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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萧瑟 妖与僧】120.叔侄相争吵

少年歌行之妖与僧

120.叔侄相争吵

萧瑟与萧月离昨夜在陶窑县义庄忙了一宿,此时已回到驿馆休息。草草结束午餐之后,二人在茶室议事。

茶桌左侧靠墙处,放置着一杆乌黑的垂鳞纹红缨枪。萧瑟立于枪前,触摸着冰冷的枪杆仔细端详。

此枪名为「漩涡」,是王劈川的随身兵器。此枪以青铁陨石锻造而成,质地坚硬,色泽乌黑,光照下反射出道道细微的青色线纹,枪尾刻有其家族的狼爪印记,枪杆和麻花刃上均有许多深浅不一的凹痕,是与不同兵器交锋留下的印记。

细看了一会,萧瑟试图提起枪,却觉过于沉重,全然提不动,估摸重逾数百斤,无内力难以轻松握起。

「并非赝品。」萧瑟鉴定完毕,轻声叹息,略显失望。此枪若是赝品,便能证实暴乱与王劈川无关,可事实并不如此简单。

茶桌右侧,面带病色的萧月离强打精神歪坐着,狐尾盘在大腿上保暖。寒风入户,冰冷刺骨,他捧起一杯热茶暖了暖手,缓缓抬头望向对面的萧瑟说:「虽然那名死者并非王劈川本人,但这枪确实是王劈川的枪。也许是他们的金蝉脱壳之计,故意找人假扮王劈川受死,令朝廷放松戒备,而真正的王劈川趁机逃逸。」

「此言有理,但似乎不合常情。王劈川的枪独一无二,难以仿制。他素来枪不离身,枪在人在,弃枪而逃可不像他的作风。」萧瑟驳道。

「那你有何高见?」萧月离竖起狐耳,神色不悦。

「只觉皇叔的猜测过于复杂,事实也许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萧瑟抚枪说,「真正的王劈川大约已经遇害,兵器落入他人之手,身份也被取而代之。」

「唉!」萧月离垂头扶额,一双狐耳服帖地趴着拒绝聆听,盘在腿上的尾巴尖烦躁地打拍子。昨日听到王劈川的死讯之时,他以为这差事快办完了,那一刻他虽身在皓州,心却已飞回了天启城,没想到竟整出这么个幺蛾子,他忽觉头痛得像被铁锤敲击了几百下,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他赧然道,「你这是见缝插针想帮萧凌尘和王劈川脱罪!」

萧瑟心里仍相信王劈川并未作乱,确实有意替他们洗冤,但拿不出真凭实据,不好明说,他眨了眨眼,语气强硬地辩驳道:「我是在帮皇叔查案,理当排查一切可能。如今真相尚未查明,皇叔怎能妄断其罪?倘若真如我所言,皇叔岂不冤枉好人?」

「够了!」萧月离横眉道,「真相早已明朗,你何必诱我钻牛角尖!莫非我脚踏实地费心收集证据不如你主观臆断?」

瞧着萧月离怒气冲冲的模样,萧瑟努力沉住气不与争吵,一双狐耳因激愤而弹起,又克制地垂下,狐瞳瞪得又大又圆,委屈巴巴地望着萧月离,腹诽道:是你误将假象作真相,刚愎自用钻牛角尖而不自知!

萧月离气血翻涌,忽觉咽喉又痛又痒,喝了杯茶润了润喉,调息冷静了一会,接着说:「王劈川是赤狼妖,八百万赤狼妖遍布整个北离,他要找只赤狼妖当替身并非难事。可是,竹篮县暴乱并非王劈川一人策划,还有萧凌尘。萧凌尘是雪映狐妖,除了咱们家族,并无其他雪映狐妖,他想找替身可不容易。」

「『不容易』并非『不可能』!」萧瑟毫不退让,「萧氏一族少说也有近万口人,没准有人动了歪心思。」

「前些天已经查过了。」萧月离透露道,「去年修族谱之时,萧氏宗族与旁支男女总共九千二百余人在世,其中雪映狐妖七千九百五十一人,大多居住于天启城。五位老王爷、八位侯爷常驻于各自封地。北离出行限制向来严格,未经批准,难以通行州际,谁来过皓州都有册可查。」说到此处,他瞟向萧瑟,目光严厉,「萧凌尘盗用靛州穆云侯萧前的路证潜入皓州,而你则用伪造的假身份办路引,萧家谁有你俩这般能耐?」

不法之行被揭发,萧瑟登时心虚地垂眸躲避萧月离责备的目光,转念一想,又赶紧扯回正题:「一事归一事,先别岔开话题!其实未必是外来人口,北离三十州皆有萧氏族人,皓州也有。」

萧月离叹道:「皓州确实有萧家人,但只有六户。其中五户是没落的旁支,家世清白,并无可疑之处。还有一户是怡水侯府,怡水侯萧舸,今年八十九岁,其妻与其独子在十二年前亡故,而今只有其孙女萧莛常伴其身侧。怡水侯年老体弱,耳聋眼花,说话口齿不清,且患有腿疾,行动不便,他不可能乔装成萧凌尘与一众武林人会面。而萧莛妖形随其母,是紫金貂妖,并非雪映狐妖,她亦无法伪装成萧凌尘。」

「一个年近九十的病弱老翁,的确不大可能参与谋反之事。」萧瑟托腮沉吟,质疑道,「皇叔仔细查过了?或许还有些改名换姓的漏网之鱼,比如曾犯下大过而被逐出家门的族亲或其后代,又或是私生子女之类的黑户。」

「呵!」萧月离苦笑,「你想得倒是周到,可这得耗费多少功夫?恐怕查到改朝换代都查不完吧?」人手有限,只能依照户籍名单查个大概,未入户籍者自然不在审查之列,萧月离也没将这类人放心上,「近些年虽算不上国泰民安,但朝局大体还算稳定,除了部分灾区难民之外,大多数百姓不愁温饱,不会无缘无故冒性命之险参与暴乱。大势如此,谁若想谋反,那必须有庞大的财力兵力支撑,家底薄的乡野草民,纵有雄心壮志也掀不起波澜。竹篮县闹事的乱民成千上万,有不少人是为了一顿饱饭才参与其中。那笔开销可不是无财无势的小家小户负担得起。故此,无名之辈不值得浪费精力去调查。」

茶炉上的水壶已煮沸,蒸汽腾腾。萧瑟提壶离火,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热茶,寻思道:「倘若那个自称『琅琊王』的狐妖并非金主本人呢?找一只雪映狐妖假扮凌尘,借助琅琊王的名义笼络人……」

「好了!不必再说了!」萧月离越听越不耐烦,心想,若再聊下去,怕是又要被这小狐狸牵着鼻子走了!「之前我跟你提过,这两年萧凌尘在海上非法敛财,招兵买马。我在皓州竹篮县抓捕的乱党之中,有三人供出萧凌尘是主谋,他们曾与萧凌尘见过面,还提供了书信来往的证据。萧凌尘与王劈川等人举兵造反,人证物证俱全,罪名洗不掉。你若再包庇纵容萧凌尘,便与他同罪论处!老实交待吧,萧凌尘究竟藏身何处?」

萧瑟攥紧衣袖,愈发压不住不断蹿升的怒火,倨傲不恭地盯着萧月离说:「无可奉告!欲定何罪,悉听尊便!」

威胁不遂,萧月离气得无言以对,浑身上下每一根狐毛都不服气地竖起。他咬咬牙,咬咬唇,瞠愕地望着萧瑟,还没想好如何回怼,又听见萧瑟喋喋不休地为萧凌尘辩护。

「凌尘自傲自负又自恋,总爱瞎逞能,但他为人坦荡,素来敢作敢当,竹篮县暴乱若是他所为,他必定不否认!」萧瑟目光坚定,「凌尘说过他是在那场暴乱之后才来到皓州,为寻王劈川而来。他的确不清楚王劈川的去向,昨日他来陶窑县也是为了找王劈川的故交董隐打听……」

「萧楚河!你少胡编乱造!」萧月离冷峻地打断其言,「那天你说要帮我将乱党反贼一网打尽,我信了。可你是真想帮我忙吗?由始至终,你只是在帮萧凌尘脱身!」

「我回来就是为了兑现承诺!」萧瑟无奈,「请皇叔息怒,听我说完」!

「你先把萧凌尘交出来再说!否则我一个字也不听!」萧月离一双狐耳奋力折叠起来,他举杯饮尽杯中温茶,清了清嗓子,愤恨道,「昨日县尉汪望领兵抓捕逃犯萧凌尘,而萧凌尘拒捕不从,挟持董隐为人质,害其受伤昏迷,至今仍未清醒。官兵围堵,萧凌尘诈降,借机偷袭汪望,二人交手,汪望败亡。你带着萧凌尘逃离凶案现场。萧凌尘当街杀害县尉,明摆跟朝廷作对。你若不把他交出来,教我如何相信你?」

「胡说八道!」听他这话说得似是而非,对官兵当街放箭伤人只字不提,萧瑟气得狐瞳放大,尾巴绷紧,狐毛炸起,「昨日皇叔未亲临现场,只听官府之人转述,怕是有所误会!」

昨夜萧月离确实只听县丞讲述案发经过,还未来得及详查,他竖起狐耳问:「什么误会?」

萧瑟甩袖负手而立,义正辞严地指控道:「县尉汪望全然不顾街上百姓与人质的安危,对弓箭手下令射杀萧凌尘。街上百姓无处可逃,有人受伤,有人惨死。乱箭之下,萧凌尘三番四次喝止,而汪望置若罔闻,还污蔑他诈降。在场者千百人皆可作证!汪望滥用职权,草菅人命,残害无辜,其罪当诛!其下属助纣为虐,当加以严惩!在场民众皆可作证。」

萧月离并不觉意外,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他曾勒令执行公务期间不得伤及无辜,还再三叮嘱要生擒萧凌尘,可是一众官吏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对此他也无可奈何。「你让萧凌尘来见我,我要听他的证词。若非他所为,他何须畏罪潜逃?」萧月离故意绕开汪望不谈,当下最要紧的是活抓萧凌尘,他瞪向萧瑟威胁道:「皓州水路陆路各关卡皆已封锁,官兵迟早会找到萧凌尘。你若主动交待他的下落,日后我会在皇兄面前替你们求情,否则,我会将你愚弄钦差劫走要犯之事如实上奏!」

萧瑟狐耳翻折,心中苦叹:每次只会搬出父皇来压我,你能不能有点新意?挑眉轻笑,毫不客气地顶撞道:「小皇叔病糊涂了。父皇最厌恶推卸责任之人,而抓捕乱党反贼是钦差大人您的责任,如今要犯脱逃,您却将罪责归咎于我。如此毫无担当,父皇当作何感想?」

萧月离顿觉尴尬又恼怒,啪地一掌拍在茶几上,激动地站起身来,指着萧瑟吼道,「萧楚河!你……咳咳咳!咳咳咳……你……」话未说完,忽有痰液堵塞在喉咙里,痒痛难耐,他抬袖捂嘴狼狈地咳了一阵又一阵,咳得涕泗横流,狐毛乱飞,胸腹如针扎般刺痛不已,双腿疲软,虚脱无力地跌坐下去。

见他如此症状,萧瑟很是担忧,连忙跨步上前诊视,刚走一步,就见一只茶杯迎面砸来,他忙闪身躲开。茶杯撞到墙壁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你出去!」萧月离用沙哑的声音警告,「离我远点!咳……这病会……咳……会传染!」

「皇叔,您这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身体要紧,得请个大夫来看诊,以免延误病情。剧咳痰多,头痛高热,四肢乏力,毛发脱落,与时疫症状相符,若不及时治疗,恐有性命之忧!」萧瑟诚心关怀。

「我这病是让你给气的!」萧月离咳了一轮,捧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干疼的喉咙,又端坐起来凝望萧瑟,语重心长地说,「你应该清楚,历朝历代帝皇对待谋反叛乱者,一概宁杀错不放过。我若病倒,自会有人来接替这份差事。难保接替者不会将小事闹成大事,以求大功大赏。届时,有谁会护着你和凌尘?趁凌尘还没闯出弥天大祸,你赶紧把他交出来,我会向皇兄求情保他性命,你可否信我一次?」

这番话真挚诚恳,令萧瑟心生感动,但他难以认同,「皇叔这份自信从何而来?」萧瑟哂笑,「君威难测,求情有用的话,当初琅琊皇叔就不会死。」

回想起昔日朝廷百官以及眼前的六皇子皆因替琅琊王求情而获罪,萧月离百感交集,心知苍白的言语除不去他们父子之间的芥蒂,但仍尽力劝解道:「你父皇并非冷血无情之人,有些事他也身不由己。凌尘年少无知,受人唆摆,犯错也情有可原,和琅琊皇兄不一样。」

「身不由己?何以见得?」萧瑟不同意,「琅琊王一案本该有一场公正的审判,可他连审都没审。一众朝臣替琅琊王申辩,他将其视作逆党,处以极刑。」提起这事,萧瑟情绪有些失控,眼冒红丝,额间青筋暴起,越说越悲愤,「身居帝位,不尊法度,不容异见,不听劝谏,只知一意孤行,刚愎自用,滥杀无辜朝臣,还说什么身不由己?把凌尘交给他,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萧月离听不得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怒目圆瞪,厉声喝斥:「你放肆!再敢对我皇兄不敬,休怪我拔刀相向!咳咳咳……咳咳咳!」

「罢了,不说了。」瞧着萧月离病得脸灰眼青,连咳带喘,狐毛随咳声纷纷脱落,如柳絮飘飞,萧瑟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再激怒他,但自己气在心头无处宣泄,强忍但没忍住,又讥讽他几句,「隆冬腊月,天寒地冻,皇叔保重,多留点狐毛御寒,可别气秃了。北离不缺能臣干将,轮不到你一只病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拂去黏在衣袖上的狐毛,转身向门外喊人去请大夫来给萧月离诊治。

萧月离素来爱惜毛发,被他一个「秃」字刺激得欲哭无泪,原想斥骂他几句以宣泄满腔恼怒与心酸,但现下浑身不适,咽喉时而火烧火燎般疼痛,时而蚊叮虫咬般瘙痒,一说话就卡痰卡得咳个不停,只好忍气吞声,抱起狐尾一遍一遍地理毛,以纾解心中愤懑。心里巴不得瑾宣能瞬移过来,赶紧领这恼人的小狐狸回天启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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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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