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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街·年味篇

无言歌短篇集

  时光街·黑花篇

  1996年2月17日 晴

  嗨,今儿个可是碰到一个美人。

  我之前在酒吧里兼职。

  遇见的唯一好看的,可以称之为“美人”的,就只有哑巴,和他们家的那只大兔子了。

  说起来,他和他们家那位也已经很久没有光临了呢。

  怎么,跟了大兔子之后就决定浪子回头当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啦?

  嘁……所以说啊,爱情果然是会叫人麻木呦……

  “瞎子,那边有一位,你去招待一下,快去!”后面的酒保一边擦着杯子一边看着我说。

  “嘁……爷又不是鸭,说什么招待不招待的……”我不屑一顾的拿出了打火机,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回过头去。

  “……呦呵,美人啊……爷倒宁愿是鸭呢。”我瞧着那人的脸,愣了一下,说。

  “……你说啥?”

  “没什么。”

  我敛下了眼睛,推了推我的夸张的墨镜,走了过去,抽出他旁边的那把椅子——

  “介意我坐这里吗?”

  “随你。”美人儿连脸都不看我。

  “哦~这样啊,想来点什么?”我似笑非笑地瞧着他,说。

  “你看着办吧。”他依然瞧也不瞧我一眼。

  呦呵,冰霜美人啊~

  我打了个口哨,有意思。

  我走到后面的吧台,把酒保的围裙一把扯下来,走到后厨。

  ……

  “喏,尝尝?”我把盘子放在他面前。

  “……我不想吃肉。”他皱着眉毛,看看盘子里的东西,说。

  “诶嘿,美人儿,权当卖瞎子我一个面儿,算我请你的,红酒牛排,六成熟。”我坐在他身边,漫不经心地问他。

  “……好吧。”对峙了一会,他说。

  随即,那人拿起了叉子。

  白玉似得手指,拿起了叉子,切开了肉。

  放到嘴里,轻轻咀嚼。

  “咋样?”我略带期待地问。

  “红酒的味道。”他想了想,回答我说。

  “bingo~喏,红酒牛排,爷亲手做的~”我打了个响指,跟他说。

  “……哦……”他重要回过头来,正着脸,看着我。

  我从他墨色的清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一副可笑的墨镜,里面包含了不知多少的无奈与无聊。

  可惜啊,人,就是这样。

  “好吃么?”

  “还可以。”

  “爷尝尝?”我抓住他的手,轻轻地叉起一块肉,放在了我的嘴里。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也紧紧地盯着他,最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叉子。

  “呵……你叫什么?”

  “解语花。”

  “解语花……是么?我记下了。”我低低地说。

  红酒牛排,不需要费很大力气和时间的简单主食西餐。

  先将锅均匀预热,加入大量红酒,让它们均匀蒸发,再放入牛肉。

  依个人喜好控制熟的程度。

  个人建议6成熟,这样,肉不至于太老,也不会有血筋。

  最后,出锅的时候,再加入红酒烹一下。

  依我的方法做一块牛排下来,少说也要一瓶红酒。

  但是嘛,俗话说得好,爱江山更爱美人,况且明个儿就要过年了。

  遇见个美人儿领回家,不也挺好的么?

   摘自黑瞎子日记

 

  

  2001年2月13日

  今天早上起来,我就看见小邪他们说要来的E---mail了。

  自从他跟了他们家的那个黑面神之后,果然是安分了许多。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他们就更是肆无忌惮的成双成对地出入了。

  总之吧,我总是有一种自己家种的白菜被人家的猪拱了一样。

  今个儿,我们家的白菜带着他们家的猪回来了……

  我揉揉眉头,第一次有点头疼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我起身,拉开窗帘,叫阳光撒到床上。

  “……花儿爷?哑巴和他们家的大兔子来了哦~”黑瞎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耳朵,轻轻扣扣门,对我说。

  “哦……你进来吧。”我把白衬衫穿上,系好皮带,回过头,发现他正倚着房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撇撇嘴,心说这家伙的心思倒是路人皆知,自打那会之后,他就算是赖上我了,每天都是这样,早上叫我起床,然后我们处理处理解家的事物。

  他倒也是明白人况且身手也是不错,那些拿不到台面上来做的事,他总会帮着我了了。

  到了拿钱的时候,倒也不手软,虽然每次都调笑着说是为了他的那朵花儿,但是还是会一分不少的拿着。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的这种关系,有些可笑。

  毕竟我们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是谁却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大家还是一个伙计,一个当家。

  曾经百年的名门,究竟没落了多少,没有人比我们这种“二世祖”更清楚。

老九门早已不复当初的辉煌,而后辈只能咬咬牙,撑着这最后光鲜亮丽的衣。

  我们两个,从没有有过自由。

  到了午后的时候,我从公馆的窗子里,看到了瞎子他们,小邪领着他们家的黑面神,在玄关同他聊天。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那黑面神的面色变了变,但还是轻轻抓着他的手。

  “……嘁。”我把文件随意地丢在了桌子上,打开了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的寒光倒影出我的面容。

  扭曲而又恐怖。

  我轻轻地勾起唇角。

  爷从来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

  “呦,花儿爷?哑巴他们在会客室呢,我先安排他们待会去餐厅……”我看着他推开门,一脸轻笑地走了进来。

  我瞬间压制住他的手,反手把他压在门上,“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呼呼……”他的喘息喷在我的耳朵上,让我有些没来由的心焦。

  “花儿爷,您这是几个意思?”他即使是被匕首抵着脖子,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墨镜的背后,是一种什么样的眸子,我也看不清。

  或许是,我从未看透过他。

  这些年,虽然我们熟悉到不行,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做过,更没有聊起过,彼此的身世。

  甚至,没有看到过他墨镜下的眸子。

  “没几个意思,只是你这样自作主张的招待,我会很困扰的。”我微微眯着眼睛,又把匕首往里抵了一下。

  “哦?这样啊……为了好友而对自己的枕边人兵戎相见……啧啧。”他把脖子往前一挺,我看到,一丝血线慢慢的殷漫出来。

  匕首里的倒影,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色。

  “不……你错了。”我松开了他,背着他,转过身去。

  “我没有高尚到去为了与我无关是人牵挂,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没有卑鄙到独自活下去而剥夺其他人生活的权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想要扶着解家,好好下去的,普通人。”我感觉得到,他轻轻在后面拥住了我。

  “……花儿,我们做吧。”

  “……我想瞧你的眼睛。”

  “……噗嗤,花儿爷,那就要看你的,筹码,付的够不够了。”

  ……

  当他的【哔——】在我的身体里【哔——】之后,我只觉得一股热流涌过。

  娘的,他【哔——】在里面了。

  我伏在他身子上,手捧着他的脸。

  轻轻舔了一下他额角的汗。

  “爷想看看你的眼睛。”我的声音一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沙哑的不像话。

  但是此时此刻,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

  说罢,他轻轻的扶住了我的手,摘下了他的墨镜——

  那是一双淡金色的眸子。

  在窗帘掩抑的黑暗中,熠熠生辉。

  美得不像话。

  “花儿爷……”

  “你的眼睛,很美,真的。”我听见自己认真的说。

  “……那就再来一次吧。”他舔了一下嘴唇,翻身压了上来。

  “……滚,丫……唔……”

  做完之后,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去清理,看着满床的【哔——】,我决定回头直接扔了算了。

  “喏,花儿爷,尝尝。”他在我嘴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甜甜的,慢慢的融化在我的嘴里。

  “什么?”我回过头看他。

  “再做一次我就告诉你。”他拿起床头橱的墨镜,璀然一笑。

  “滚丫的——”我一脚把他踹到了床下。

  我总算是明白了,为啥那家伙要戴着墨镜了,他要是把这个祸国殃民的眸子露在外面,爷说不定会把它们琬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面,天天看着,这双淡金色的眸子。

  “诶呀,花儿爷,你咋这么不识逗啊……小三爷和哑巴他们还在外面侯着呢,来来来,清理一下,穿上衣服,吃饭去了。”

  我嘁了一声,拿起床边的衣服,说,“是麦芽糖吧?”

  “啊?”

  “我说的是你刚刚给我吃的那个。”

  “嗯,对,我昨天在家熬了一天呢。好吃不?”

  “……好吃。”

  麦芽糖,取新鲜麦子,晒干后磨成粉沫,也就是小麦粉,加入水大火熬煮。

  加入水,不断搅拌。

  直到浓稠度到耳垂厚度时,方可停止搅拌。

  再用手揉,直到恰当的甜度的时候,方可使食用。

  麦芽糖,甜度约是蔗糖的三分之一,但是却独有一种麦子的香味。

  荡漾在嘴里。

  有着微微的苦涩。

  但是更多的是糖带来的甜蜜。

  麦芽糖啊……

  小时候,因为说脏,不许吃,错过了多少呢?

  还好,有人会替我补回来。

  “瞎子。”

  “嗯?那糖好吃。”

  “是吧是吧,昨儿我可是熬了一天呢。”

   摘自解雨臣日记

  

  2008年2月5日 阴转晴

  “花儿爷呦,明个儿可就是年三十喽,咱们今个儿居然就这样过啊?”我揉揉酸痛的手,说。

  “闭嘴吧你,别贫了。”他捂住了我的嘴,说。

  “那你有种出去啊,外面那么多人围着,分分钟打成筛子。”他撇了我一眼,“来来来,你黑爷有胆,你来吧嗷。”

  “……算了权当我没说……”我看了一眼外面的那些人,默默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勃朗宁。

  呵呵,八发子弹……

  你玩让子弹飞呐?

  “诶呦,花儿爷呦,瞎子我也想啊,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呦,我也是没法子,谁成想啊,你们解家伙计反水,都不按规矩来,直接围城啊~”我也是觉得挺无奈的。

  “……嘁……爷饿了,别弄出声音来,别开灯,给爷捣鼓一点吃的去,厨师都跑了。”我正愣神着,我们家花儿爷踹了我一脚,说。

  “得嘞~”我苦笑了两下,心说得亏这是解公馆,我能摸得清地形,要不是这地方爷待的时间长,连个耗子洞都知道在哪儿,那可不就是折麽死我吗?

  其实,说起来,外面的围兵是千千万,但是为啥不冲进来整死我俩呢?

  因为啊……特么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

  我们是把所有的灯全部熄灭,看不出,这里究竟有多少人。

  花儿说,这是空城计,可惜,他的确是利用了王八邱的多疑,但是,他没有关羽这个援军。

  他只能赌一把。

  赌一把,大的。

  嘿嘿,我们俩把所有伙计都派出去守马盘了,这样,即使我们俩死了,也可以把解家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杀敌一千,自折八百吧。

  不过没法子,也只能这样了。

  我趁着黑暗,摸着黑,找到了碗。

  诶呀,本来今个儿晚上是想和他好好吃一顿的,难为我这么认真的准备了一顿饭。

  没成想,特地叫人从外地捎回来的碗也用不上了。

  至少,在今天晚上,打不开灯,也就用不上了。

  “花儿爷,尝尝,摸着黑做的,不如从前,您将就着些。”我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说。

  “……什么东西?”他皱着眉,在碗里面拨弄了几下。

  “嗤……”我轻笑了一声,手覆住他的手,拿起筷子,挑了一缕,放到了他的嘴里。

  “……唔……凉面?”他唔哝了一声,说。

  “是啊,花儿爷,好吃不?昨天我就把面条泡上了……这东西精细得紧,瞎子我琢磨了许久,估摸着你爱吃……”我侧着头看了看他,见他没有说话,便继续说下去:

  “这东西啊……一定要在透明的大号玻璃花瓣碗里面,一卷儿筋道的荞麦面浸在掺着冰碴的冷面汤里,面的周围依次环摆着鸡蛋丝、苹果条、黄瓜丝、胡萝卜丝和白梨丝,颜色深浅交错,长短整齐划一,面顶盖着厚厚的牛肉片、鸡肉丸、晶莹雪白的鹌鹑蛋和一勺火红的、掺着芝麻的辣椒酱……”

  “嘘……他们,来了。”他突然止住了我的话。

  指了指窗外。

  我看到,外面是火光冲天,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巷战的样子。

  在被火光染红的夜晚里,今天晚上,我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脸,红色的艳丽,带着些许的罪恶。

  就好似恶魔的蛊惑……

  我承认,我已经完全沉沦了。

  我低头,看到了碗里的凉面——

  既不是透明的玻璃碗,荞麦面也没有泡到恰到好处的张开,周围的配菜也是零零落落的散落着……

  我轻轻笑了一下,这样的丑啊……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花儿爷,好吃吗?”

  “嗯……还可以。”

  其实,传统意义上的冷面并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上桌的食物。

  那碗看似简单的冷面汤,是以全瘦精牛肉为主,蒲公英、白芷、苍耳、香附子等数种草药为辅,细细熬煮了六到七个小时,再放入爽口的醋精、细糖和少许甜汽水才算完成。

  至于面条,更需要泡上一整天,才算可以,这样,吃起来的口感,才是最好。

  筋道里面,也不失荞麦的清香。

   摘自黑瞎子日记

  

  2016年2月6日 晴

  “瞎子?”我睁开眼睛,看看床边的闹表,又看到面前人的大脸,第一次觉得有点无奈。

  “诶~花儿爷~咋啦?”他欠揍的摸了摸我的脸,说。

  “你要是再跟着爷贫,爷就把你眼睛挖出来,泡在茶缸子里,天天瞧着。”我恶狠狠地说。

  “……诶呦呦,瞎子好害怕啊……”他调笑着,轻轻吻上了我的唇。

  “……唔……”我剧烈的抵抗着,直到一丝血腥味蔓延在嘴里。

  “……啐。”他脸上的笑容不变,起身吐掉了嘴里的血。

  “花儿爷,您还是一样的烈啊……”他瞧着我,仔仔细细地说。

  “怎么着?前个儿你还可以反悔,今个儿可就是不行了,你有种来我的婚礼上抢亲来,怎么,没种养着我啦?”我摸摸他的脸,调笑着说。

  “哪儿能啊,能把您搞到手,我可是也等了好几年不是?”

  “嘁……油嘴滑舌。”我推开他的脸,随手拿起了床边的衬衣。

  看着上面被撕开的纽扣沉思了一会。

  但是我毕竟不是小邪,不会因为昨个儿晚上做得太过了,把衬衣弄坏了就去花一上午补好他。

  所以我选择到衣柜里随便找一件凑合上了。

  “早上吃啥啊?”我打个哈欠,问在厨房里的他。

  ……现在想想,要是那些伙计瞧见了现在的我,不一定得吃惊成啥样呢。

  我现在啊,自打被瞎子给祸害了婚礼之后,也不抛头露面了,解家他也是全权打理着,我自然也是懒得插手半分。

  那天晚上,他同我在小胡同里跑,后面尽是来追我的伙计。

  他抓着我的手,在呼啸而过的风里,说“花儿爷,我跟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我知道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而且,我还可以给你。”

  我当时一把拉住他,停在巷口,“爷想要的,是什么?”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只有一次机会,要是说错了,爷立马回去跟秀秀完婚。”

  不是我狠,只是我害怕,我怕这些年的真心,真的错付了。

  我啊……已经谨小慎微惯了。

  一步步的机关算尽,我早已经习惯了。

  冰冷的戏装下,没有人,可以看得清,我的伪装。

  “嗤——花儿爷啊……”他点上了一根烟,甩了甩火柴,慢慢地说,“你最想要的,不就是个自由吗?”

  ……自由啊……

  的确,这么多年来,无论多少功名利禄,无论多少金银财宝,真的,都是我想要的么?

  或许,我真正想要的,只是这两个字吧。

  这两个,想到,都会心痛的字。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绝对自由,星星必须在自己既定的轨道上飞行,如果追求所谓的自由而偏离航线,那么也会成为一片流星,划过天际。

  付出自己的,短暂而卑微的生命。

  但是为了自由……

  或许,这些都是值得的吧。

  “花儿爷~来来来,尝尝我的煮蛋,比较简单,早上懒得做了,凑合着吃吧。”

  “好。”我应着,去拿了半杯牛奶。

  有的时候我都有些恍惚。

  这样的日子,我还是那个叱咤风雨的解雨臣么?

  我轻轻地切开蛋……

  “呦~效果不错啊花儿爷,我特地给你弄得溏心的,你尝尝?”他笑着说,“做溏心蛋要用新鲜蛋,不可用冷藏蛋。最重要是煮蛋时间的掌握,差半分钟都不行,要煮到蛋白熟,蛋黄仍软嫩才算成功。如果剥蛋时发现煮不够,可马上拿回锅中继续煮,否则剥开蛋就破了,很可惜。”

  “咋样?花儿爷,瞎子没白练那么久吧~”

  “嗯。”我吃了一口,感觉得到温暖的蛋心在我的嘴里慢慢融化。

  或许,就这样,当个唱戏的解语花,也没什么不好。

  不是么?

  一粒煎蛋的际遇,想想实在像极了爱情这种东西。

  只要动了情,转身时谁又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心痛总是有的。只不过有的人会很快洗掉盘里的残迹,盛上另一粒煎蛋。

  而有的人,也许只会流着泪去回味,活在昨天的味道里……

  我是个会算计的人,所以,我不会这样的傻。

  “花儿爷?”

  “嗯,没事,吃饭吧。”

  “得嘞,今个儿想去哪?”

  “哪儿都好,随你吧。”

  “得嘞~”

  于是时光街·黑花篇就酱紫完结啦。

  之后时光街的故事还会继续,大家期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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