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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萧瑟 妖与僧】28.嗜睡

少年歌行之妖与僧

28.嗜睡

午后。

雪落山庄。

幽静的卧房里,六棱花窗半开,柔风屡戏薄帘,墨云轻纱翻翻扬扬,半窗日光时隐时现;窗前一张雕花乌木桌上摆满了新鲜花果,清香萦绕;床边不远处,金兽熏炉烤着瑞炭,满室温暖如春。

烟罗帐里,萧瑟自昏沉中幽幽转醒。他轻轻掀开了身上的金丝卷草纹紫锦被,撑着床板缓缓坐起,天青色丝绸睡袍松垮滑下,露出一片雪肩,肩上网状爪痕结了暗红的血痂。寒意袭来,他忙整了整衣领,遮住了坦露的肌肤。

宁静之中,忽有吱的一声微响,他一双狐耳稍稍一扁,循着声响侧头望去,只见一名蓝衣侍从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蹑手蹑脚地从门口进来。

「殿下醒了!」侍从抬头望见萧瑟坐在床上,喜叫一声,忙将端来的水随手安置在门边的梨花木桌上,快步走到萧瑟身边,从床边的衣架上取来一件银白丝鹤纹青缎裘衣,赶紧给他披上。

「现下是什么时辰?」萧瑟睡得迷迷糊糊,已忘时日。

侍从一边给萧瑟倒茶一边说:「殿下,刚到酉时。」

萧瑟接过热茶捧在手中,惊讶道:「我竟睡了一整日?」

侍从摇了摇头道:「殿下回来之后,昏睡了整整三日。」

这一觉也太长了吧!萧瑟抱怨道,「你们怎不叫醒我?!」

侍从说:「殿下,我们不敢打扰您。这两日您体温一直下降,侯爷请了孙太医过来给您行了几次针才慢慢恢复了。」

萧瑟稍作回想,只觉脑海迷迷蒙蒙的,隐约记得是有这事。他问:「太医可有说什么?」

侍从复述道:「孙太医说病因不明,但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康复。殿下要注意保暖,这段时间不能出去吹冷风,不能用凉水沐浴。要按时吃药,忌食……」

「行了!」萧瑟不想听他唠叨,又问,「这几日可有什么要事?」

「不知道。」侍从为难道,「侯爷已将外部消息封锁,并且将信鸽都截住了,吩咐吾等不能给您传讯。」

萧瑟郁闷了:「你们没去给我偷回来?」

侍从耷拉着脑袋说:「试过了,可是,侯爷看得太紧,我们无从下手。」

萧瑟不开心,一脸失望地说:「要你们何用?」

忽然,门口传来严肃的声音,「禁足期间,不得与外界通讯。给你的鸽书,我全扣下了。」萧月离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负手而立,正正盯着萧瑟。

萧瑟一双狐耳瞬间竖了起来,转脸望去,微惊道:「小皇叔!」

侍从见萧月离进来,忙说要给萧瑟备餐,匆匆退了出去。

萧月离来到萧瑟身旁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狐耳,微笑说:「终于醒了。你昏睡了三日,若再不醒,我可要无聊死了。」

萧瑟连忙将狐耳隐藏起来,不让他继续摸,闷闷不乐地扭过头,不搭理他。

「鸽书我不会给你的,你别动歪心思了。」萧月离严正声明。

「不给就不给呗,我才不稀罕。」萧瑟倔强地说。

萧月离看起来放荡不羁,但做事极认真细致,深得萧若瑾信任,并不好惹。

萧瑟也没想与他作对。他们二人年龄相差不大,自幼关系亲密。萧瑟视他如父如兄,时常与他玩闹,偶尔言语不逊也只是玩笑话,心里还是敬爱他的。

「你想知道小魔王的消息吧?昨日你做梦还抓着我的手喊他的名字。」萧月离走到茶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萧瑟又露出了狐耳,耳尖微卷,茫然抱紧了被褥,一声不响。 他记不清梦中情景,只记得那份怅惘无尽的心情,想留在梦里,又无端乍醒。他在半梦半醒的间徘徊了许久,欲再次入梦,却处处无门,感觉如同离开桃花源便再也寻不着入口。

「你是不是喜欢小魔王?我说的是超越友情的那种喜欢。」萧月离问得直接。

萧瑟猛抬头,怔怔然凝望萧月离,秀眸中闪过一丝惶惑,又迅速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欲盖弥彰。

萧月离没等他回答,又问:「你们相恋了?坊间流言是真有其事?」

萧瑟狐耳动了动,诧然道:「什么流言?」

萧月离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瑟说:「大概是说你与小魔王在七宝山军营……有肌肤之亲。」

此话已略过了许多不堪入耳的字眼,可萧瑟依然感到愤怒——无心是个和尚,怎能如此污辱他?「绝无此事!谁在造谣?」他略显激动,双颊飞出了红霞,微微喘息。

萧月离错愕道:「你们没有抱抱亲亲?小魔王不喜欢你?你是单相思?」

这结论怎么来的?萧瑟懵了一瞬,一手抓起身旁的紫锦软枕,瞄准萧月离那张秀雅的脸,猛地丢了过去,愠道:「你出去!别烦我!」

萧月离双手接住软枕,问:「恼羞成怒?我说中了?」

萧瑟又躺下了,把头埋进了被褥之中,一声不吭。

萧月离还没闹够,一头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在他耳边说,「喂!好不容易醒来,别睡了。我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来闯,你可不能这样一直睡睡睡啊!你这么温顺,让我觉得人生毫无乐趣,快起来陪我玩!」他一边说,一边拉扯着萧瑟的手臂。

萧瑟烦了,无奈道:「小皇叔,我是真没力气玩。你去跟父皇说我快病死了,让他撤了守军,你自己爱去哪玩就去哪玩,不必守着我。」

萧月离听了,使劲扯开了他的被子说:「你果然是装病的?想让我放松警觉,然后趁机溜走?」

床上的萧瑟受了凉,立马蜷成一团,狐尾拢着身体,星白的狐毛蓬了起来,水眸含愠,委屈道:「我不是!我没有!」

萧月离倒希望他只是装病,但见他身体微微发抖,不似说谎,又急忙将被褥给他捂上,劝道:「你赶紧起来走动走动!别跟尸体似的一直躺着啊!」

萧瑟忽然从被窝中探出一双千柔百转的眼眸,伸手捏住了萧月离的衣袖,乞怜似地唤道:「小皇叔~」

「怎么?有话直说!别想用这种眼神魅惑我!」萧月离拿起软枕,似怒非怒地朝他的脸轻轻砸去。

萧瑟一头缩进了被窝里,裹着被子从另一边坐起来,狐耳竖立,秀眸流波,软声问:「无心他怎样了?」

「没怎样,还在天狱里待着。」萧月离见他愁容满面,又说,「你放心吧,那里没人敢虐待他。」

「嗯。」萧瑟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发愁。听说天狱的牢房最是折磨人。春有虱虫,叮人极痛,秋多毒䖟,蜇人奇痒;夏如火炉,炎热炙肤;冬如冰窟,阴寒蚀骨。住在里面,纵使刑不加身,也痛苦难忍。默想了一会,他又问:「父皇要如何处置无心?」

萧月离说:「我只知暂无定论,应该会等天外天的使团来了再作决定。」

萧瑟问:「几日前就听说他们快到了,可为何还没到?出什么事了?使团究竟何时到?」

「不知道。」萧月离说,「半路失去踪影,没有他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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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城,郊野山林。

白发仙与紫衣侯带着队伍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看见一个背着箩筐采药的银须老汉拄杖徐徐行来。

紫衣侯上前拦了他,问:「这位老先生,请问天启城怎么走?」

老汉瞪大了眼,说:「天启城啊,远着呢!你们走过那边两座山,沿着河流一直走,穿过云河城,长乐城,再过旭光城,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对面就是天启城了。」

紫衣侯一脸讶异,问:「这里不是旭光城?」

老汉呵呵笑了几声,摇头说:「这里是浣溪城郊外!」

紫衣侯摊开手上的图纸,仔细瞧了瞧,眉头一皱,疑道:「莫非这地图有误?」

老汉眯起老花眼,稍稍研究了一会,叹道:「哎!这图上所示,至少是百余年前的地形。这条河几十年前就已经改道啦!这座山崩了也有近百年咯!」

老汉离开之后,紫衣侯质问白发仙:「你哪找来的古董图?方向偏得离谱,难怪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白发仙也是郁闷。

魔域地形千百年不曾改变,哪想到这边不过数十年就已沧海桑田?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抱怨说:「我早就说过应该走大道,你偏想抄近路走小道。这荒山野岭间,活人都没见几个,想找个人问路也难!这下可好了,欲速不达,还得多走半个月!」

紫衣侯无奈地叹息道:「好了好了,算我错,行了吧?走走走,赶紧的。不知少主是否安好,我盼着早日与他相见啊。」

白发仙想了下,说:「既然约好要谈判,那些老狐狸暂时不会对少主怎样。不过以他们狡诈的作风,即使我们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也未必会将少主完好无缺地还给我们。说不定会废掉他的武功,又或者损坏他的筋骨。还是要有点心里准备比较好。」

紫衣侯拧眉沉思说:「确实有这种可能。我们最好偷偷潜入城,把少主救出来再说。」

赶路多日之后,紫衣侯与白发仙终于接近天启城。

他们没着急进入,而在城门附近一家小客栈里坐了下来,开着窗户望着人来人往的城门。

数日前,他们与使团大队分开,先一步来到此地查探情况。

关于小魔王与六皇子的谣言也传入了他们耳中。

紫衣侯头疼了,「询问少主的下落,无人知晓,花边消息却人人皆知。」

「少主下落应属机密,岂是在这街头巷尾就能随意探得的?」白发仙托腮问,「六皇子是那女人在北离的儿子吗?少主的异父兄长?」

紫衣侯纠正道:「你说的是七皇子。这六皇子是嫡子。并非少主的母亲所出。」

「那他怎么跟少主勾搭上了?」白发仙疑惑不解。

「这要问少主才知。」紫衣侯目光飘散,忧心忡忡,「万一传言是真,少主与敌国皇子私通,并非好事。魔域与北离战事在即,小魔王却与敌国皇子缠绵。此事若传到天外天,恐怕群臣又要借机发难了。」

白发仙摸了摸剑鞘,冷声说:「北离的小狐狸胆子真大,竟敢勾引我们少主,败坏少主名声,我倒想会一会他!」

紫衣侯寻思道:「六皇子文武双全,深得皇帝器重,师承百晓生姬若风,武功已入逍遥天境,也是个少年天才。」

白发仙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少主若喜欢,就抓起来绑回去,废其武功,扣上项圈,给少主做奴。」

紫衣侯笑了,心想,少主都未必能成功救出来,你还想顺走一个皇子?这目标是不是过于宏伟了?「喂,你是认真的吗?太乱来了吧?」

白发仙一脸肃穆地计较道:「他们绑了我们小魔王,我们绑走一个皇子算便宜了!应该连北离皇帝也一起绑走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紫衣侯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心想,你是不是想得过于美好?这里可是北离啊大哥!岂容你恣意妄为?若真这么做了,我们都得惨死异乡啊!

但无论如何,你高兴就好。只是,「你绑得了再说吧!」

次日,紫衣侯与白发仙乔装成商贩,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天启城。两人分头行动后,在一间小神庙前汇合。

紫衣侯帖了满脸胡须,一身褐棉衣上满是补丁,挑了一筐品相差的水果,在石阶上坐下,对身边易容成面具商的白发仙说:「据说数日前少主在天启城闹事被擒,现今囚禁在天狱。」

「天狱?」白发仙眉头一蹙,手上的狐头面具碎成齑粉。

紫衣侯继续说:「我去看了一眼,天狱建在湖心岛上,只有一座吊桥与陆地连通,入口有重兵把守,并不好闯;湖中食人鱼太多,想游过去也不可能。而且整座天狱很大,水上三层,水下三层,也不知少主被关在哪个位置,即使进去了,也未必能找到人。」

白发仙扶了扶脸上的猴子面具,无奈地说:「实在不行,那只能与使团大队汇合,堂堂正正地换回少主。」

「只能这样了。」紫衣侯问,「你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白发仙说:「我去给六皇子送了一封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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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山庄。

萧瑟休养了数日,自觉有所好转,可今日与萧月离过了几招之后,又卧病在床。

萧月离在他床边聒噪:「你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太医说并无大碍,可我怎觉得你病得有些蹊跷?你挂念小魔王,莫非这是传说中的相思病?」

萧瑟侧过身背对着他,闭目不言——小皇叔,你好烦!

萧月离坐下说:「要不,叔送你一批美人?你找个新欢,把旧爱给忘了可好?」

萧瑟不耐烦了,拉起被子蒙头道:「我不要。我想睡觉,你出去玩,别烦我!」

萧月离不依,自顾自地说:「唉,你一睡就三五日,这事我怎么跟你父皇禀报才好?说你挂念小魔王,魂牵梦萦,相思入骨,他会不会让你们见上一面?」

萧瑟翻滚了一圈,辩解道:「小皇叔,我的病和无心没有关系!」

「谁信你啊?你每日心事重重,梦里梦外都想着他,一醒来就问他的消息,还说与他无关?」萧月离一边说,一边伸手轻轻弹了弹萧瑟那露在被子外边的狐耳。

萧瑟抓起床上的软枕,反手一扣,糊了他一脸。

萧月离顺手抱住软枕说:「我听说魔域有一种术法,叫『焚情蚀心咒』。中咒初期,整日昏昏欲睡,百日后,神思俱灭,形同傀儡,只会听从施咒者号令。莫不是小魔王偷偷给你下了咒?」

萧瑟怒了,一咕噜坐起来,瞪着萧月离,严厉地说:「无心不会的!请不要诬蔑他!」

萧月离被他的眼神慑了一慑,只怕再说下去他就要动真格了,于是起身说:「好吧,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萧月离正要出去,一名护卫急急进门说:「侯爷!殿下!」

萧月离问:「何事如此慌张?」

护卫双手呈上竹箭说:「方才有人从外面射了一支竹箭进来,箭头一连穿透了三面石墙。」

「什么箭能有如此强度?」萧月离问着,正要伸手取箭,却被萧瑟轻燕掠影似地抢先一步夺到手中。他迅速看了一眼,箭杆上刻有文字,沾了墙灰,并不明显。他抹去墙灰,字迹清晰起来:六皇子,今夜丑时,沐月林,可敢一战?

萧瑟看完之后,背着萧月离消去了竹箭上的刻字,随手丢弃在地,淡淡地说,「只是普通的竹箭。」说完便上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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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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