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冰云脸色凝重了起来。
他迅速从位置上起身,然后一阵风的功夫便下了楼,陈木不禁愣住,很快的反应过来,而此刻言冰云已经追着姜鹤泠的身影出了玉楼春的大门。
因着夜深,道上的行人也变得少了。姜鹤泠步履歪歪扭扭的走着,依旧记得回客栈的路。她将体内的灵力灌输在指尖上,她揉着太阳穴来,灵力轻轻的揉动着穴部,神情逐渐清醒。
但很快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是朝着她而来,她稍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待走近些,她猛然从发间拔下发簪紧紧攥着对着身后便是奋力一刺。
言冰云迅速提神反应,向后退了几步后,挥手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将她的手腕抓住,而锋利的簪子一头在暗淡的灯光下隐隐乍现刀光。
言冰云“是我。”
满是磁性厚重,又似万年玄冰终有一丝融化的迹象,姜鹤泠咕哝了一声。
姜鹤泠“是你……”
言冰云,亦或者是燕冰昀?
言冰云“你醉了。”
她娇嫩的脸红彤彤的,彩霞密布。
姜鹤泠认出了言冰云,从他的禁锢住的手腕挣脱出来,将发簪想要重新插进发冠上,奈何她一只手摸索着团发,怎么也找不到。言冰云抬起手,从她的手里取下发簪,然后上前替她重新戴上发簪。
淡淡的一股龙涎香扑鼻而来,又带着来自玉楼春特有的美妙梦幻的甜香,很是好闻。姜鹤泠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脑子一热,贪婪的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竟直接扑在了他的怀里。
姜鹤泠“好香……你一大男人怎么那么香,好想吃,肚子饿了。”
姜鹤泠随即摸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里面都是喝足的酒,她但是没怎么吃东西,光跟着沈婉儿说话,一直在喝酒。
姜鹤泠“嗯……我不饿……”
言冰云身体有一瞬间的绷直,他以往都是很排斥有人这般靠近他,可现在他只得绷直了身体任由抓着衣领的姜鹤泠贴着自己的胸膛,任她肆意妄为。
言冰云“你现在在何处落脚?”
不知道醉了的她是否能够听得懂。
姜鹤泠支起脑袋,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姜鹤泠“我想回家,和她一起。”
言冰云“回家?和谁?”
言冰云皱眉,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心里颇为忐忑,跳动的很快。
姜鹤泠“回南庆,去找安宁……一直以为是安宁离不开我,我却没想到到最后是我离不开她。”
安宁又是谁?
姜鹤泠“枉我活了数十年……安宁……”
言冰云搀扶着她垂落下来的手,看她又朝着自己的怀里瘫软了下去,他微微屈身托住了她整个人。姜鹤泠秀眉蹙起,丛密的睫毛卷卷的,随着眼睑的牵动轻颤着。
姜鹤泠忽然就睁开了清丽的眼眸,但未清醒,松开了搭在言冰云手臂的手,径直向后退了一步。
“回家……我的家它又在何处,什么时候我才可以真正的回家……”
“皇……”最后两个字字还未说完,她整个身子突然腾空,她猝不及防的勾住将她打横抱起的言冰云的脖子。目光交汇间,姜鹤泠起初欲要挣扎的那股劲当即就软了下来。
她像是乖顺的猫儿趴在他的胸膛上,咽了咽口水,将所有心绪都压了下来。
怀里的人儿突然就安静,言冰云似笑非笑。转过身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而在身后的陈木看着自家公子和那人的一举一动,许久才回过神。不敢出声,只乖乖的跟在他后面,回到宅邸。
从后门回到房间,一路上守卫以及刘帆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但与此同时的是,平添了不少烦恼和愁绪。
言冰云将她放回床榻上,然后坐在床边,目光淡淡,却隐含着幽幽的复杂情意看着床榻上醉态朦胧的姜鹤泠。身为间谍,在这里有许多的不得已。隐藏身份更是一种艰难,他不敢贪图许多。
所以对沈婉儿也只是单纯的利用,在和她交谈中在保持这距离的同时,也试图找到更有用的消息。他举步维艰,为的是庆国。
姜鹤泠体内的灵力变得不安分了一些,在体内任意的乱窜,她感觉胸口有些闷,喉咙里堵着,很是难受。
姜鹤泠双手拨动着自己的衣领,翻了个身后,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了开来。她嘟囔着一声热之后就要开始解开身上的衣带。言冰云连忙拉住她的手,制止住她这个动作。
他看到她醉醺醺的模样,有些问题想要吐露出来,但又不想趁人之危。
姜鹤泠安分了起来,不再乱动,言冰云绕到她的脚下,将她的足靴从脚上拿了下来,将袜子脱掉,露出雪玉般的双足。又紧握着她的脚放回了被窝里,姜鹤泠半梦半醒中感觉到自己的双足被人握着。
只是一瞬间的不自在,但被醉意牢牢的困住,便不觉任何异样,闭上眼睛就要睡下去,身上依旧觉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