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意楼处于繁华地段又临近皇宫,即使午夜附近的街道仍然车水马龙,楼内灯火通明,琴弦波动的声音,妓女吟唱的声音络绎不绝……
崔妈妈在门口迎客只见一个戴白色斗笠的人,一身公子哥的打扮,透过白纱能隐约看见束冠头发的轮廓,英姿飒爽。
“这位爷,里面请。”崔妈妈弓着腰笑嘻嘻的上前。
谁料,那人降斗笠嵌开小缝,竟是顾月白的脸,从别的视角看正好都崔妈妈挡的严严实实。
“是我,汪植在吧,哪个房间。”顾月白故意压低声音。
崔妈妈表情僵住,即使她早在半年前就入股欢意楼,但是后来再也没来过了。
“快进去吧,我们家姑娘正等你呢?”崔妈妈笑的是那样灿烂,随即用极其细小的声音道:“三楼右转最后一间。”
顾月白整理一下斗笠用余光瞥了眼周围,嘴角上扬了下就进去了。
从微生派就跟过来的阿甄此时正蹲在树杈上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恍惚间自己总觉得她的目光快速扫过自己的位置,还冲着笑了下似的。
阿甄在楼外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这不是苍小北的领地,进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是哪个房间,万一撞个正着又不好解释,再三纠结下阿甄果断选择留在外面等候。
根据刘栩所述,汪植猜到她的意思一早就在包厢里侯着,只听门外有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汪植先是警惕,立刻就放松了,记忆里这是多么熟悉的脚步声,不用看见面孔就知道是谁了。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生出的默契罢了。
“你来的挺早诶?”顾月白嗖的一下窜进来反手关上门。
上下打量着面前朝思暮想的汪植:“你又瘦了。”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心疼之意。
汪植的手臂拄在桌面上手拖着腮一脸宠溺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另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捏了下顾月白的脸。
只轻轻道了句:“你胖了。”
红色一下子染到耳根,顾月白扭头哼了句表示不满,回想起来最近隔三差五吃苍小北用来讨好的大餐不胖就怪了。
“你今天为什么穿……”
“哦。”顾月白将斗笠摘下放在一旁,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姑娘光临欢意楼是不是怪怪的?我今天刚买的,怎么样?”说着说着竟还转起圈来。
“我就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听了这话汪植突然傲娇起来:“如果不是让我跟来,刘栩干嘛要和我讲还定在欢意楼。”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栩推门而入又随手带上正好撞见这一幕,尴尬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屋子,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多余。
“诶?你出来没关系吗?”
“陛下今夜在万贵妃那里不需要我,你都调查好了还要问我。”
“啊哈哈,不重要。”
三人在桌前就坐,顾月白从袖子里掏出那包药粉递给刘栩。
“一天一次分八次放皇帝水里。”
刘栩问都没问点点头就收了起来。
“时机差不多了,泊川明日麻烦你去私下联系京营司家旧部了。”
“跟我说什么麻烦。”汪植熟练的沏茶倒水,温杯,一系列的操作三两下就将茶水泡好了,技术愈加炉火纯青。
汪植先给顾月白斟茶,然后自己倒了一杯,可怜刘栩只能自己动手,今日来就是来吃狗粮的,心里苦涩又无法直言。
“就这两件事你还特意跑一趟,是信件被监视了?”
“对,而且……”顾月白突然严肃,眼眸里露出犀利的光,气氛逐渐沉重起来。
“苍小北派人笼络你了吧?”
刘栩的瞳孔有明显的放缩,反而是汪植好像已经习惯了顾月白的出其不意,她的百事知。
“对不起。”刘栩眼神闪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顾月白什么都没有说,冷漠的喝茶。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到极致,越是安静越是不安。
“我不是故意隐瞒的。”
“我是猜的,我还猜他们说给你荣华富贵,金银珠宝,你说他们不懂你,我说对吗。”
刘栩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这哪里是猜,这分明就在现场吧?如果真的是猜的,那顾月白无疑是掌握人心的魔鬼,可怕,渗人。
“你别慌,是我一点点在旁推侧引,你先拒绝几次然后假意答应。”
“你就不怕我真的叛变?”
“怕,我害怕失去我任何一个心腹,因为没有你们我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