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雨帘之中落下白蕊黑花般的白带黑衣,无声之中为这浓硝乱世制造了些许的清凉与繁华。
雨洒收起,折伞聚拢,隆起一个金黄的球体。
他从左肩上取下一根红色的棍子,随手一摇扯出红丝带来挂在金球的两环上,最后象征性地将红棍子又别在了肩上。
衣着已换,面容未改。
“以后,就请别乱动它了。”
白糖端详着被握在手里的那一串挂链,抬起头问:
“你不拿回去吗?”
他把手里的东西抛了过来,被白糖接了去。
“没这个必要了——”
“他们的问题我也没办法解决,在一切回归正常之前,我有责任照顾你们的安危。”
“不过也请你们忘了我,不要讲关于我的一切说出去。”
说着,他又露出原来天真无邪的笑容:“还请大家都信守承诺哦!”
他转身呢走向林子里。
“那你怎么办?”
“只要你们不担心,我就不会有事的。”
他举起手挥了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视线里。
上官思怡想着起身查看,手一用力,被紧紧握住的五阶魔方在一瞬间四分五裂,缤纷的方块满地乱滚。
明月见状赶忙去扶,结果她俩被白糖一把拉起,坐在石桌上。
“咳……”
武崧手指头在石头表面不停地敲击着,另一只手勉强撑起头颅,皮肤被杵得老皱。
小青索性就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别致的蝴蝶结现在也疲惫无力地瘫下去了。
大飞坐在一旁,迷茫地望着远方,眼睛里是无尽的空洞与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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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城背靠着两座奇山,由一边的奇高奇陡之山和另一边山腰奇粗顶脚奇细之山拼凑成了一道弯弯拐拐的缝隙,便是无底崖。
传言道在这洞黑的无底崖下,正盛开着这个地方、这个季节不该有的冰山雪莲,恍若几点星光寂寞地在漫漫夜空中彼此映射,送去相怜的光芒。
和八卦林一样,无底崖下是一方净土,没有世俗的纷争,亦世外桃源,亦莫须有地,亦暗夜之源,亦维度错误。
总之,无底崖一直以来都是毫无问津的,做宗兴盛时如此,衰败时亦如此,当今乱世仍如此——谁也说不清楚下面到底有没有生命,但谁也不愿意哪怕往里面稍微打探一点——做宗兴盛时如此,衰败时亦如此,当今乱世仍如此。
这日,无底崖下又传来了石块碰撞的声音。
陡峭的绝壁上已毫无生机,雪白的莲花没有了绿叶的衬搭,那略显干枯的瓣蕊起了褶子,煞白得瘆心。
一个轻盈的身影在两面之间穿梭,每一步都落在了恰到好处的位置,既容易站稳,又方便转移。
他从来没有抬起过头,但还是娴熟地向上攀登了几步,倚在一块巨石上轻嗅了嗅,继而向着一朵雪莲的方向移去。
绝壁之间本就长夜难明,一步踏错便有可能坠身高崖,生死难料,数年来这就如同禁地一般。
他来到开放着莲花的缝隙前,双腿抵住这面山壁,一手撑住另一面。
他在雪莲周边摸索了一会儿,两指一抽摘下来一朵,像对待圣物一样将其小心存放进了腰兜。
忽然,雪莲的根系吐丝一般溢出了混沌,悄无声息地融进黑暗里。
他头颅一侧,又用手夹住那条根茎,韵光一现,继而恢复平静。
原来的地方又抽出新芽来,遁走的混沌也再次被降服。
他深叹一口气,撑酸了的手收回,身体自然地向下掉落,消失在无底的深渊里。
随即,从上面落下来几块碎石和沙屑,紧步他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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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你确定你看见了?”
明月又仔细向跟前的悬崖下扫视,但再也没有看见什么东西了。
明月(皱眉)还不确定。
明月但刚才我确实感受到了韵力。
白糖撑着还不练手的正义铃,在明月头顶的高壁上看着她。
白糖你是说刚刚我从中间跳上来的瞬间,下面还冒了韵光?
明月(点点头)是的。
白糖可这也太荒谬了吧!上官姐姐不是说这下面缺水,毫无生存的可能吗?
明月不一定是京剧猫,可能是一件物品。
明月支起身子,看向对面的白糖。
白糖要不我下去看看?
明月一起吧。
白糖狠狠地把头摇了摇。
白糖你的腿伤还没好呢。
白糖向四周望了望,发现在很高的山顶上,伸出来一颗参天大树,上面挂满了柔韧的藤条。
白糖这样吧,你看上面那颗树,我去织一条长长的藤条垂下来,下去发现平地就垂直壁面摇三下,这样就可以安全下去啦!
说动就动,未等明月反应,白糖便快速地向上攀爬,转眼间又远了一丈。
明月观察着他的步法,欣慰地笑了笑。
明月自从输在身法上,苦练的进步很大嘛……
不久,一道身影并着长长的藤条,以飞快的速度向下垂落,白糖一手抓着藤条,在崖缝里左右缓冲下降,身子是没磕到一处,但藤条被缠绕在了许多艰险难堪的地方。
明月又扶额叹了口气,心里又开始担忧起来——她看着那些缠绕住异常锋利山刃的藤条,已经开始有了破损的迹象。
她摇了摇头,伸出身子握住藤条,通过灌输韵力的方法尽可能地缓解磨损。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只听下面圪崩一声,藤条断裂,被拉长的藤条向上回弹,惊住了明月。
“怎么会……”
“白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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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山崖中,一根长柄深深卡进山壁缝隙,下面是一双发光的眼睛端详着四周的情况。
“真是没想到正义铃还有这用途!”
“不对……”
“这好像不是我原来的那个……那我的正义铃到底跑哪里去了?”
“算了算了——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白糖在一片黑暗中仿佛看见自己的毛色也被染得通黑,身上还有不少处伤痕,大概是刚才下坠的时候碰擦出来的。
他用眼宗韵力仔细观察着这伸出的长柄的构造,双手往两边探索着,不知道是触碰了哪一个按键,卡进石缝的长柄如同瞬间消失一般收缩回来,没了支柱,身体又开始不自主地下落,慌乱之中白糖扯住身旁的一个东西,全身肌肉被抖甩一样,又一次滞留在了空中。
白糖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韵力登时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白糖(喘气)太黑了……太黑了……
白糖(仰望)这是什么东西啊?
白糖的手心透出来一丝微弱的光芒,他定睛一看,勉强认出来那是一朵花。
白糖(怎么回事儿啊?居然没有被扯断……)
白糖(而且还闪着光……)
白糖(莫不是上官姐姐说的雪莲?)
白糖(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随着悬崖的深入,韵力逐渐地减弱,终于在这一刻总体消散了。
反观这根特殊的花茎,比刚才的藤条好了不少,在自身已经被拉伸成原本十几倍的情况下,还承受着向下如此之大的重力,坚韧不断。
这时,白糖看见从上面落下来几撮石灰,刚好压在变形的根部,刹那间如同有一只有力的无形的手扯断了花茎,白丸子又失去了依靠,好在适应了方才的突发事件,早已用开始的正义铃卡进石缝,身子轻盈地落在了长长的把柄上。
白糖的韵力开始吃失,已无力于维持视线清晰。身为“夜猫”本敏锐的双眼也无法穿透这洞黑的夜。
毛色似乎有一次被染黑了——现在身上的伤口冒出鲜血,便是自己看了也会害怕。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但他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混沌的滋生——那是刚才雪莲盛开的地方,希望开始的地方。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陡然袭来,韵力薄弱、身法无处施展,这实在是危险急迫、存亡难料的时刻啊。
白糖拼命着尝试唤醒韵力,但希望的光芒还照不亮近在眼前的地方——胸前的念珠韵光一闪,又被莫名的力量镇压下去。
烟消九天,石沉大海,一直以来坚若磐石的信念被动摇了。
“如果要我选出我结交的最懒的朋友,那必定是他无疑了”……
“如果要我选出我结交的最懒的朋友,那必定是他无疑了”……
珠帘话语排队穿透脑海直刺心窝,大小玉珠落在盘局里敲响了定音之声。
白糖(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要我选出最懒的猫,那必定是你无疑了。”
“失于粗鄙,骄躁致命。”
“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公平,你最多只能追求妄想的虚幻的正义。”
“公平不公正,正义不正心,丸子就是丸子啊……”
无数陌生的话浮现在脑海,听上去又是那么的熟悉逼真,无不是在讽贬他的。
“哥,不在沉默中毁灭,就在沉默中爆发。这是我的信念。”
白糖两眼一瞪,漆黑的崖底又传来了攀登的声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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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单的铃声在湖畔寂静地响,灰暗的斗篷在风中肆意的飘。
他现在就像是孤军奋战的战士,身边没有任何同伴,只有双手把持着不同的武器,斗篷残缺的边角似乎又燃起了过往的烽火。
一边是绣红铁金铃,一边是红缨铁长枪,两边所指之处即天涯,两边所背之处为出路。
旁边是一潭湖水,即使无风也会荡起环环涟漪,撩逗着憔悴的夕阳的面孔。
退阵的战士热泪纵横,渺小的背影不住颤抖。
“我此既如此,可你,此却已不再此……”
……
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亦要无愧于心,无愧于行!
做宗远离猫土中心,泡子湖远离做宗中心,他在这天下的角落里黯自神伤,亦坚定信念。
退役的战士脱下戎装,露出驰骋沙场的官黄,从此重拾武器,继续“叛乱”。
、
、
眼帘撑开,重逢光芒,等到白糖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早已天翻地覆。
他现在正半卧在榻上,身边不远处便是一台崭新的烛灯,看上去已有些年代,却还保存至今,大概是自那时起再没用过了。
再将视野扩大一点,看见了一道静坐在椅子上挺头书写的背影,一架架的书柜在参差中将他围起来,简约之际又会使猫迷惘其中。
“看来你醒了。”
白糖一个跃步从榻上跳起来,伸出手抓住正义铃,摆出御敌的架势。
那背影微微抖了下,随即站起身来。
“为什么要闯进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没有回应。
“你得回答知道吗——我可救了你。”
“若不是因为你慌乱之中拔掉了韵根,我或许直接任你摔下悬崖四分五裂。”
没有回应。
“好吧,我也没有刨根问底的耐心,烦请回到你来的地方吧,恕不远送。”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门槛,望出去也是一面峭壁,下面深不见底。
白糖握着正义铃径直向门走去,念珠无意间跟把柄碰撞了一下。
“且慢!”
“你胸前挂的是什么东西?”
白糖有点惊奇,他初步判断眼前这位前辈听力超群,但却察觉不到其身上有任何韵力的迹象。
正好现在起了兴趣,他准备留下来。
“承载着信念的物品。”
“是红色的吗?”
“是啊——你刚才救我的时候都没有看这些的嘛?”
“的确是有点疏忽了——”
白糖“嘿嘿”一笑,叉着手走到书桌旁边,看见他的瞳孔正盯着桌案上一叠宣纸,右手从刚开始就握着的毛笔仍然保持不动。
“这是悬崖下面吧——你从哪弄来这些东西的?还有,你刚才是怎么驱散那些混沌的?”
“前面的问题我可不能回答,后面的问题你也没必要知道。”
“你——行吧,那你能告诉我怎么摘雪莲吗?”
他好像惊了——只见他磕下笔,用案板压住宣纸,从另一边走出来,就立在白糖面前。
“你为什么要摘雪莲?”
“治病。”
“什么病?”
“不清楚——应该是懒病吧。”
“懒病?懒病……懒病……”
他念叨着这词,忽然一头扎进书柜里去。
“懒病……懒病……”
他挠了挠脑袋,忽然想起什么,激动地抓紧了白糖的手。
“是不是由音乐弦声之类的引起的?”
“……是啊……怎么啦?你能告诉我怎么治吗?朋友告诉我雪莲可能会有用。”
他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两手操在背后。
“这雪莲没用,要想治好,只能去西北边的易水潭谷,拿到里面的宝物才行。至于是什么宝物,或者说是法器更为恰当——我也不是很了解。”
“那儿离这里有多远?”
“还是先别考虑那些吧,不净化关中城的话,你们是出不去的。我看你韵力不错,料你同伴也不弱,但必须得是其实心协力才能赢下一战。”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样,我这里有炼制出来的丹药,或许加一些成分可以暂时消除症状。”
“是吗?那可说真是太好了……”
“别急,先说说需要多少份吧。”
“三份,哦不,尽量做四份吧——为我自己也留一份。”
他眉头皱了皱,右手伸到身前盘算了一下,在白糖面前踱来踱去。
“四份有点多了,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拿身上的一件东西来换。”
“好,只要能最终治好他们,我就是牺牲也在所不辞。”
“我要你胸前的念珠作交换。”
白糖怔住了,但再三犹豫之后答应了。
他拿过递去的念珠,领着白糖制药去了。
白糖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白糖还有,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在这里呢?
“呵呵——我复姓左丘单讳铭,就是一个才疏学浅的作者,想要写尽历来史事的无名之辈罢了。”
白糖不对啊,那你是怎么知道……
“其他莫要多问,去做好你的事便好了。”
“另外提一句,我欣赏你的品质。”
白糖低下头:“真的么……”
左丘铭咬了咬嘴唇,在沉思中动作依然熟练。
白糖对了,左丘……前辈?你为什么一直没眨过眼呢——眼睛不酸吗?
左丘铭笑了笑——“因为,我是瞎的啊。”
白糖什么?!那你看书,写字,爬山,走路这些活动是怎么做到的?
“说来话长,这里不作解释。”
“拿好了——”
左丘铭递去一包药丸,抓来一张宣纸包好了。
这时他的衣兜里忽然掉出来一卷灰黄旨令。白糖正要伸手去接,早被其迅速收回。
“那是什么?”
左丘铭用他黯淡的瞳孔对着白糖,露出一副不屑置辩的模样。
“记住,服用过后的有效期是六天至十天不等,务必要在此期限内去易水潭谷完成任务,真正地治好他们,否则服药的副作用会让他们永远堕落下去了。”
白糖好勒!
白糖抱紧药丸提着正义铃,头上戴着为他准备的探灯飞出门外向上攀了,在他走后,左丘铭默默地熄了烛灯。
他强忍着轻声地咳嗽几声,用手捂住心。
“看来我的时间不久了……咳咳……得尽快完成它才行啊……”
黑暗中他娴熟地走到书柜旁,抽出上面的一本古籍,打旁边暗暗开出一条地缝,伸上来一坛的纸砚。
他习惯性地搽亮了油灯外皮,点亮了意义不大的书灯,“元初左氏传”五个油亮的大字赫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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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宗
随着霜寒凝重的大门再度关闭,中兴时期的眼宗,就此与世隔绝,来往的赶路者被一次次地无声拒绝后,此处变得荒凉起来。
群众的耳朵向来是最灵敏的,但这次唯一知道的便是少宗主即位,别无讯息。
气氛同气候一起极降,往常唯一的远远的渺小的炊烟此后也再无缘相见上空冰蓝的寂寥的天。
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潦倒新停浊酒杯,嗟日暮长叹一声,悲愁与矛盾顿时传散到了九州三界、四海八荒。
还没有正式得到冠名的少宗主相对而席,默默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嗟日暮你看着酒樽杯,却是用来盛茶的。
嗟日暮真是物不尽其用、猫不尽其才啊!
“呵呵……”
少宗主咽下,嘲趣似的笑了三声。
“酒杯盛茶,反而是一物多用、以茶制酒、以不义求义,多乎哉?”
他们坐在一座打理得不错的雅亭内,外面的雪小下着,雪花或是静静落在墙檐上,或是稳稳地悬挂在近旁的梅树枝上,或是悄悄地融进一片白雪地上,在同类的追捧中逐渐模糊。
嗟日暮注视着雪花三种不同的去向,又长叹一声。
嗟日暮唉……
嗟日暮不多矣。
嗟日暮舍生取义,非我志也。
“不屑在万众追捧中迷失自我,不愿在屋檐所谓的正道上牺牲自我,不会是在雪后的腊梅上细嗅芳香、追寻自我吧?”
“你倒也是有趣。”
“同居为朋,志合为友,你我今日才算是真正的朋友啦。”
嗟日暮静静地凝视着他。
“高兴点,别总是忧愁叹气的,你原名拓跋,就该‘开张跋扈’一点,别天天嗟日暮的,要我说这代号当初就取得不好。”
“还有,你说你一个……”
嗟日暮赶紧示意安静——他可不想失去哪怕一秒钟沉醉在幽静中的时光。
嗟日暮你听——
嗟日暮风和雪好像打起来了!
少宗主突然也皱起眉头。
“应如是啊,应如是啊……”
……
、
、
做宗
……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武青飞还迷迷糊糊的,迟钝地点点头。
“好了,第三遍啦,明月姐要不你来说吧。”
“我实在是说不清楚了。”
明月用一只眼斜视过来,继而双眼紧闭,恍若睡着了一样。
明月总之你们的任务是尽快找到方法根治可能懒惰复发的病。
武青飞茅塞顿开一般,了明白了当务之急、现时之需。
武崧那还等什么?尽快出发吧!
小青和大飞点点头,摆出启程的姿势。
上官思怡借机叫来白糖,细声询问道:“你觉得那位前辈可靠吗?”
白糖上官姐姐难道没有听闻过?
上官思怡古来有名有志之士我素有了解,但关于他我确实是从未听闻。
上官思怡你与他从未谋面,他为什么要帮助你呢?
白糖本来他对我的敌意也重,但是察觉到念珠的时候感觉突然变了一种态度。
上官思怡所以其实他给你丹药是有代价的,而它就是那颗念珠?
白糖(点头)嗯。
上官思怡所以你就这么答应了?
白糖不然怎么解决他们的事情?
上官思怡(若有所思)……
上官思怡对了,你的正义铃呢?
白糖拿起正义铃晃悠了几下。
白糖这不就是吗?
上官思怡和原来的不一样……
白糖(心虚)哪有?
上官思怡(皱眉)……是不是你认识给你正义铃的那只猫?
白糖(急忙)不认识!
上官思怡不认识,说明确实是别的猫给你的。
白糖这……
白糖又回想起了他走之前的话。
“前提是不要把我的一切告诉任何猫。”
反观如今这局势,正是需求帮助的时刻,他没有权利、更没有资格代表星罗班拒绝他的助力。
上官思怡你要明白,原来的正义铃里可是有……(哽住)
白糖我……
白糖又回想起了他们在一线天的时候。
“麻烦你帮我个忙……”
“救了黯。”
要知道,上官思怡为了这件事情,花费了将自己将近四成的韵力和九成的功力,以至于前不久被麾下炙他们打伤……
白糖对不起……
上官思怡谁拿走了它?
白糖兴许是那只斗篷猫……他的毛色好像是黄色的。
上官思怡兴许?难道你们……(哽住)
上官思怡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是黯!
……
五天前
阴霾山谷
“你为什么还不肯回头?”
上官思怡几近以哭喊的语气质问着黯。
黯(冷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上官思怡你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上官思怡怎么可能会迫不得已!
上官思怡直接跪在地上,两手紧紧拉扯着衣角。
上官思怡明明说好,要实现混韵平衡治理的……
上官思怡明明说好,要释怀过去迎接未来的……
上官思怡明明说好,要共同相约和平年代的……
上官思怡可你为什么要违背亲自许下的诺言!
她两手攥得更紧,撕心裂肺的痛哭盖过皮肉承受的揪扯。
黯远远地背对着她站立着,宛若一尊雕像,无法撼动。
“我劝你尽快赶回去,不然他们会有危险的。”
黯舒了口气,随后坚决地说道:“把她赶出去。”
上官思怡跪在原地不动,再抬头已经来到了山谷之外,关隘紧闭。
“为什么……”
……
于是自己便留着泪痕来到八卦林,和两位昔日的上司打了一架,碰到星罗班,直到现在……
……
上官思怡难道你们……遇到了危险?
白糖点了点头。
上官思怡回过神来,使劲地甩了甩手。
上官思怡所以现在这正义铃是谁给你的?
白糖(犹豫)……
白糖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说,但请你相信,他没有害我们的意思。
上官思怡不行,搞明白他的来历之前,无法使我信服。
白糖可是——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懂啊……
白糖就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上官思怡既然如此,那就更得告诉我了。
上官思怡这武器的变化性太丰富,恐怕最先进的手宗科技也远远不及……
上官思怡我们必须弄明白。
白糖(为难)这……
在上官的一步步逼问之下,白糖也已经不想、也不能隐瞒下去了。
白糖(开口)其实……
“嗨!”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搜刮去了所有的目光。
“是白岩姐!”
……
、
、
第三十六折——未完待续
彳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