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歌舞馆较夜晚的要冷清许多,却也毫不含糊,多是为了看揽月花魁一舞。
常羲“今日怎么不见他了。”
常羲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束发,颇有几分英俊潇洒的模样。嘴里喃喃自语,探头探脑的往里看了看。
揽月“姑娘想见的人,在后面。”
揽月不知何时已经一舞毕,冷冷清清的声音传进她耳朵时,她还是懵的。
常羲“你你你…在说什么。”
揽月“我很不喜欢皇室中人,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她从没见揽月笑过,除了跳舞时不达眼底的笑意,永远都是一副清冷孤高的模样。
倒是比她这个郡主,还要有郡主威风。
禹司凤喜欢谁不好啊,怎么偏喜欢她。
常羲最终还是听了揽月的话绕过巡卫偷偷摸摸到了舞馆后院,大多是姑娘们住的地方。
忽而悠扬的琴声传来,常羲眼前斑斑驳驳漂浮起一层白物,她疑惑伸手:
常羲“下雪了?”
明明往日离京城下雪还有好一段日子呢,她顺势接住,却没在手中融化。
不对,是柳絮。
突然想起那天籁之音,常羲心下隐隐有些激动,身体早就立刻转了过来,瞧真切后确是露出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有多喜悦的面容。
常羲“师父!是你啊。”
琴师“草民拜见郡主。”
面前的禹司凤客客气气,规规矩矩。常羲手捻着衣裙忙退后的几步,瞧着她疏离的态度有些打退堂鼓。
常羲“额呵呵……客气,客气。”
常羲手足无措的摆了摆手。
常羲“一下子没改过口,见笑了。”
叫了几个月的师父,确实有些难改。
她干校两声,禹司凤微微点头示意无碍,可他不曾开口,气氛很是沉默,常羲舔了舔干燥的嘴皮,心里直打鼓。
琴师“郡主金枝玉叶,为啥要来这等污秽之地,有失身份。”
常羲“我生来名声就不好,少一个自然不错,至于多一个,也无所谓。”
常羲笑着言语,禹司凤不说话,只是给常羲添茶,一下子她便有些局促不安。
她确实无所谓。
这话让禹司凤一时哑言,他很猜不透常羲的想法,她与揽月,都是很神秘的人。
常羲“先生不曾教过我什么曲子,现在可能教我一首?”
琴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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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司凤的手带有有层薄茧,与养尊处优的常羲对比强烈。
等常羲第无数次弹错同一个曲调的时候,如愿以偿的,身后温凉的手终于覆了上来,她的心刹那间一窒。
只可惜温存过后,禹司凤脱口而出的话让那份美好的气氛荡然无存。
琴师“那日,为何逐我出府?”
常羲“……你要是问这个问题,我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每每想到这个,常羲总是想起自己的画。
她的画从来没有失手过,虽然统共没有画过几幅,这般的天赋,也不知老天爷为何要给她。
禹司凤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到底是什么样的画,让常羲翻脸得那样快?
常羲心下百转千回,一个不留神,竟是被琴弦划破了玉指,二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