好名利，假慈悲的让人恶心，老夫子就想救之人，竟然伤好了，你就赶紧滚！”

袁泽说：

袁泽“可是学医并没有治好我。”

江曲子怒目而视：

江曲子“怎么可能！”

袁泽用完好的，左手捂上自己的胸口，

袁泽“这里支离破碎，痛到我不敢回忆，我只是想着能不能等有一天学会了医术，将它一片一片粘起来。”

江曲子沉默许久，终究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谷雨在半年后嫁给东方隐，那场婚事办得声势不大，却瞒不过有心人！袁泽那时在调理药草，闻言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感或愤怒。

只是那叶早已结疤的断手让他痛不欲生，他想起许久以前他们对着天地叩拜时，他诚心将头低入尘埃，盼着上苍能眷顾他一次。

可他活了大半辈子，差点忘了天地，对他向来无情。

袁泽开始废寝忘食的学习医术，整日整夜的背诵医书，渐渐有人肯找他看病，名气也开始流传出去。

山中无岁月，人间却有痴情。

听说谷雨出事的那天，他马不停蹄的下了苍山。

这是他第二次来青岚山庄，不过一恍然已经过了五年。

他成了苍山医庐的“断手神医”，而她是青岚山庄的“锦梦夫人”，他的左手颤抖的搭上她的手腕，脉搏紊乱而无力，是不久于世的征兆。

他几乎在一瞬间，心痛如绞，想起了多年前上过的那一卦，天生短命……

东方隐轻声道：

东方隐“仇家寻过来！她为了护我伤得很重。”

他顿了顿，对着袁泽鞠了一躬，

东方隐“当年多有得罪，求神医，救救她，不论要什么我都给。”

他心中凄凉，点头应诺：

袁泽“在下定当，极尽全力。”

他走时忍不住回了头，却见东方隐极其轻柔的一吻，落在谷雨的唇上！那一年挥刀斩下他右手的姑娘，现在却为另一个人不顾一切，袁泽苦涩笑开，疾步离开了青岚山庄。

他去求江曲子一如那年拜师，他跪在师傅的院落外，从清晨跪到黄昏，嘴硬心软的老人还是忍不住出了门。

江曲子“老夫看你不是想补心，你的脑子也一并坏掉了，那么狠毒的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还救她做甚！”

他也觉得自己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袁泽叩首：

袁泽“谷雨脉象虚浮，成将死之状，可又隐含一股强韧的力量，似要挽回她的生机！徒弟从没见过这样的脉象，似毒非毒，印堂甚至没有青黑之气。”

江曲子气得一甩衣袖：

江曲子“救不了救不了，她死定了”

袁泽又跪了许久，终于起身回房，翻找医书。

翻遍医书，倒真找到了一个法子。

那并非一说那是他之前从不曾接触的蛊，他从前替人算命，如今想着那天改命。

泛黄的古书上提到：“同心蛊，可以两人之血，续一人之命，他没养过蛊，但他想试试，这太危险！养蛊之前，他想最后再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