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见到我才哭的?”袁慎基本笃定这一点,哑涩的喉咙再说不出半句话。
先是负了他的邀约,后见她又是涕泪纵横。
袁慎百般思索,也不知哪里惹她不快。
旁边有两位待他提防又提防的表兄,莫非是要如这些兄长般,疏远了他。
“阿父允你在后宅走动也不过是看在十三娘的面上,现在她不想看到你,走。”棠家七郎已经开始赶人。
青书拿着帕子将棠竹的泪珠擦了再擦,袁慎无可奈何地看了眼她,有些犹豫地转身。
忽然,他的袖口被人拽住。
棠竹睁着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盯着他,略带哽咽的道,“我与表哥有话说,二位兄长不必在我院中纠缠了。”
“十三娘。”
见她又一副要哭的模样,他们只好听话。
“表哥……”待院中只剩了他们两人,棠竹松开拽他袖子的手,略显羞怯低眉,“表哥,你可曾想过与我……与我终老一生?”
这些话再直白不过,袁慎听来却觉得十分诡异。
他凝望着棠竹哭过后越发孱弱柔情的面庞,并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丝毫情绪。
奈何少女羞赧难当,只悄悄在耳尖缀了抹娇艳朱红。
“嫁娶之事,本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怎做得了主?”也算不上拒绝的话说得很从容淡然。
好似他丝毫不因棠竹的话而动容。
他走得倒是快,棠竹差点以为他因着自己的话生了气。
只在夜晚时,府外华灯如昼,喧嚣异常。门房小厮将一绢帛递到棠竹手中,这才让她稍稍安下心。
现在还没有纸张,也就白绢布帛书写携带方便些。
【十三娘,见字如晤,望展信舒颜。今日吾会汝于梅园,欲询汝之失信。怎知,汝见吾,如见豺狼,泫然泪下,吾心不安,后闻汝,直言结缡无由之事,吾斥言而未拒,实为吾不安之甚也,恐汝一戏言,吾却坠情网樊笼。
万般气恼,不该轻言嫁娶之事以为儿戏。望汝远离三千烦恼事,展笑舒颜。
吾自幼时起,知双亲疏离,深以为戒,安敢动念。然,卿本佳人,始乱我心,不告,恐悔之无及。
吾自省察,虽身高八尺,玉树临风,风姿卓约,实为佳人所配,然吾或性傲微顽,疑是步双亲后尘之咎,非佳人良配。
十三娘,婚配之事,各须谨之,毋贻后悔。】
看完了信上所书,棠竹低低轻笑。
就算是让她谨慎考虑,也不忘自夸一番,这难道不是在推销自己?
她的表哥当真有趣。
“女公子,您看什么呢,看这么入神?”青书进来准备为棠竹宽衣解发。
走到棠竹身后,才好奇的瞟了眼棠竹手上的东西,就被她很快挡了视线。
绢帛被锁进了雕花小匣里。
青书也大致猜到了什么,忍不住打趣,“女公子可是有了心上人。”
青书自幼跟在棠竹身边,两人熟稔至极,棠竹也不怪罪她,只默然不言,示意她赶紧闭嘴。
“女公子不想说,奴婢不问,只愿女公子的心上人是个良配。”青书语调悠然的揶揄棠竹。
棠竹莞尔一笑,这人总归是个会为她考虑的。
……
……
【最近看到《花间令》的路透,小鞠那娇娇怯怯的模样啊,正好服化道是魏晋区间的,狠狠代入一下清冷娇弱菟丝花美人VS傲娇狐狸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