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你的选择

为什么讨厌魏无羡？

蓝启仁微微怔忡，心底蔓延上复杂的情绪。

仔细一想，倒也不算讨厌，大多是一种恨铁不成钢和不认同他想法的气恼，或许还有一些玷污了他家白菜的愤恨。

于是蓝启仁给聂清然讲了魏无羡曾经在课堂上提出的惊世骇俗的想法。

“他说可以利用怨气来抑制怨气，此等弃大道至理而不顾的言论简直有违人伦！”蓝启仁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赞同。

聂清然静静地听完，罕见地沉默下来，对他才刚的一番话不置可否。

弃大道至理而不顾……

有违人伦……

好巧，这两件事他都做过。

他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怕了。

他这么一个被打上“不忠不孝”烙印的人，不说狠毒，手上沾满鲜血总是真的，本不该妄想还能与他比肩而立的。

“你觉得……这便是弃大道，惘人伦了吗……”聂清然敛下眸子，哑着嗓子道，藏在袖子下的指尖微微颤抖。

“聂清然？”他的脸色实在难看，蓝启仁疑惑出声，直觉不对。

聂清然虚弱地笑了笑，握住他的手缓缓地放在了自己的腰封上，牵引他拉开了衣带……

月牙白的外衣层层褪下，露出了最里面如雪般的里衣。聂清然忽而抬眸定定地望了他一眼，伸手慢慢剥开他最后一层盔甲。

入目是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疤，刀砍的，剑划的，火烧的，毒蚀的……细看之下，竟无一处完肤！

但平时也不是没见过，蓝启仁虽还是不免心疼，倒也不算惊诧，然而聂清然缓缓转过了身，将后背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那是他从不肯外露于人前的秘密，是他入冷泉疗伤也要穿着衣服背靠石壁保护的秘密，即使在他们二人最亲密的时候，纵然前襟微敞也要用里衣遮挡的秘密。

纵横交错数十道戒鞭痕，虽早已愈合难免皮肉模糊，却依旧可见“不忠不孝”四个仿佛鲜血淋漓的大字，正无言地诉说着主人的伤痛。

蓝启仁瞳孔巨震，缓缓伸手抚上那些透着冷冽寒意的伤痕，指尖微颤，大脑一片空白。

“蓝钤，”他低声唤他，“你看到了……我聂清然，不忠不孝……”

“聂清然……你……为何会有如此伤痕……”

但显然，聂清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弃大道惘人伦，不忠不孝……不是个好东西。”

“我不信……”

“不信……？”他的瞳孔纯然一片不透光的墨色，一时阴翳满布，一时又脆弱易碎，“你倒不必以为我多好。这四个字，聂清然认的。”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蓝启仁怔了怔，却还是将他的里衣仔细理好，眸光流转间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我保证过，不再放开你的手。”

本不该慕那人间冰雪色，奈何偏偏被这绝色晃了眼，自此久经积年，未敢忘于心。

浪子本不会回头的，但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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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本来想开虐的，考虑到重明自己和大家的小心脏，改了好几版，还是虐刑减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