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一条河流再怎么奔腾不息波涛汹涌,最终也会安然入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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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南秀北雄,见过了姑苏山明水净的秀丽,聂清然还是觉得陕北这样雄浑苍茫的景色更合他心意。
沧浪酒馆倚山而建,一面临江,因着窗外这条浩浩荡荡的大江而得名。
聚在这里的多是些江湖浪客、亡命之徒,成立之初就因为酒馆老板亲自斩杀了一众闹事者而凶名在外,更别提它现在是由江湖上威名赫赫踪迹难寻的人间第一浪子客罩着的地盘儿,寻常仙门中人唯恐避之不及,纵然是五大家族的修士也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少有踏足。
不说别人,最起码金珠银珠都是头一回来,自然觉得这不同于云梦大泽的景色十分新奇,一时间也没空搭理聂清然。
再说聂清然呢,一到酒馆就跑去后厨讨酒喝,被他烦透了的楚承平拧着他的耳朵就把人带到了前院儿,美其名曰:看店。
聂清然也不拒绝,毕竟看戏吃瓜可比被拧耳朵有趣多了。
还别说,前院儿这些不好惹的还真给他找了点儿事儿干。
这不,两个在江湖上都有些名气的侠客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了起来,“战况”逐渐激烈,吵着吵着眼看就要动手了……
聂清然懒散地坐在角落里嗑着瓜子,默默看戏。
这时“战况”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其中一名侠客终于被激得站了起来,手中长剑已经出鞘一寸。
聂清然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真的敢在沧浪酒馆动武,当下便非常认真地反省了自己一下——难道是他聂清然提不动刀了?
“……”
站起身就要拔剑的侠客忽然感到肩膀一沉,侧首一望便被压在他肩膀上的那把充斥着煞气的长刀吓破了胆。
藏锋浑身煞气如同致命的毒液滋滋作响,顷刻间便绞碎了侠客肩上的衣物。
聂清然手上用力,硬生生将人给按了下去,微勾唇角喜怒不明:“这位大侠,有话好好说,何必伤了和气呢?是不是?”
两方侠客连忙抱拳致歉:“自然自然,我们知道了,您莫要同我们一般见识。”
聂清然神色稍缓,松开手挑眉笑道:“二位知道就好,和和气气的才好嘛。”
“是是是……”二人迭声讨饶,吓得小腿肚子直发抖。
楚承平拎着一坛子酒从后厨绕到前院儿,淡声道:“莫要吓坏我的客人。”
“是。”方才还用刀压着人恐吓威胁的聂清然秒变乖巧,收了刀立刻上前扶着他去了后院儿的一处凉亭。
“你要走,那蓝先生就没留你?我本以为还要等你十天半个月的。”楚承平把酒坛子塞进他怀里,摸索着坐了下来。
“留我几天还是半个月有何区别?总归是要走的。”聂清然拍掉酒坛子上的封泥,伸着脖子在坛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朗声赞道:“好酒!”
楚承平轻嗤一声,半讽半讥:“蓝先生倒是放心,若我是他,定然不会放你走的。”
聂清然往嘴里灌了一口,满足地打了个酒嗝,含笑侧眸望他:“我自己偷偷走的。”
楚承平愣了愣,了然地摇头叹息:“你这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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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楚承平和聂清然那是真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