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如今在北齐的宅邸都被人买去,那天云香从房间里取出还剩下未花完的银票还给姜鹤泠,然姜鹤泠并未受下。她如今怀着身孕,以后要用到的钱更多,比起她,云香更需要这笔钱。
于是姜鹤泠就用自己从南庆带来的一锭小金子在钱庄换成了银票,足够买下一个小宅子。
然而,她却犹豫了。
……
“这几日你放下手头上的事,我会安排他人接手。接下来,你只管去看看姜姑娘这几日去了何处?又做了些什么事?”言冰云提笔有力的在一张干净的白纸上写着字。
刚叙述这几日的任务的陈木不由得一愣。
“公子,你这不是看上了那姜姑娘?”他下意识的脱口问道,让他放下手头上的事只为去调查前些天和他们有纠葛的女子,无疑是有些奇怪的。
言冰云神色不明,依旧像是平常给他们下命令一般:“若是不愿,那就整理包袱走人。”
赤裸裸的威胁。
陈木咽了咽口水,只得领命:“是。”
他缓缓退了下去,刚出门的那一刻守在门口的守卫涌了过来。纷纷问道:“陈哥,你该不会又惹公子不快乐吧,就这样被赶出来了?”
以往陈木叙述职责的时候总得需要和公子说许久的话,而这一次破天荒的被斥责,更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公子见了那女子后就不太对劲了。
“走走走——”陈木不耐烦的对着兄弟吼道,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出来的的确确是惹毛了公子。
房间里,言冰云刚落笔。
白净的纸张上,一个“姜”字落在纸面上。
玉楼春,姜鹤泠依旧是前些天的装束无二,只不过今天换了身青绿色的长袍,外罩着一层薄薄的白纱外衣。裙角及跟,而自己的身量纤小,选的衣服刚好也是称自己的身形。
她款步进去,找了个位置偏僻,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地方坐下。
歌女手指轻快的弹着琴弦,似飞舞翩翩的蝶,声声悠扬的曲调在他们手上,在他们的怀里绽放出来,为台上绝美优雅的舞蹈添上了一层曼妙的色彩,双方互相配合着,缕缕悦耳之声令人不禁沉浸其中。
沈婉儿“姜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姜鹤泠正低头喝着酒,刚准备思考接下来的打算的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眼前响起。她抬头,对上沈婉儿的眼睛,心里一怔。
这不是已经很巧的缘分了。
姜鹤泠“沈姑娘,你怎地在这?”
沈婉儿“家里无聊便出来了,未曾想竟在这里碰见了……”
看她又要称呼她一声姜姐姐,姜鹤泠连忙抬起手打住。
姜鹤泠“在这里还是称我一声姜公子吧,在这可没有姜姑娘。”
沈婉儿“是婉儿考虑不周。”
姜鹤泠“无事。”
姜鹤泠淡淡的笑着,待她依旧保持着一段距离。在这里她虽生活了约莫十五年,可是有交集的不过是教导范钰的那些夫子和宅邸附近的邻里的人。眼前这人,好像刻意的想和她交朋友。
沈婉儿“姜公子可识的燕公子?”
燕公子?
她摇了摇头,燕公子从未听说过,但是言冰云知道这个人。但是姜鹤泠断然不会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姜鹤泠“燕公子可是婉儿的朋友?我初回南庆,还有很多人已经记不起了。”
沈婉儿“算是朋友吧。只是姜公子当真不认识吗?”
沈婉儿眼里的疑窦更甚,并不是很相信姜鹤泠的话,她前些天瞧着燕冰昀身边的人和姜鹤泠相像,但是那个时候并未靠近,只能是怀疑而已。
姜鹤泠“不识。”
姜鹤泠答得肯定,是真真切切的不识。
沈婉儿似乎松了口气。
沈婉儿“姜公子好似很喜欢这地方,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碰上公子两次。”
姜鹤泠“玉楼春暖笙歌夜,妆点花钿上舞翘……这地方当真是不错的。”
姜鹤泠懒懒的应道,她示意沈婉儿坐下,然后拿出酒杯替她满上。
姜鹤泠“婉儿小姐可会喝酒?”
沈婉儿“会一点点。”
她捧着酒杯,小抿了一口,果然不太适应眉头都皱了起来。
沈婉儿“果然辛辣,难怪父亲总是说女孩子家家的喝酒还是少喝一些。”
姜鹤泠“当父亲的说的话也有他的道理。”
沈婉儿“姜公子没有亲人吗?”
姜鹤泠有了些许的醉意,不禁咕哝了一声这里的酒这般辛辣,劲头又这么冲,她酒意向来如此很好,而现在酡红浮上脸庞。
姜鹤泠“有啊,只不过她不在我的身边。”
沈婉儿“姜公子的亲人现在在何处?”
沈婉儿压着眼色小心试探的问着,姜鹤泠目光眯起,当即竖起警惕,一道带着警告的眼神射向沈婉儿。而沈婉儿被她锐利的目光有所震慑,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沈婉儿“我也是担心公子,只身一人在北齐,也怪是孤单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