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覆水难收

天元八年，女帝张贴告示广招贤士，信王此前征战无数皆大获全胜，在朝中振臂一呼百应。

坊间传说，若不是先帝突然暴毙传位于嫡长公主，依民意，这皇帝之位如今就是信王的了。

更不用说信王侧妃苏郁进府后年年义诊袘粥，这些善意在天子眼中自然成了挑衅君威。

外边厮杀声不断，苏郁独自一人在紧闭的屋内来回踱步，她看见厮杀的其中一人脖子被刀尖抹了血。

“禀娘娘，乱党皆以浮诛，如今王府内外已经安然无恙，王爷在宫中诛杀贼子为陛下护驾，稍后便回府！”

苏郁“知道了，下去吧。”

苏郁没再问禹司凤什么时候回来。

人回来了心也回不来，有什么用呢。

苏郁径直往信王书房走起，府中侍卫都在清理残局，无人注意到她。

他从前从来不阻碍她进入书房重地，日常生活中的偏爱和无微不至才让她如此坚定不谕，认为他是爱她的。

苏郁摸过一寸寸冰凉的书桌，宣纸被风扬起个角。

她直愣愣的朝书桌那圆凹陷进去的地方重重一按，刹那间东面挡着的竹帘猛然落下。

苏郁“竟是她……”

苏郁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幅高高悬在墙上的画，脚步踉跄了几步，眼眶迅速泛红。

苏郁“禹司凤，原来是她，你喜欢的，放在心上的，居然是她。”

苏郁仰头尽量将泪憋了回去。

画上粉杉女子不是敬元又是谁？

信王“阿郁，乱贼已……”

信王匆匆推门而入，入眼的便是散落在地的竹帘，映入眼帘的是苏郁和那幅画面面相觑。

他的话戛然而止。

苏郁“所以说你们认识在先，我是否可以问你，我碰见敬元不是偶然，是你刻意为之？”

苏郁“你几次三番在陛下提封我为正妃时转移话题，是否是因为你心中早已住下一人，不愿再娶别人，正妻之位只能是她？”

苏郁“禹司凤，为何骗我？”

苏郁的唇都带着颤抖，老天爷啊，到底为何要这样对她，她自问悬壶济世，广积善德。

为何天命弄人将她卷入这场纷争？

信王“我……”

谎言被拆穿得毫不留情面，来得突然，她却不知苏郁被当头一棒时更加突然。

他的话哽在喉咙，一时之间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郁见她的模样了然，自己所说不错，她从头到尾，连个名份都不配争。

苏郁“可是你真的很狠心。”

苏郁“我进王府的时候，以为陛下真的不喜我出生乡野，拼了命的学那些繁文缛节，怕给你添麻烦。”

苏郁“我也以为自己的出身不配肖想正妃之位，可我想着，想着你心里的妻子一定是我。”

可是结果血淋淋的摆在她眼前。

苏郁甚至连和离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侧妃，说得好听是侧妃娘娘，说得难听点，跟妾有什么分别呢。

她从前总是感动信王府中的人都喊她娘娘，从不提侧妃二字，她以为是他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