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喜怒不定

禹司凤听此抿了抿唇默不作声，常羲只当他是内敛默认了，便一笔一划的动了起来。

良久，常羲却望着手里的画发呆。

女子，大火，以及颤颤巍巍提剑的琴师。

琴师“怎么了？”

常羲“看来师傅，也是身负桃花债的人呢。”

常羲喃喃的说，似笑非笑，禹司凤望着有些不解，竟是看不出她的喜怒。

常羲说了这么一句便沉默，司凤亦不敢擅自去瞧那画，只隐隐约约窥得画中一片火红之色。

良久，常羲牵了牵嘴角，最终将那墨未风干的画揉成一团，而后淡淡道：

常羲“画没画好，师傅莫看了。”

彼时身为琴师的禹司凤还不知，常羲郡主一画难求。

不是因为画技过人精湛，而是传闻郡主在听曲绘丹青时画下的画，有预言之效。

禹司凤最终莫名其妙的便被儙了回去，他走时颇为疑惑，有些觉得你是个喜怒不定的。

常羲“真是可惜……若你只是我的师傅便好了。”

他有他的天命姻缘，常羲总觉得放走她好像有哪里不对。

可她生来便是一副淡漠的性子，除了对兄长，对谁端的都是一副冷冷淡淡。

殊不知远处长亭之下，顾长昀望着这一幕，长叹一声，见她如此便放了禹司凤走，心上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没有喜，忧却也不是。

这是她的劫，这一世，每一世，她都得追着禹司凤跑。

顾长旳“常羲，你该喜欢他的。”

长昀喃喃自语，心却隐隐作痛。过去天界数万年，他总觉得他们皆是父神弟子，不老不死，他总觉得，常羲会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的。

以至于他数万年来，都是以师兄妹的身份相待，若知有一天她亦要受这劫，他定早早的宣告四海，常羲是他的心上人。

是长旳帝尊的妻。

可为时已晚。

常羲“兄长？”

常羲不知何时已经自亭中走向桥头，望见几日不见的长昀似是有些惊喜。

常羲“最近总是不见你，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躲着小妹我呢。”

常羲“妹妹我已经是天煞孤星了，连个闺中密友都没有，若是连哥哥也躲着我，那我可真的要伤心了。”

常羲说得抑扬顿挫，有捶胸顿足之感，顾长昀收了心思，停了别的想法。

顾长旳“莫胡说，坊间留言，你也当真？再这样说，该伤心的是为兄才是。”

长昀笑笑，似是无奈。眼前的常羲穿的是他送的藕色衣裙，发间只戴了银步摇。

桥尾有棵大柳树，很高很高，垂下的柳枝便在常羲后面，丝丝条条，长昀瞧得晃了眼。

罢了，此生，下一世，每一世，他都会违反天规下凡守护她，等她回天界的那一日。

比如这一世，以兄长的身份。

顾长旳“你的那位师傅呢？赶走了？”

常羲“知道了一些不想知道的东西，便将他送走了。”

常羲说着顿了顿，努力搜集着脑中的信息。

常羲“这是我认的第一个师傅，也是走得最快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