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你希望我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

警察带着一丝诧异，看向这个目光平静如水的小女孩。面对尸体，白轩曜表现出来的并没有那种属于普通孩子的无知或是害怕，而是一种明显有点过分了的冷静，让警察不由得耐心地听着这个他原本以为只不过是普通路人甲的孩子说话。

白轩曜淡定地站那儿，头顶金色的阳光顺着女孩的身形边勒出一道金边，隐隐约约竟显得有点儿不太真实。女孩看似天真无邪的面孔上，银白色双瞳陌然望不远处僵硬的尸体，毫无压力地开口道：

“死者是被子弹击中了头部，脸上满是血，但是草地上的血迹明显偏少，可以看出不是多半案发现场。”

“至于先前那个青年男子，多半就是杀死她的人，那个人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除了手枪，应该还有一个袋子之类的东西，把死者装到了这里，所以尸体才会死了三个小时。”

“青年男子的搜查范围，应该是有一定的身世背景，不然多半很难找到途径弄到手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有精神疾病。同时，应该有很重要的人死去了，那个人多半是女的，应该是爱人，对待他比较严格，让他有妻管严的错觉。”

“另外，还有一个，我⋯⋯不能保证是不是巧合。死者手中攥着的东西，应该是这个游乐园云霄飞车的票，我刚刚坐过不会认错，日期应该是一天前。而且死者的头被强制朝向的云霄飞车的方向。所以，我怀疑那个青年男子失去的重要的人——”

白轩曜抬起头，银白色双瞳微眯，一丝转瞬即逝的睿智光芒中，竟暗含着几丝难以言喻的危险，吐字清晰地下定结论道：

“就是三年前云霄飞车事故中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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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案子结得很快，也就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凶手就被抓住了。

凶手名叫刘XX，26岁，家里有个亲戚是干黑火生意的。三年前他的女友在坐云霄飞车失事时颅骨破裂当场身亡，他因为去买饮料而逃过一劫，但整个人几乎崩溃。三个月前从精神病院出院，没想到一出院就犯了事。至于口中那个叫做可可的“女儿”，是他给未来的孩子取的名字。

死者名叫张XX，23岁，在校大学生，和同学趁着假期出来玩，据说是在拿着云霄飞车的票摆拍时被杀。对此，凶手只是说，自己当年和女友一起去游乐园时，也这样拍了一张照片，可偏偏她能活下来而自己的女友却死了，一时冲动就下了手。

结案后，四个孩子真的没多大兴趣继续在游乐园玩，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准备抓紧时间再去市中心商业区晃一圈。

唐晓翼尽管反复说了很多遍自己没事，喻浅晨还是不放心让他骑车，让他坐在自己身后，反正以他的体力带一个明显偏瘦的唐晓翼完全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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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他故意落后另外两人几米，轻声对唐晓翼抱歉道：“对不起，让你过了一个这样糟糕的生日。”

尽管知道喻浅晨看不见，唐晓翼还是习惯性地摇了摇头，抓着他衣服下摆的手收紧了几分：“没关系，这倒也是一次不错的经历。”反正，以后这种场面，肯定是需要经历的，逃不过。“只是那个人真傻，好好活着不行吗？”

白轩曜首先发现了两人的落后，减慢车速等他们，正巧只听见了唐晓翼的后半句话，往昔的种种在眼中流转，接口道：“所谓愚蠢，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智商的问题，那是人心的复杂与阴险。那不叫傻，而是他内心的扭曲。”

“一个人杀了一个人，那他就是杀人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如果他杀了更多人，罪行更恶劣，判刑更重。”喻浅晨没头没脑地加入了二人的对话，停了停才接着说道，“可当他杀了成千上万人后，他就是大英雄，是要载入史册的。”

男孩的声音中不知是嘲讽，还是悲哀，也许是二者兼有吧，就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白轩曜回头看了他一眼，看上去有些惊讶，眼中隐隐流露出几分陌生。她用力蹬了脚踏板几下，加快车速，不再去看那个总是沙雕阳光的家伙突然笼罩了阴霾的目光。

喻浅晨待确定白轩曜骑远听不见了，才略带一丝生硬地转过头去，一双眼睛直直望向唐晓翼，熟悉的声音又轻又淡，但内容却是无比的陌生：

“晓，你说，如若有一天，我也杀了人，你是希望我做只杀了一个人的杀人犯，还是作为杀了成千上万人的大英雄？”

Shadow·影“各位五一快乐，连更第一更奉上！”

Shadow·影“为加快进程，案件结束草率致歉。实际案件并未结案，与前后文均有联系，前文有兴趣地可以回忆一下。”

Shadow·影“另外就是在考虑这个系列的书名是否需要改：”

【羽空】

纵使无法再次仰望同一天空，

渴望飞翔的羽翼却永远是一样的。

【须臾】

探索星辰大海，守望浮生奇域；

一脉初心誓言，不枉须臾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