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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联】琴生 014

开联:琴生

【Thefourteenthstring】插曲

对于因为时间太晚路途较远自己嫌麻烦所以留这对白痴兄弟在家过夜的事,伽罗只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慢慢忏悔。

原因当然不是阿卡斯的吃相。(惨不忍睹。)

但也不是杀手猫的怪癖。(沙发布已经被挠坏了正在祸害抱枕。)

主要的原因还是现在餐桌周边的座位布置。

如果是只有伽罗和小心两个人的话,像这样面对面地坐下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但是,如果是伽罗一个人隔着餐桌面对三个人的话,那么气氛就会显得很诡异了。

看着故意把小心挤在中间并向伽罗微笑的兄弟二人,伽罗面部扭曲地反省着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不顾及他们的感受直接让他们在寒冷的冬夜里走回去?!

“伽罗,你没事吧?”小心看着伽罗不太好看的脸色,放下左手的筷子,关心地询问道。

“我……”

“哎呀小心你担心太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有事啊!”阿卡斯把伽罗的话堵到半截,脸上满是意义不明的笑容。

伽罗有些恼火地看着阿卡斯,想要说些什么:“你……”

“就是嘛,他哪里像有事的样子。小心你还是多关心下自己吧,瞧你瘦的……”这次是杀手猫将伽罗的话打断,并且一脸殷勤地不停给小心夹菜。

小心喃喃着说了一句谢谢,便没有再把注意力放到伽罗身上。

伽罗已经数不清自己的话是第几次被他们兄弟二人打断了——不管是阿卡斯还是杀手猫,都莫名其妙地对小心抱有极大的兴趣,饭桌上更是各种拉拢。两人一直轮番着压低自己的存在感,晚饭过程中,一点发言权都没有。

这明显是在打击报复!

“小心,听说你要给伽罗弹琴听?”阿卡斯装作没有看见伽罗身边实体化的杀气,别过头来询问身边的小心。

“嗯。”

“什么曲子?”

“《ClairdeLune》。”①

伽罗繁杂的思绪霎时间断了半秒

“啥玩意儿?”杀手猫听见阿卡斯紧接的问题,顿时嘴角一抽,侧身向他使眼色——不懂你就别问啊!你当谁都喜欢弹ACG的曲子啊?!

小心有些难以理解地眨眨眼看着阿卡斯。

“别理他,他已经和音乐绝缘了。”从小小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终于找到空隙插话的伽罗用勺子扒拉着自己盘子里的奶香土豆泥,热腾腾的雾气随动作升腾而起。

阿卡斯白了伽罗一眼,随即就搬出陈年旧事:“你才和音乐绝缘了呢,连我用什么乐器都猜不出来的(哔——)。”

“你还好意思说?你拿钢尺弹了一段《千本樱》②鬼才猜得出来你用的是什么乐器。”话说他是有多无聊才会如此专心致志地研究怎样用钢尺演奏音乐啊——当时伽罗下定论是某种弦乐器而且他的演奏技术很糟糕,结果在看见他手里只有一把市场价三块钱的钢尺时差点被闪瞎眼。

杀手猫事后表示其实阿卡斯还能弹奏刀片,玻璃碗,计算器和座机,无疑是在给伽罗添堵。

“《千本樱》……”小心看着身边表情扭曲的杀手猫,无表情的面庞难以叫人估测他在想什么。

“其、其实,阿卡斯他只是不喜欢德彪西……”这是什么烂理由!杀手猫隐隐感觉自己的阿卡斯的报复计划即将告吹,只因为猪队友毫无品味的无知……

唔啊啊!去你的ACG啊!!!

看着自乱阵脚的杀手猫和不明现状的阿卡斯,伽罗在心里很没节操地向对面的兄弟二人竖起代表胜利的两根手指。

“我也会。”

“……啊?”杀手猫快速滑动的思想突然撞到了名为“无厘头”的墙上,一边的伽罗却是手一抖连勺都掉到了盘子里。

“《千本樱》,会弹。”小心没有在意伽罗的异常反应,继续解释道。

情势大逆转?!

天无绝人之路啊!杀手猫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脸阴沉得可以挤出水的伽罗,很快就恢复了之前运筹帷幄的状态:“小心你平时也弹动漫音乐?”

“偶尔。”其实只是因为康复期时手指需要锻炼,所以弹了很多跨度可以接受,并且主要练习速度的曲子。其中有很多是花心叫女朋友们推荐的,涉及到的领域很广。

“那一会儿就弹这首吧,我很想听听呢!”阿卡斯单手勾住小心的脖子,隐藏在单纯笑容下的目的不为人知。说罢侧目,便有些得意地看着想要张口反驳的伽罗。

但在伽罗开口之前,小心却先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ClairdeLune》是弹给伽罗的。”言下之意,小心并不打算改变自己原来的计划,推掉了阿卡斯环在自己颈间的手,“表示感谢。”

伽罗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就松了口气,不经意间也撩起一丝感动。

一时间,阿卡斯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小心的回答。

“其实,你不用那么在意啦。对我来说,你弹什么曲子都好。”伽罗对一脸严肃的小心笑着,试图抓准反击的机会。

“既然伽罗都说弹什么曲子都好,那干嘛要纠结是古典音乐还是流行音乐呢。”杀手猫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对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伏在小心耳边提醒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③,卡子欣赏不来古典音乐——只是表达感谢的话,不是还有下午我教你的方法吗?”

“……你教了他什么?”伽罗清楚地感觉到了来自杀手猫的深深恶意,不禁心里一怵。

杀手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保持着诡异的微笑侧目看着伽罗。

“……也是。”小心思索了一下,觉得杀手猫说得也不无道理,这种方法,说不定还要更直接一些。拿定了主意,小心放下手里的餐具,坐直身子严肃地看着正对自己的伽罗。伽罗明显不是太适应小心突兀的严谨,顿时将方才的些许忐忑抛至脑后,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伽罗。”语调因为不同于往常的认真而上升了一个调,让伽罗不得不仔细听下去。

杀手猫有些激动地等待小心继续说出下半句。

沉默没有保持太久。小心微微吸进一口气,做了个简单的深呼吸,才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是一个好人。”

你是一个好人……好人……人……

伽罗HP-9999999999999999999

杀手猫和阿卡斯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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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表示饭后自己根本提不起兴致欣赏小心的演奏。

突然觉得这是自己人生最后的晚餐是闹哪样……

背影各种凄凉的伽罗一脸阴郁地收拾着餐桌,听着琴房里微弱飘出的激昂旋律叹气。

不就是损了他们几下吗?至于用小心来报复自己吗……

手上刷洗盘子的动作缓了下来,伽罗平复了下自己烦躁的心情,合上双眼认真回想刚才的情景。

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呢?

仔细想来,自己对小心言行举动的反应貌似有些过激。

“伽罗,晚上我们睡哪儿?”身后的阿卡斯打了个哈欠,语气中稍着了些倦意。

伽罗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后的人,然后又继续起手上的事情:“沙发。”

“我去,你家不是有空房间吗?”听到了这种答案,阿卡斯倒也说不上有多意外——现在他的心情,大概确实是很糟糕吧。

嗯——大快人心!睡沙发也值啊。

“空房间就一间,给小心了。”因为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住,所以当初装修时就只留了一间客房,其他空房间都改作别用。

阿卡斯耸耸肩,准备面对客厅里长度不足自己身高的沙发。

杀手猫经过厨房时听到二人的对话,便插入了他们的话题:“拜托,那沙发还没我高哎。”

“那就睡在地上。”伽罗没有理会杀手猫的抗议。

“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想想嘛。”杀手猫其实早就拿定了主意,“我不介意和卡子住一个房间,小心和你睡一天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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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ClairdeLune》:《月光》,作者德彪西。这是德彪西那独特的个性逐渐进入成熟时期的过渡性作品。月光是《贝加摩组曲》的第三曲,很有表情的行板,9/8拍子。这是德彪西的钢琴作品中最为大众化的一首,美丽的旋律暗示了对月光的印象(片段1),甚弱和弦的反复更加深了这一印象(片段2)。接着速度轻快的琶音描写了月光闪烁的皎洁色彩,仿佛置身于晴朗而幽静的深夜氛围之中(片段3)。

②《千本樱》:千本桜是黒うさP于2011年9月17日投稿至niconico的单曲作品,初音未来的代表作之一。

③独乐(yuè)乐(lè)不如众乐(yuè)乐(lè):自己高兴不如大家一起高兴。出自《孟子·梁惠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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