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医生现在的状态不好,很不好。
他在病房外坐立不安,不断地徘徊,又不敢进去看看那个女孩儿。
只听病房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哭音,说什么罗渽民都再也坐不住了,甩手就冲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女孩双手握紧,还未来的及修剪的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几道血痕顺着指缝逃出,肆意渲染着苍白的床单。
同样苍白的脸颊上挂着几道交错不齐的泪痕,睫毛处还残留着半颗泪珠,双目紧闭着。
应该……是做噩梦了。
罗渽民担忧地走上前,犹豫不决地伸出了手。
罗渽民莜零……
戚莜零在混乱中处到了一抹温暖。
她奋力一把拉住,紧紧的篡牢,生怕一不小心……那抹温暖就消失了。
罗渽民疼得皱眉,他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之前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做了噩梦,又是谁给她伸手,让他握紧呢?
虽然很疼,但他仍然伸着手让她捏紧。
……甚至用空闲的手帮她抚平几乎要扭曲的细眉,抹去额角不断冒出的冷汗……
罗渽民就这么注视着戚莜零。
漂亮,太漂亮了……
当初的他是有多庸俗,才会错过她三年?
他渐渐感受不到戚莜零因为噩梦而捏住住自己手臂的痛感,用目光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面容。
罗渽民的视线轻柔地走过她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并不红润的脸颊……
目光在她毫无血色的唇瓣上驻足。
罗渽民害……
他贪婪的想,一次,就一次。
你在干什么?罗渽民!?
他忽然伸手给了自己一耳光,仿佛要把自己扇醒。
现在在他面前躺着的人不是戚柚柠,而是戚莜零!
就算是戚柚柠,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吻她?
女孩的手劲开始减弱,应该是噩梦退开了。
罗渽民慢慢的等待着,等她的双手自然脱落,再小心翼翼地离开。
他先去拿了酒精,纱布和棉签。
处理好戚莜零掌心的伤口之后,罗渽民才去清洗沾在自己手臂上的血液。
原本白白嫩的手臂竟被掐出了几道青紫。
他好像没看到一样,睬也没睬。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他又小跑回了病房。
原来是想起没有为她掖好被脚。
怕戚莜零醒来之后看见自己又再度失控,罗渽民离开了病房。
他漫无目的走着,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
不知是无意的还是身体的选择性记忆,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外科。
外科办公室门口,两个人在交谈。
李泰容,和郑在玹。
除了冷笑之外,就是罗渽民第一次看见李泰容带着“笑”的表情。
李泰容捂着嘴,眼睛像猫咪一样眯起来,眼角都快笑出猫咪纹了。
郑在玹十分有礼貌地保持了距离,但比别的陌生人明显要清净一些,脸上的笑也没有那么疏离。
郑在玹先注意到罗渽民,并且十分敏锐的发现了那几道十分显眼的掐痕。
郑在玹怎么回事?
郑在玹问。
李泰容双手抱着胸。
李泰容我妹掐的吧?
罗渽民没有否认,等于说是默认了。
他转头问郑在玹。
罗渽民哥……
罗渽民那位……朴先生?
罗渽民可以这么称呼吗?
郑在玹他年纪比你还小呢。
郑在玹你叫他名字就好了。
郑在玹纠正了一下称呼。
罗渽民哦……
罗渽民他,他叫……他叫什么来着?
郑在玹。。。。。。
郑在玹志晟。
罗渽民哦,志晟。
罗渽民他找你干什么?
郑在玹没什么。
郑在玹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他最近太常跑医院了。
罗渽民不解地问。
罗渽民……还不能来医院了吗?
郑在玹有些事还是不要深入去问。
郑在玹语气淡淡的。
郑在玹他爸来找他,可能他又怕他爸对他说教什么的,就把我带过去给他开脱了。
李泰容十分明智的答断了两人的对话。
李泰容罗医生,郑医生把刚才的事情都跟我说了。
罗渽民看向她。
他慢悠悠地说。
李泰容我并不希望我的妹妹回忆起那两年的事情,你觉得呢?
罗渽民我当然也不希望她再痛苦一次。
罗渽民不甘示弱的直视着他。
罗渽民但是她应该拥有原本就属于她的记忆,不是吗?
李泰容不说话了。
罗渽民我尊重她的选择。
李泰容这样你就更不可能了。
罗渽民我爱她。
罗渽民……不论她是戚柚柠还是戚莜零。
罗渽民她都有权利知晓我们之前的事情。
罗渽民的笑容十分刺眼,不知不觉泪光就浸入了眼角。
罗渽民我也有权利爱她。
李泰容默默地低下了头。
李泰容我不会去管你,但我会管着我妹妹。
他又笑道。
李泰容你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李泰容但是你如果让她受一点点伤。
李泰容的声音逐渐狠意十足。
李泰容我都会跟你没完!
罗渽民我知道,学长。
罗渽民摇摇头。
罗渽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自己。
正巧精神科来了病人,护士火急火燎的把罗渽民给喊走了。
郑在玹目送他离开。
郑在玹他应该长大了吧。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
李泰容也许吧……
李泰容深吸一口气。
李泰容但是莜零不是正常人了。
李泰容她什么都听我的,除了做康复治疗。
李泰容她明明什么都忘记了,为什么……她还要对过去耿耿于怀?
郑在玹无奈的笑了。
郑在玹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何必去操心呢?
他笑得一脸无所谓。
郑在玹20岁了,也不小了,应该懂些什么了。
[病房]
戚莜零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一抹清晰的痛,像一把尖锐的刻刀,挑破了自己的掌心。
温热的,亦是冰冷的红色液体,缓缓地的漫过指骨……
她痛得不能呼吸,胡乱地抓着空气,挣脱着无形的枷锁。
慌乱中,她触到了一份令人安定的温暖。
好暖,真的好暖,她不肯松开。
一道无形的力,轻拂着她的面容,她自己几乎都没有意识到的眉头紧锁,被那人一下,又一下轻柔的展平。
恐慌之后,她用尚存的一丝清醒,去感受掌心传来的清凉。
有人……在替自己消毒?
她在完全进入睡眠前讶异了。
三年了,快……四年了吧?第一次有人发现自己做噩梦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划破掌心。
也是第一次,有人替自己包扎自己造成的恶果啊……
罗渽民……罗渽民……
她咬着牙想让自己醒来,可意志并不受自己控制。
罗渽民……他到底是什么人?
[儿科处]
钱锟这位先生,您的孩子高烧不退,普通的退烧药物已经不能再用了,否则孩子会药物中毒的……
钱锟的声音温柔而带这些急促,他正在焦急的跟一名男子谈话。
那名男子蛮不在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病人家属那又怎么样?我是病人家属,我说了算!
病人家属他能有什么病,一个小孩子,赶紧给他开退烧药!
钱锟可是……
钱锟还想再说几句话。
病人家属你们这破医院治不好人就直说,想骗我买高价药?门都没有!
那名男子咄咄逼人。
钱锟没有,孩子真的不是普通发烧……
钱锟的话被粗暴的打断。
病人家属哼,在外面广告夸上天,砸钱了吧?
病人家属这么大的一个医院,连小孩子发烧都治不好!
病人家属前几天我姐姐的儿子,还被你们这里没有关好的神经病给吓哭了!
那名男子义愤填膺的说。
钱锟先生!您在说什么!
钱锟不可置否的瞪大了眼睛。
钱锟那位精神病患者只是想带孩子去儿科找家长而已!
病人家属你们这些医生护士都只知道美化事情,连一个小孩子都治不好的医院,能干什么?
那名男子大声嚷嚷,引起周围人的注目。
钱锟着急了。
钱锟先生,您怎么能这样?
病人家属我有权利这样!我要投诉!
刘扬扬那你,尽管投诉吧。
刘扬扬我奉陪。
Eliauk(作者)各位各位!
Eliauk(作者)我有话说!
Eliauk(作者)你们希望剩下的成员是市长们内部消化还是给他们配别的女生?
Eliauk(作者)如果内部消化的话,喜欢哪几个CP?
Eliauk(作者)我听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