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云

两年光阴匆匆而过，不留痕迹地夺走时间，时光在无奈和精彩之间反复切换着，悄悄地从人们眼前跑过。

18岁----唰！鲜血挥洒，染红那面有些发黄的墙壁。把这条偏僻的街巷从寂静中赶了出来，惨叫声不断，撕开这层安全的外衣。

凌一个头更高了，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眼神依旧锋利，银光闪过，将惨叫声全部镇压。

我们无法洞悉这里的血腥，刀刃变得更加锋刃，上面依附着若有若无的血气，刀尖上的血滴缓缓滑落，映出他那冰冷的轮廓，散发着危险警告。

他更强了。

“别……别杀我！”墙角蜷缩着一只与人类样貌无异的喰种，唯一不同的是那双狰狞血红的双眼，散发出恐惧之色，浑身都打着寒颤，觉得这个少年比喰种更为恐怖。

征刀架在这只喰种脖颈处，刀刃切开他坚韧的皮肤，溢出缕缕血丝。凌一紧盯着眼前的喰种，开口道：

“暴食狂的下落。”CCG抓住一条关于神代利世的线索，并得知她在喰种圈中有着暴食狂的别称，出于对s级喰种的高度重视，CCG高层派出凌一等人搜查相关信息。

经过两年，凌一已从二等晋升为一等搜查官，性格孤僻，喜欢单独行动。战斗力极其强悍，这两年斩杀过的喰种不下三位数，不乏b级和A级。这种晋升速度让他有成为有马那样存在的潜力，并主动揽下这次任务，凭借自己的精明能干，他迅速锁定了与神代利世有关的喰种，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你是说……”征刀贴得更深了，这让鹰钩鼻喰种愈发恐慌，脑后冷汗直流。凌一声音尤为冰冷，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快点。”不想浪费无意义的时间。

“那家伙曾是这里捕食场的场主，我们这些喰种都要听命于她，我还经常被虐待。几天前，她在猎捕一名大学生时被钢筋砸成重伤，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别……别杀我！”

“捕食场？”

“嗯，那是我们内部特有的名称，场主能独自在自己的捕食场里狩猎和享用人肉，其他喰种则需要得到场主允许才能进入，否则会被打成重伤，甚至会被共喰（喰种之间的同类相食）。那家伙实力强大，霸占了好多捕食场，直到她死后，我们才得以来到此处。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别，别杀我！”他双手抱头缩在角他，嘴里吐出求饶的字句。

凌一眼神稍动，这只喰种不像在撒谎，而且和自己掌握的信息有多处吻合，提供的线索还是很有价值的。自己早晚会擒住那只暴食狂！征刀抬起，寒光朝喰种迅速袭来。搜查官对待喰种的态度永远是冷酷无情，宿敌之间仅存杀戮。

对方一脸惊恐，刀刃已扑到眼前，不知从哪涌出的求生欲刺激到他，赫眼闪烁着暗红光眼，腰后窜出紫红色的荆棘形状赫子，不过仅有手臂那般瘦弱。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呐喊声：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凭什么？凭什么？生来就要被屠杀吗？！

凌一眉头皱起，似乎又有什么不美好的记忆来到身边。但刀柄一扭，瞬间击碎层层荆棘，然后奋力一扫，又一次在对方腹部留下大口子，血气冲天。强悍的力道直接把对方狠狠摔到墙上。

“啊啊啊……”喰种不甘的仰着头，希望能延长点死神降临的时间，少年的支配力实在恐怖，刀快将他横腰斩断，剧痛感潮全身蔓延开来。

它倚靠在墙上，眼睛已变为正常人类的瞳色，现在的他已不再有继续战斗的能力，双腿在此刻变得极其无力，鼻尖微微晃动，他甚至能闻到死亡即将到来的气味。

明明自己把知道的都告诉这个少年了，可为什么……喉咙滚烫，眼神透出浓浓的无奈与哀伤，自己如同待宰的羔羊，任何挣扎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天平置换，生死难撼。

但凌一拾起地上的牌子，“金木研”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醒目，少年面容清秀，旁边附着上井大学的字体，无论是轮廓还是名字，都是那么熟悉。凌一轻抚上面的日文，思绪忆起金木研和永近英良，脑海泛起圈圈涟漪，或许自己该在这个时间好好看下他们，哪怕是远远望一眼也好。

此时，一股声音从内心深处传来：：“他并不想看到你双手沾满鲜血。”

该死，为什么不想动手了？！凌一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有股什么东西压制住自己念头，如同心理暗示，在给自己发送言语。

四目相对，凌一看着对方生机大大流失，晕眩感涌上脑海，对方身体濒临崩溃，眼里透出无限的悲哀，那是身处绝望之人才会露出的。

像，好像。

沉默……这是凌一开始思考的标志，微风卷来，静静等候着他的选择，凌一把校牌置到半空，牌子连做好几个空翻才坠入掌心，凝重的表情这才有了些许变化。

“他在干什么？”喰种对眼前这种情形一下子摸不着头脑，停在墙边上不断喘气，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凌一把校牌收了回去，引得它阵阵后怕，双手攥成拳头，就算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虽然大概率是它先垫）。

出乎意料的是，凌一把刀放回了白箱子（搜查官存放库因克的装置），转身朝后方走去。风变了，卷席时多了一抹淡淡的温柔，因为刚刚校牌翻到的是金木研那一面。

“你……”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是有了浓浓的疑惑。

“下次见面，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凌一仍有杀机，这还是他第一次放过喰种，也是最后一次。他现在有点想见到多年未曾谋面的挚友，以对方的细心程度，应该不会弄丢校牌，眼下得赶紧送过去，万一耽误晚自修进度就不好了。

反正线索已经到手，这只喰种已负重伤，这段时间估计难以捕食，自己可以先忙完自己的事。

确认大喰下落是他的下一步行动，这种威胁等级的喰种不该存在！

“等一等……”沙哑的声音拉住了凌一，“校牌上的人，你认识吧？前几天的钢筋掉落事件里，就有他……”

金木死了？！脚步无声无息，凌一走近对方，声音出现了颤抖：“然后呢？”

他当然知道，前几天的钢筋掉落事件，一男一女遇害，不过他并不关心，没有把事件与金木联系在一起。

“我我前路进医院想偷尸体，路过手术室时听见里面的医生提起金木二字，在不远处捡到了这个校牌，我有想过冒充上面的学生进入大学……”

“我记得里面有过这样的对话……”于是，他努力模仿出以下对话，把所知道的信息都清倒给凌一。

“男士失血过多，心脏损坏，急需手术！”

“把这名女子的心脏移植给少年！”

“可是，他们的家属…………”

“按我说的做！”

“是！”

凌一转过头，愤怒冲上大脑，冷冷说道："闭嘴！”他听不下去，喰种吓了一大跳，觉得对方身上的气息又暴戾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凌一喃喃自语，少有的恐惧浮现在脸上。半响才缓过来，尽量放低音量：“继续。”

“咳咳！那明名字叫做神代利世，应该是你要追查的喰种，少年，应该就是你的熟人了。我在那家医院经常偷尸体，对此有一定的了解，我猜测……那个医生是想把少年变成喰种，这才把器官移植给了他。但是这种情况要么是爆体而亡，要么是沦为像我一样的同类。大概是那一瞬间的仁慈打动了他，后者愿把所知的一切全部倾诉。算是等价交换

不过提起那名医生，他也感到有些害怕，敢把人类改造成喰种，绝对的疯子。

凌一捏了捏刀柄，检测恢复平静，但心底却掀起滔天巨浪，他直视着眼前的喰种，目标逐渐清晰起来。

“我叫凌一。”他说着，“你的名字。”

喰种愣了一下，很快便接上话：“云。”只有一个字的名字。

“多帮我留意下这方面的信息，也许，还能成为你的一条命。”

“好。”

凌一思考起要不要向上级汇报，但汇报的话……金木必死无疑，自己还是先去医院调查调查。

“等等……那个医生身边有两只女喰种保护，实力不弱，你……还是小心点好。”如果能救命，他肯定不想死，急忙又吐出点信息。

“来历。”

“靠，多说几个字，会死？”对方心底吐槽着，紧张感少了许多，老实回答道：“我能闻出那两只喰种的气味，还掺杂点人类的气息，可能是医生的半成品。”

金木呢？要么沦为喰种，要么永世长眠。凌一的心再次躁动起来，拔腿奔向远方，他得去调查清楚！

“再会。”云想抬起手做拜拜，结果发现因为太疼，一点都动不了，生无可恋的喊道：“你就不能把我先挪到偏僻角落吗？我这个样子会吓死人的！！！到时候你负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