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

再次来到舞宴上，哈斯塔的心情确实比以往舒畅——这是给他送行的舞宴。

神族内部小型但是奢华到极致的舞宴。

“红蝶小姐在应付妖族，居然不能来，真是可惜啊。”约瑟夫摇了摇酒杯，“这几年真是没有好酒了。”

“哈哈，红蝶小姐倒是很长时间没有出去了。”玛丽对约瑟夫轻轻鞠了一躬，又转身对哈斯塔轻笑，“那只佛伦纳章鱼哈斯塔先生起好名字了吗？”

“还没有，夫人。”哈斯塔回礼，“还请您赐名。”

“我吗？你真客气，小哈斯塔。我记得那是只雌性，不如叫奥菲莉亚。”

“奥菲莉亚……谢谢夫人。敢问夫人为何要取这个名字？”

“只是觉得好听而已。可能我有些随意了吧……好啦，哈斯塔，快去跳舞吧。”玛丽摆摆手。

等哈斯塔走远后，约瑟夫问：“奥菲莉亚，是那个奥菲莉亚吗？”

玛丽想起什么似的瞪着他，又摇摇头：“约瑟夫先生，我无意插手伊德海拉的事情。”

“可是奥菲莉亚肯定不仅仅是因为好听。”约瑟夫说。

“人族有一个叫莎士比亚的人，写了一部歌剧，名叫《哈姆雷特》，奥菲莉亚的恋人国王哈姆雷特杀死了奥菲莉亚的父亲——要谋害他的大臣，奥菲莉亚精神分裂崩溃出走。”玛丽笑了笑，“约瑟夫先生满意这个故事吗？”

“我倒是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在神族的舞台上看到这部歌剧。”

“若是先生真的喜欢，我可以去策划。”玛丽笑了起来，“不过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便讲了吧，我知道先生年轻时的经历，但是大可不必为那人介怀，我也知道先生是个感性的人，只不过这些事情上，大可冷漠一些。”

“那玛丽夫人也不必来劝我。”

“不，先生，因为我左右不了你。而你可以左右……她。你可以左右命运，神族的，人族的，妖族的。”

“我，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

“知道。”

“玛丽夫人知道，我们都没有那么简单吧。当时的海港之战，我和昔日的海神，只是伤了伊德海拉而已。”

“410000年妖后的事，你后悔了吗。”

“不不不，那件事值的，伊德海拉虽然很难弄，但是当时的妖王恐怕城府比现在的我还深，不然第二位妖王怎么会——”

“可是你还是对伊德海拉觉得亏欠？”

“……您知道的，但是，但是神族的利益断然无法与之相比。”

“您得益于第二位妖王的软弱吗。”

“想听真话，还是场面话？”

“我说了真的有用吗？”

“那么，伊德海拉才是对不起妖族的人。”

“是她？……难道她野心那么大？”

“所以，夫人。”

“其实，真是可惜了她，那样的弃车保帅和杀伐果断。比我强。”

“玛丽夫人不必如此谦虚，既然都在为了利益而斗争，就没有什么卑贱和可耻了。我前几日问了执政官，他说，撕破脸皮也就在这几天了。”

“所以，我们终究还是只有，两万余年的太平？”

“足够尽兴了，夫人。”

他眸色明亮了些许，那股属于他的气息在回来。

海港的海风如利刃。