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君（7）

夏婼看着凤澈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目光中，心中是止不住的对那人的失望。她咬了咬牙，往御书房的方向奔去。

无论如何，她都会做自己所能做的。不管是凤澈还是南夏百姓，都不能出事。

（御书房内）

“陛下，不可!”夏婼眸子惺红，下跪的身体立得笔直，“若非陛下不愿善待南夏亡国子民，他们又何至于此?”

凤宸眼眸微眯:“你是在怪朕是个昏君?”

“臣不敢，求陛下收回成命。”夏婼的头往地上重重一掷，眼中泪水差点汹涌而出。

“你便这般在意他？”凤宸行至她面前，右手强硬地将夏婼的头扳起与他对视。下颚的疼痛使夏婼皱紧了眉。

“他是臣夫君。”她淡然陈述。

“呵。”凤宸冷笑，“你若能让南夏人从皇城外退去，朕自然不会让澈王去平乱。”

夏婼眼眸微闭，将眼泪硬逼了回去，“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她磕头，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悲伤。罢了，从今往后，你便不必再忧心这件事了。

夏婼从御书房走出,徒留凤宸一人在殿中生着闷气。

那是夏婼的官服。凤宸右手微颤，抚上那件衣服，心中突生不好的预感。

“右相如今人在何处?”

“右相派来的那人说右相去了皇城门口,还说右相..想见您最后一面。”那太监回话道。

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她究竟想干什么。

凤宸顾不上呵斥那小太监，朝皇城门口飞奔而去。

南夏人民已逼至城门口，凤澈披着战甲，下令让那些将士不得伤人。皇军被逼得节节后退。

“那...那不是我们的公主殿下吗?”有人大声道。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南夏子民全都抬头看向了城墙之上。

“公主殿下快下来啊”

“公主.....”.....

凤澈回头，果真是那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倩影。心瞬间慌了，他快步奔上城墙,向夏婼跑去。

夏婼看向他的眼中饱含愧疚，“站住。”

凤澈停在那里，不敢再动。

她笑了，“转过身去，我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我。”这样懦弱总是连累你的我。

凤澈缓缓转身。似乎有沙子进了眼，刺得眼睛想哭。

她身着凤宸赐给的白衣,他赐的玉钗。明明长着不出众的脸，却是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夏婼将头转了回来，声音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楚:“自此之后，南夏子民不得作乱!”她毅然跳了下来去，耳边呼啸的风将眼泪吹飞了出去，心中渐渐放松下来。

凤宸呆在原地。这一日,他看着自己深爱的女子从城墙上跳下，身着白衣，最美不过。他来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

他将夏婼抱入怀中，夏婼吐出的血染红了白衣，显得格外刺眼，她笑道:“放过.......他。”

凤宸愣住了，夏婼已断了气。他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放在右脸上，左脸紧贴她的额头。

泪，一滴一滴砸在夏婼额上。“为何?最后，你都在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