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蓝曦臣✖️原创女主戚子茉

双璧亲情💙

我又来虐男主了😝

蓝大会好的！这么好的曦臣哥哥当然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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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秋日，云深不知处在金黄色山林的簇拥下，已不只是往日那般素色。

观音庙事后，蓝忘机带着魏无羡回到姑苏。进山门前蓝忘机收到蓝曦臣的传音，让他回到云深后去寒室一趟。蓝忘机想，蓝曦臣不知闭关多久，定是有些家中事要交代。就算是没有蓝曦臣的传音，一路想着观音庙后有些失魂落魄的兄长，他也担心，早就想去看望。魏无羡还有旁的事要做，他便自己先去寒室一趟。

蓝忘机来到寒室前，叩门两声，“兄长。”

“进来。”

蓝忘机推门。蓝曦臣正闭眼坐在案前，人瘦了一圈。“忘机，你来了。到我跟前来。”

蓝忘机关上寒室的门，走到蓝曦臣面前坐下。蓝曦臣依旧双目紧闭，半晌不吭声，似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难说出口。蓝忘机知兄长心情不佳，想听兄长讲心事，再加以安慰。可蓝曦臣一直不说话，他也只能关切地叫了声“兄长。”

“忘机，我……”蓝曦臣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开了口，“我……好像看不见了。”

蓝曦臣说完后，寒室中一片寂静，他只能听见蓝忘机抑制不住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声。

从观音庙回来后的几日，蓝曦臣闭关在寒室中，遣走了寒室中所有平日里求学或是处理宗族事务的弟子。一人留在房内，只觉得头痛欲裂，却也不想叫人。只是之后的几日，眼前却越来越暗，直至有一日清晨闻鸡鸣，却不见晨曦。

这阵子仙门内本就乱，他便也没同他人说。过了几日眼前便是彻底的漆黑了，纵然他个性沉稳，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总是慌的，便传音叫来了快要回到云深的蓝忘机。

蓝忘机冲出寒室，片刻后，急匆匆带着医修回来。蓝曦臣印象中，蓝忘机过往的脚步从不是这般急的。医修看诊完说家主是中了毒，几种毒叠加才导致了意外失明。

蓝忘机在一旁气得眼神中都透出了杀气，可是谁有这个能耐下毒呢，还不只一种毒，是谁要害他兄长？

“兄长，是谁做的？兄长修为深厚，是谁用这般小人手段？” 

有弟弟在一旁，蓝曦臣却是能平静下来。“在金麟台，阿瑶只是为了暂时封住我的灵力，他的修为没办法直接近身封我灵脉，便在茶水中加了些东西。只是他也不知我之后会再中其他毒，而且……他已经不在了。另一种毒应当是那日观音庙中，棺木里的毒粉，当时大家应当都沾到些，只是我……恰好两种毒正好合在了一起。”

蓝曦臣的意思是不怪旁人，也不让蓝忘机追究。蓝忘机拳头捏紧，指节发白，缓和片刻，看着医修，“可有治疗之法？”

“需解毒，先将体内余毒逐渐清出，再用草药敷眼。只是……”医修顿了顿，“治疗之法我还需与其他医修讨论，需得仔细些。这眼疾可能几个月便能痊愈，也有可能……不能痊愈。”

医修说完，寒室中沉默良久。蓝忘机平日里话就少，此刻便是一句也没有。最后还是蓝曦臣摸索着握住蓝忘机的手，先开了口，“忘机，无事的。只是，家里的事你要多操些心了，叔父年纪大了。”

蓝忘机没有应声，只是坐在一旁，感受着兄长手心的温度，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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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赶在还未落雪的时节，蓝忘机送蓝曦臣去到姑苏蓝氏的一处别院修养，名为梅苑。在别院没有山中阴冷，也没有家中之事叨扰，总是更利于蓝曦臣修养。医修研究了近两月，也总算将治疗的法子定了下来。之后便是定期送所需的药草，蓝曦臣只要安心在此处修养便好。

踏入梅苑，初冬的晴空下腊梅盛开，清甜的香气融在尚未过于冰冷的空气中，沁人心脾。蓝曦臣被蓝忘机搀扶着，脸上也有了一丝久违的笑意。

而蓝忘机心下却是感伤，这日阳光很好，为那开得正好的腊梅又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可蓝曦臣却是看不到。阳光洒在他脸上，腊梅花瓣落在他肩头。蓝忘机想叹息却又忍了忍，他的兄长不染纤尘，如果从前他多留意些护着兄长，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蓝曦臣听见一人由屋内走来，接着听见蓝忘机说：“兄长，这是阿禾。她跟医修学过一阵子如何敷药，做事也仔细。兄长喜静，阿禾是最不爱说话的，在这里照顾也不会惹兄长烦。”

“泽芜君。” 这声音小而沙哑。

蓝曦臣点点头，心里想，谁还能比弟弟更不爱说话呢。

可之后，蓝曦臣却发现这阿禾果真更不爱说话。蓝曦臣问：“阿禾，你家乡在何处？”

“本地人。”阿禾回答。

“听你声音应当年纪不小了，做事也不必着急。”阿禾做事的确有些慢，但蓝曦臣在梅苑修养，本就无事，慢些也无妨。“我……还是称你禾姨吧。”

片刻后，阿禾也只是哑哑地“嗯”了一声。

阿禾虽做事慢，却十分精细。蓝曦臣看不见，其他的感官却更灵敏了些。床榻软硬适中，比云深的软些舒服些，又不至于太软躺久了腰疼。茶水温度总是正好，饭菜清淡却也不至于无味，就连窗子推开的缝隙透进来的风都是刚刚好。

阿禾知道蓝家人都不喜欢与旁人触碰，也不会直接碰到蓝曦臣，用草药敷眼时要碰着他的脸也是轻轻的隔着帕子。

蓝曦臣在梅苑的日子算是舒适，闻着冬日梅香，吹一曲洞箫。唯一不适的是夜晚入睡后常常梦魇缠身。

这一夜，他又梦见了聂明玦与金光瑶，即便是在梦中，除了能看清他们的脸，其他的也是一片漆黑。惊醒后依旧是漆黑，只有摸索着碰见冰凉的木床框才知道自己是醒了。

头疼欲裂，他又无力地坠入了另一个梦境。先是黑暗，却在黑暗中握住了一双手，那双手的温度比他略凉些，小巧柔软，却让他安心。那人拉着他一步步走，不久便见到了阳光。蓝曦臣知晓自己是在梦中，却也有几分愉悦。即便是梦中，他也许久没见过阳光了。

蓝曦臣置身于梦境，环顾四周，这是哪儿？

听见一阵孩童的尖叫，另一边是聂明玦拿着弓箭，瞄准远处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一看就是习过武的，体态敏捷，一边躲着聂明玦射出的剑，一面吓得满脸是泪。这一刻眼前一道青色剑光，是朔月。梦里的蓝曦臣看见了十七岁的自己，这是那年姑苏蓝氏举办的围猎。

“明玦兄且慢，

并非邪祟。”少年蓝曦臣上前劝阻，那小姑娘赶紧躲到粗树干后。也还好聂明玦平日用刀，并不善弓箭，留了那小孩一条命。

“怎会不是邪祟，围猎场设了结界，除了我们这些参与围猎的就只有邪祟了。”聂明玦依然没放下弓。

少年蓝曦臣向小姑娘走去，她见着身后聂明玦跟来了，又想跑，却被蓝曦臣拉了回来。“明玦兄，你看，不是邪祟吧？”

聂明玦仔细看了看，的确不是邪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八九岁的样子。可聂明玦样子凶，小姑娘还是怕得不行，抬头看护着她的蓝曦臣却身着白衣一尘不染，像个神仙，立即抱着蓝曦臣的大腿放肆地哭了起来，鼻涕眼泪一并蹭到了“神仙”身上。

少年蓝曦臣蹲下身擦着小姑娘的眼泪，那小脸哭得发红，方才为了躲聂明玦的箭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在这山林中现在倒真像是邪祟了。

而梦中旁观自己十七岁围猎的蓝曦臣此时也走到了三人身边，注视着那还在抽泣的小姑娘。

这是小时候的子茉啊，梦中得以相见也不易，便一直看着她吧。待到醒来无尽黑暗之时，记着她这个样子便也算是见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